首页 -> 2005年第2期

时高官隐私录

作者:汪烈九




  布贩子总统曹锟
  
  曹锟出生于天津大沽的一个木匠家庭。18岁的他生得膀阔腰圆,因为有点儿武把式,便靸一双拖鞋,四处酗酒、赌钱、打架外加摸女人奶子。每天都有人上门投诉,老父亲恳求道:“小三子你不小了,总得干点儿正经活,日后也有个饭碗……”父亲话音未落,咣当一声,酒桌被曹锟掀翻,杯碗瓢盘满地。曹锟大吼道:“多了老子是不是?老子走!想要老子学那臭木活,除非太阳从西边出来!”从此四海漂泊,贩布为生,直到后来投军。
  
  曲线升官
  
  曹锟投军后表现不错,很快升至管带。可这管带一当就是四年,最后当得烦了。
  终于盼到机会来了。袁世凯小站练兵,曹锟被河北巡警道推荐上去。曹锟深知,这升官不比发酒疯,随便说得、要得的,得走走门路。他花了数月饷银,购吉林人参鹿茸、新疆虫草加皮袍,供奉给袁世凯的亲密同僚——天津将军曹以俊。见面后三拜九叩,口呼族爷爷。曹以俊知道这礼物是不好收的,但又不知这位“族孙”的根底,不便亲自出面找袁道员,就叫八姨太领他去。
  到了袁府,曹锟看到袁道员完全丢掉了训练场上的威严,上去就一爪子捏得八姨太像云雀子叫过天空,接着又一手探进八姨太的胸衣,然后两人才并肩进入会客室。进去好一会儿,八姨太才对守候在外的族孙说:“我家姨夫说,你先回去稍候几日,必有佳音。”说罢再也没有声音,曹锟只好先回家。
  可是一月过去了,并未如八姨太所言有佳音传来。曹锟很郁闷,在这段时间回了一趟老家大沽。他见到了亲妹子曹幺姑,昔日黄皮寡瘦的小丫头,竟然出落得水灵灵如天仙一般,根本不是八姨太之流所能比的。曹管带脑子滴溜溜一转,主意有了。他把亲妹子带回营中,购衣买饰,把她打扮一番,然后领着她直奔袁府。他让妹子在外候着,自个儿直闯袁道员办公室,高叫:“我不当管带,我要当小舅子!”袁世凯起初只当曹锟疯了,可待他一出公馆大门,见到如花似玉的曹幺姑时,眼睛就发了直。世界上竟有出落得如此美妙的人儿,袁世凯连连叫道:“左右,迎舅老爷曹锟上座,为我准备花烛洞房,老爷我又要做新郎呐!”
  从此,曹锟官运亨通,很快成为北洋军阀的中坚。后来,他用行贿议员的方法,当上了民国第五任总统。
  
  “菩萨”总统黎元洪
  
  黎元洪祖籍湖北省黄陂县,故又称黎黄陂,但更多的人喜欢叫他“泥菩萨”。
  
  
  19岁那年,生得胖墩墩圆滚滚的黎元洪考入天津水师学堂,毕业后服役于北洋水师。几年间,官至中校授五品顶戴。1894年,中日黄海大战,他所在的军舰被日炮击沉,全舰清兵几乎死光,唯独他得救,回湖北投靠张之洞。张之洞一见他笑眯眯的样子,便喜欢上了,问道:“哪里人氏?”黎元洪脑子灵活,抓住契机,幽了张总督一默:“大人呀,小的与总督同乡啊!”这下把张之洞搞糊涂了:“哦?”黎元洪随即解释:“总督大人家在南皮,小的家在黄陂啊!”这下逗得张之洞大乐,喟叹道:“好口才,可充(任)协统!”黎元洪闻言马上伏地谢恩。张之洞本是一句戏言,赶紧说:“本督尚未奏明朝廷呢!”黎元洪却恭答:“总督大人替天子行道呀!”不久圣谕下,黎元洪果然官及三品,充任湖北协统,即后来的旅长职。
  武昌首义,起义者全是工程营士兵及下级军官。群龙无首,何以执政?革命党人蔡济民见大家一筹莫展,就提议:“清臣瑞徵已逃,只有汉人黎协统可充任钟馗,我等亦可‘挟天子以令诸侯’!”革命党人一致认为此计甚好。说干就干,举人出身的李翊东拟就安民告示,准备找黎元洪签发。大家四处寻找,可不见黎元洪一根毫毛。蔡济民说:“黎的厨师住城外黄土坡,何不去那儿寻找!”于是,李翊东挟告示,蔡济民持鬼头刀,10人一下拥进黎之厨师谢国超家,威令他交出黎协统。谢国超说不出话来,身体筛糠不止。大家遍查全室,不见人影。众人正欲撤出,蔡济民偶见洞开的客室里,床单无风自动。他暗示众人不要声张,轻移脚步,弯身床前,一把抄住一双大脚,将那一半光头一半蓄辫的黎元洪拖了出来。所以日后,黎元洪又有“床下都督”之“誉”。蔡济民一把抓住黎元洪的衣领,说道:“黎元洪,你要多谢祖上积德,我们举你出任都督。何去何从,一言为定。”蔡济民言毕,鬼头刀朝黎元洪的圆脑袋上一晃,寒光闪闪。黎元洪犹豫之间,蔡济民手起刀落,割断了他的那条长辫。黎元洪知是吓唬他,便又笑成弥勒佛状,慢慢道:“本协统岂可与尔等同流合污?”李翊东哈哈大笑道:“黎协统,你可真像一尊笑面罗汉、人间菩萨。来来,请你在安民告示上签个名,大开佛光!”说话间,李翊东摊开安民告示,并向黎元洪递过笔去,可他就是不接。蔡济民大光其火,一把接过李翊东的笔,强插入黎元洪的右掌;同时抽刀搁在他的颈上,道:“签了,回武昌城当都督;不签,下地狱,做无头鬼!”然后一手包住黎元洪握笔之手,让他听从自己运笔,先写下一个“发”字,然后落了“黎元洪”三个大字。
  
