他是一只喜鹊。这样一句,
是不是诗?如果他可以在天上飞,
或者,看见他筑巢细细的树梢上。
这是不是诗?语言的问题
在于我这样谈论他,不过是要说明
不管怎么样,都是可以的。就犹如
有人把太阳看作大饼,另一个人反对他,
说:太庸俗。太阳应该是父亲。
问题立即被放进认识论的框框里。
几十年来,如何谈论事物,产生不少斗争,
培养出语言的阶级性。让我知道很多时候,
怎么说话,已不单单是表达,
也是立场站队。就像旅游者,
今年一月份到湖南玩耍,
遭遇下大雪,满山冰凌包裹植物,一片晶莹。
他说风景很美,犹如玉装饰大地。
马上会有人反对他,政治不正确。
我想问的是:是否应该反对?或者三百年后,
还有人反对?谁能够管三百年后的事?
我一直相信,认识绝对比认识相对
容易。就像我能够认识一条河,
却不认识流水变化无限的波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