首页 -> 2007年第3期

创造涌动生命的学校生活

作者:冯建军 王松伟




  
  (二)自主的生活
  生活是复杂的,也是繁多的,我们必须学会选择。不会选择,一个人在生活中就寸步难行。已有的生活是他人的生活,或者是自己过去的生活,难以适合生命的不断变化和生成,我们需要每时每刻创造适合自己的生活。离开了创造,生活便无法前行。
  教育是生活,学校是生活,课堂是生活,是师生共同的生活。教师和学生都是生活的主人,都需要有选择和创造性地过属于自己的生活。但当我们审视现有的学校和课堂生活时,却遗憾地发现,无论是教师,还是学生,都失去了属于自己的生活,成为他人、制度规训的对象。教师按照制度的要求去做,按照已经设计好的教材去教,学生按照教师的要求去学。教什么,学什么,怎样教,怎样学都不由教育过程的当事人——教师和学生——决定,而是由教材、教参、教研员决定。我们有时只看到学生是一个“受压迫者”,把“罪魁祸首”指向教师,其实,教师也是受害者,是“无奈”的教育者。
  在一个没有自主、缺少选择的学校生活中,无论是教师的教,还是学生的学,都是一种疲于应付的苦差事,都不会有积极的创造和快乐的体验。如果说,这也是教师和学生的“生活”的话,那么,这种生活是对他们生命的折磨和摧残。
  教育呼唤师生的真正生活。为此,我们必须把自主还给他们。把教的权利还给教师,让教师的教学充满创造和个性;把学的权利还给学生,给他们以自主支配的时间和空间,使他们真正成为学习的主人;把教学的权利还给师生,使教学充满生命的活力,成为师生生命价值的共同创造。
  
  (三)游戏的生活
  学生的生活如游戏,或者说,应该具有游戏精神。
  游戏没有外在的目的,游戏者只为自己游戏,不为外在于游戏的任何他人游戏。游戏不是表演,表演给他人看的,外在于自己的;游戏是自己的,是自己取乐的;在游戏中,游戏与游戏者是融为一体的,而不是分离的,游戏一旦开始,游戏者是极其投入的,也是没有功利目的的。
  游戏是自由的,平等的。自由决不意味着游戏就是胡来。自由意味着游戏的双方可以自主制订游戏规则,平等协商,平等对话,在协商的基础上自主支配和规划游戏活动。游戏规则一旦制定,游戏的双方必须按规则“玩”游戏,否则,一方就会视另一方“玩不起”而退出游戏。因此,游戏意味着一种平等精神和自主精神,意味着对游戏本身的负责,游戏是严肃的。
  正因为游戏的过程是自主的、平等的,是自觉自愿的,所以,它体现了游戏者的意志,体现了生命的尊严,游戏者在其中能够获得成就感。以前教育学只把游戏作为锻炼儿童身体、培养其社会性、发展其主动性和创造性的一种形式和手段,而没有从根本上充分认识到游戏精神的价值。“在一定意义上说,教学活动中游戏状态的缺乏是造成教师厌教和学生厌学的一个主要原因。”(石中英:《教育哲学导论》,北京师大出版社)所以,我们必须以游戏精神重建学校生活,使教师和学生在学校中能够以游戏的状态进行学习、工作和生活,能够像在游戏中一样体会着自由、自愿、平等、合作、投入和愉悦。
  游戏的学校生活,需要我们少一点功利的目的和外在的要求,对学生少一点“必须如何”,多一点关注、参与和期盼;少一点压制和管教,多一点民主的对话和协商;少一点包办,多一点责任;少一点表演和伪装,多一点真实和探索。游戏是自己的,生活也是自己的,学生是自己生活的主人,我们需要把学校生活的权利还给学生,让他们去体验,去探险,去创造,只有这样的“游戏”,才是属于他们的幸福、快乐的游戏。
  
  (四)教育的生活
  学校的生活是教育的生活,这有两个方面的含义:一方面是把社会生活打造成为教育生活,另一方面,是要剔除学校中的非教育功能,还“教育”于学校。
  学校立足的生活是复杂的,但教育不是复杂生活的摹本。正如杜威所认为的,学校即社会,把学校的生活社会化,是经过教育改造的、简化版的社会生活。杜威提出了学校生活对社会生活的三点改造策略:第一,学校生活是一种简化的社会生活。复杂的文明过分复杂,不能全部吸收,必须把它分成许多部分,逐渐地、分层地、一部分一部分地吸收。第二,学校生活是一种净化的社会生活。学校生活要吸收最优秀的东西,尽力排除社会生活中的丑陋现象,以免影响儿童的心理习惯。第三,学校生活是一种和谐和平衡的社会生活。学校的责任在于平衡社会环境中的各种成分,保证每个人有机会避免他所在社会群体的限制,并和更广阔的环境建立充满生机的联系。学校之所以能够对社会生活进行选择、净化和平衡,就在于学校是“教育”机构。教育是对真善美的追求,我们以真善美作为标准来选择和改造社会生活,进而将其纳入到学校之中。
  学校的生活本应该是经过改造的社会生活。但现实的情况是,功利化的社会催生了学校的社会职能,导致学校促进人发展的固有职能被忽视,而非教育性职能渐趋膨胀。学校出现了“教育”的真空。“学校是繁荣了,但教育的前途未卜,多数人感到茫然。”(筑波大学教育学研究会:《现代教育学基础》,上海教育出版社)所以,剔除学校的非教育职能,把“教育”还给学校,使学校真正成为教育的场所,也是学校生活重建的重要任务。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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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 整理者:绝情谷  2009年3月TOP