  “三国”将军涂老七
  
  抗战伊始,汉水边的岳口镇上,有位专门讲《三国演义》的评书艺人涂老七。他就凭一张嘴巴,拉起了千人队伍抗日,且屡战屡胜。这支队伍的兵源从何而来?说来也怪,全是涂老七的听众——“三国”迷!五战区司令长官李宗仁拿不出钱粮供养这支奇特的抗日部队,便送了顶少将游击司令的帽子给涂老七戴上。
  
  从“官渡之战”
  到抓阄定输赢
  
  
  
  
  涂老七本人生活节俭,士兵们也守纪律。他们的军饷来源于辖区内的富人按田产数目、生意规模缴纳的“抗敌费”。军需主任王先培的岳父是杨林关镇的首富,良田千亩,典当两家,却不缴费。王先培不仅免了岳父家的负担,而且还从“抗敌费”中渔利。涂老七曾几次劝说王先培应以大义为先,可他总是当面唯唯诺诺,并不改正错误。
  1943年隆冬时节,涂部面临断粮,王先培向涂司令告急。涂司令笑着说:“通知连以上指挥员来听我讲‘三国’。”人到齐了,涂老七开讲,讲的是官渡之战杀军粮官那段。故事讲完,涂老七问:“今天我部缺粮,找谁借?”话音未落,只听王先培“扑通”一声栽倒地上,人事不省。军医赶紧施救,王先培活过来后第一句话是:“我交出贪污款!”涂老七说:“你岳父杨生记尚欠军款,该如何处理?”王先培求饶道:“司令呀,杨生记悭吝刻薄,一毛不拔,远近闻名。司令要治他,只可智取啊。”涂老七说:“好,你拿我的帖子请他赴宴。”
  席间,涂司令告知杨生记:“近日,伪军下乡清剿,还配有日军宣抚班,奸掳烧杀,无恶不作,未知杨家财产,需要保护否?欲求保护,本部可移防杨林关。”杨生记是何等聪明之人,马上问:“不知贵部军需从何而来?”他明白涂老七口说“移防”、“保护”,无非是要筹措军粮,心道:你有计策,我有对策,咱来个“负担转嫁”。他又说:“敝镇大粮行春风和,仓存万担粮,更需要保护啊!”春风和每次按数完粮,岂可重征,涂老七心生一计,假意道:“这次让他们与杨老板同出保护费,如何?”“不!”杨生记说,“不妨抓阄,谁抓上谁出这笔费用,如何?”涂老七将计就计答应下来。
  第二天,春风和老板与杨生记同时到达司令部。涂司令以礼相见,寒暄品茗之后,说道:“为对付日伪清剿,本部决定移防杨林关,保护富商,但需供应2000担谷子。本部决定,采用杨生记大老板之建议,抓阄,一张写‘缴粮2000担’,一张写‘免征’,现在各位将本事跳龙门——碰运气罢。”说毕,军需主任王先培端出一个盘子,内盛两个纸团。春风和老板一肚子黑漆,哪知其中底细。他想,若拈到“2000担”,家产将从此元气大伤,所以吓得直筛糠;而杨生记胸有成竹,因纸团乃女婿王先培制作。王先培曾密告岳丈:白纸团染了一点蓝色墨水的为“免征”,另一个是“2000担”。当春风和老板尚在犹豫不定,两手哆嗦时,杨生记抢上前去,抓住了有一点蓝墨的白纸团,脸上露出洋洋得意之色。这时,涂老七上前一步,左手接了春风和老板的纸团,右手接了杨生记的纸团。他先展开有蓝墨水点子的那个,只见上面写着“2000担”,而纯白纸团此时却变成了“免征”。一下子,春风和老板激动得高叫:“老天有眼!”而杨生记却狂叫:“不算,重来!”涂老七掏出勃朗宁手枪,直指王先培:“你毫无悔改之心,做手脚做到本司令头上来了,你只知道作弊,难道就不知道本司令会破法?!”枪声响了,贪污犯王先培倒地身亡,杨生记吓呆了,连连承诺:“交,交,我交2000担!”
  

[2] [3]