首页 -> 2005年第2期

时高官隐私录

作者:汪烈九




  曹锟听了毫不生气,一想也是,正好师里缺个上校标统,当即任命吴佩孚填充上去。
  
  “丘八诗人”冯玉祥
  
  冯玉祥行伍出身,官至军政部部长、行政院副院长,后成为抗日名将。他曾以国民革命军总司令身份,电请孙中山北上,还将深居大内仍享受皇上待遇的废帝溥仪撵出皇宫。冯玉祥不只会带兵打仗,还会写诗,并以诗为令,是旧中国军队中出名的“丘八诗人”。
  
  和尚洗头,屁股吃粥
  
  
  1928年,冯玉祥驻军湖南常德。常德娼、赌、毒“三害”盛行,冯将军立即发表诗体“三禁”令:嫖娼聚赌鸦片枪,诱人坠入渊万丈。凡事应该仔细想,怎可缺德去嫖娼!女人尽皆父母养,与尔姐妹没两样。好逸恶劳去赌场,弹钱掷骰摇单双。明抢暗夺黑心肠,落个家破人也亡。鸦片为害致身残,屡禁不止死灰燃。中华民族要振兴,毒犯脑袋用刀砍!
  部队官兵深知长官秉性,谁也不敢越规犯科,然而地方上却屡禁不止,因为开“三馆(娼、赌、毒)”的人大都有靠山。冯玉祥决定抓个典型,杀一儆百。这时,他的外甥、卫队长陈冬生主动请缨。冯将军即拨20名士兵,由陈冬生率领进行稽查。
  陈冬生决定独闯“常德一只虎”——尧一香家,先摸底细。尧一香开“三馆”百家,自封“汉留”仁义大哥,网罗了上百名地痞流氓,出入国境,武装贩毒。陈冬生探知其巢穴后,携带“勃朗宁”两支,叩响了一家四合院的大门。开门的是一名颇有几分姿色然而是佣人打扮的女子。陈冬生问:“尧一香在哪?”只见那俊俏女子头一低,立时蹿入陈冬生怀中,嘤嘤而泣:“奴家本是良家女子,恶徒尧一香劫我而来,逼奴陪客,求长官救我!”陈冬生一口应承:“只要你帮我找到尧贼,我可以帮你。”那女子一抛媚眼,双手紧箍他的身子,将双乳直往他身上贴,又高仰着如花的面庞,启开血红的嘴唇,挑逗陈冬生。陈冬生才二十出头,血气方刚,怎经得起如此诱惑,不由得下体膨胀,脑袋空空。然而他立刻想到了舅舅的军令,不寒而栗,于是奋力想推开那女子。可是晚了,几声巴掌响过,一长袍人物和十余名携枪的汉子围了上来。陈冬生立即意识到,中了大毒枭的圈套。那穿长袍的就是尧一香,他一脸得意,道:“本当请冯将军的客人为座上宾,无奈你甘作下贱坯。左右,将这对狗男女剥个精光,捆绑了送司令部。”
  到了司令部,尧一香状告军人嫖娼被活捉。冯玉祥知道是奸人使诈,于是不动声色,令人为赤条男女还装后再予审问。冯玉祥这回来了个糊涂断案:将陈冬生重责五十,以儆效尤。可怜陈冬生被打得皮开肉绽,鲜血直流。打完陈冬生,冯将军侧身问尧一香:“军人已按军令处理,这名娼妓应该怎么办?”尧一香忘乎所以,说道:“由我带回!”冯玉祥冷笑道:“那尧老板岂不成了龟头鸨婆?!”尧一香自知失言,连忙更正:“娼妓由司令处置!”冯将军宣布:“将娼妓卖往上海劳役市场,所得之资,捐助慈善机关。”那女人其实是尧一香的老婆,一听宣判,就地十八滚,大骂尧一香黑心烂肝。而尧一香却一本正经道:“她是个疯子!”丢了老婆的尧一香临走时仍不忘讽刺陈冬生,其实是挖苦冯玉祥:“陈卫队长,你这有说法啊:‘和尚洗头,屁股吃粥(竹)!’嘻嘻,来日方长,咱们后会有期啊!”
  两个月后,尧一香贩毒被擒,由陈冬生执刑。陈冬生笑道:“你的两句不成诗,请容我再续两句:‘枉费心机,命归丰都’。”
  
  “虎尾将军”张宗昌
  
  张宗昌,山东人,其父是吹鼓手,其母为巫婆。特殊的家庭造就特殊的人:他文盲一个,却被称为“丘八诗人”;中等身材,却有“长腿将军”美称;喜啖驴肉,头上戴的却是“狗肉将军”的桂冠;他杀人如麻,却拒当侵华日军的傀儡。他是个颇为复杂的人!
  
  丘八“诗集”起风云
  “大风起兮云飞扬”,这是汉高祖刘邦的名诗,留传千古。张宗昌不服气,也写了一首《大风歌》,欲与刘邦比高低:大炮开兮轰他娘,威加海内兮回家乡。数英雄兮张宗昌,安得巨鲸兮吞扶桑。
  前清遗老遗少、政界商界头儿,闻张将军能诗,一齐拥入司令部,将“丘八诗人”吹捧得天花乱坠。慕名者越来越多,都是来索讨诗集的。张宗昌应接不暇,正不知如何是好。恰在这时,上海书商来了,愿意为他印制诗集。第一版印3000册,刚运抵济南,便被一抢而空;第二版3000册不到济南,途中就被追诗族截留分发。张宗昌准备再拍电报给上海书商联系第三次印制时,后勤主管说:“已经印了这么多书,不知效果如何?”张宗昌觉得有理,便派人去搜集诗集的反应。
  做调查的军官们回司令部报告。卫队长说:“14位师长、20多位旅长、所有的团长,人人手捧将军大著,高声朗诵,不少人背诵得滚瓜烂熟,铭记于心。他们都说,将军才高八斗学富五车。这种好诗,恐怕几百年才能有几首。”张宗昌听了眉飞色舞。秘书处长说:“全城的举人、秀人,把《诗集》供上神龛,与孔夫子牌位并列。”张宗昌激动地反问:“真的吗?”参谋长却直言道:“那些商家,索书时叫得响,如今却随便弃置《诗集》,只忙乎生意,没见谁读诗。”张将军的兴奋劲儿顿时打了折扣。参谋长继续说:“收购废品的小店,已将《诗集》打捆,准备回笼打纸浆卖钱。”张宗昌眉头紧皱,嘴角抽搐。参谋长更加深入地揭露:“有几家杂货店把《诗集》拆了作包装纸,包盐包粮包酱……”张宗昌再也坐不住了。此时,后勤主管带来更坏的消息:“许多公共厕所里,将军的《诗集》被扯作手纸,惨不忍睹……”张宗昌跳起来,大骂一句:“操他妈!”平静片刻后,他吼道:“你们,务必于三日内查出——是谁将俺的《诗集》擦了屁股?查出一个,正法一个;查出两个,砍头一双!”在座者面面相觑,不知所措。突然,新兵团团长起立报告:“我新兵团2000士兵,对《诗集》个个发愤不已,手捧着大著直读到瞌睡来了还不放手!”“好!”张宗昌转怒为喜,“赏新兵团打牙祭一顿!”
  
  画虎尾显淫威
  
  张老夫人见多识广,决定指点儿子做点儿赚钱不赔本的生意。只见老巫婆仗剑在手,披头散发,口呼:“吾神吕洞宾来了,请武曲星张宗昌接令!”张宗昌最听老母亲的话,连忙俯身下拜。老巫婆唱道:“昔日恒山老虎栖,过往行人被它食。贫道尘帚浇浓墨,以虎为帖练虎字……”张宗昌连连叩头:“末将不懂,请大仙明示!”老巫婆道:“教你习成虎字赚钱!罢了罢了,吾神去也。”
  从此,张宗昌每日展开宣纸挥动大毫,就练一个“虎”字。起初,人们称其为“老虎将军”。有一次,一个老举人向张宗昌求“虎”字。张宗昌写“虎”字落笔时,嫌收笔无力,偶发奇想,以右脚蹬送笔杆,那“虎”字的尾巴超过了“虎”字的头顶,宛如虎尾高扬,气势不凡。老举人一面加奉酬金,一面赞道:“好雄伟的虎尾!”由此,张宗昌又被称为“虎尾将军”。
  渐渐地,济南城里的豪绅巨贾前来求“虎”者络绎不绝。张将军明码实价,一个中堂“虎”字,收银元百块。若张将军兴之所至,用脚蹬虎尾,尾超虎顶,每长一寸加10元,过了一尺就翻番,两百元。这样一来,求字人不免在私下有了议论。这天张宗昌听了秘报,说济众堂老板迟迟不愿上张公馆求“虎”字,是想等到天凉后再来。那时张将军着棉裤负累重,虎尾必蹬不长,价格就会便宜得多。
  张宗昌闻言,亲自来到济众堂,他一坐下便道:“俺的‘虎’字写得不好,不敢劳老板登临寒舍,故本人亲上贵府送字来了。”老板急命人备纸磨墨,张宗昌却一笑道:“不劳神了!”他一点头,只见勤务兵将济众堂四张大桌接拢,展开已经粘好的超大宣纸。张将军蘸墨运笔,待写至收尾时,他一侧身,把笔杆儿卧下,将虎尾巴拖完四张方桌,这只虎尾少说也有两丈长。济众堂老板好不伤神,这是等待天凉的下场!他讪讪道:“若裱成中堂大轴,从上到下,怎么个挂法?”张宗昌一笑:“这要看老板高才啦!挂出之日,一定要通知我这无用的丘八来贵府看看才是。”说罢抛笔走人,留下勤务兵收摊结账。
  济众堂老板无端多出了一千块光洋,心里老大不舒服。他本不想裱糊,可人家说要来看,怎么办?还是得送到裱糊店去。裱糊匠问:“这么长的虎尾巴怎么办?”济众堂老板回答:“怎么办?剪掉!”当张宗昌得知情况后,不便责罚济众堂老板,便拿下裱糊匠审问:“你剪我的虎尾时,听到虎痛得叫了吗?”裱糊匠回答:“没听到。”张宗昌抽出腰刀吼道:“虎不叫,俺要你叫!”说时迟,那时快,裱糊匠的人头落了地。济众堂的老板见出了人命,裱糊匠是为他而死,只好赔钱送葬,代养人家老小,几乎把偌大一座药店赔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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