首页 -> 2006年第7期

靓女追夫

作者：程　煜

　　一晃半年过去了，在韩雪的精心呵护下，蓓蓓的情绪稳定了许多，冯凯又为她找了学校。他和邢佳兰更加频繁地发生争吵，虽然他们同居已有两三年了，却始终没有办理结婚手续。在一起生活后，邢佳兰的本来面目就逐渐显露出来：好吃懒做，根本就不想出去工作，还喜欢在家里颐指气使，对冯凯的事横加干涉，要不是得靠着他吃饭，她早已为结婚的事和他闹翻天了。说起结婚，冯凯就异常烦躁、暴怒，再不然就以工作没有稳定为借口来推托。现在，来了个酷似前妻的韩雪，每天吃着她做出的各色家常美味，看着她和蓓蓓母女般亲热的相处，冯凯变得更加魂不守舍，竟然一不小心就把身边的韩雪叫成晓卉。
　　邢佳兰感到危机重重。这天，她又一次向冯凯下达了最后通牒：要么让韩雪走，要么她走！冯凯刚下班，心疲力竭,不想争吵，见热腾腾的饭菜已经端上桌，就撇开邢佳兰招呼韩雪和蓓蓓一起吃饭。邢佳兰一步上去堵在冯凯面前：“不说清楚就别给我吃饭！”“吃你的饭？”冯凯的忍耐达到极限，他指着邢佳兰的鼻子说：“这家里哪样东西不是我挣的？你害我逼死了晓卉还不够，还想赶走韩雪，赶走我女儿，要走你走，没人拦你！”
　　邢佳兰怒气冲天，上前一把掀翻了饭桌。看到饭菜泼洒了一地，冯凯再也按捺不住，抡圆了胳膊照着邢佳兰脸上就是一巴掌。韩雪见状不好，赶紧从厨房跑出来拉架。只见邢佳兰从手边抓起餐刀掷向冯凯，嘶叫着：“你不让我好活，我也不让你好过！”
　　餐刀正好刺中冯凯的右眼，他惨叫一声，倒在地上。
　　十几天后，医生小心翼翼地拆除蒙在冯凯脸上的纱布，他摸摸右眼，只摸到了凹陷的眼眶，泪水从他另一只眼睛里汩汩流出。韩雪拉住他的手说：“千万不能流泪，伤还没好！”
　　冯凯的泪流得更多了，他嘶哑着嗓子说：“韩雪，你走吧，我这个样子也没钱给你支付工资了。”
　　韩雪松开手，沉默地坐在一边。半晌，只听见蓓蓓说：“爸爸，妈妈这时候会陪着我们，不会离开你不管的。”
　　冯凯浑身一震，睁大有些模糊的左眼盯着韩雪：“你……”
　　韩雪抬起头说：“我是晓卉啊！”
　　“你不是已经……”冯凯难以置信地摇摇头。
　　原来，晓卉那天的确是想不开跳了白浪河，可没冲出去多远就被一名水性很好的年轻人救上了岸。晓卉醒来后一句话也不肯说，送她去派出所她也死活不去。年轻人是个部队军官，只是回来探亲，假期一结束，只好把晓卉托付给自己的父母。渐渐的，晓卉开始在他父亲开的诊所里做一些打针、包药的事，只是她从来不开口说话。后来，在老医生的开导下，她的精神状态逐渐有了恢复，哭诉了自己的遭遇。老医生一家劝她坚强起来，要敢于面对现实。晓卉也认识到自己太脆弱了，她说，就是为了女儿，她也要回到那个让她伤心欲绝的家。
　　三个月后的一天，她怀着忐忑不安的心情敲开家门，开门的却是一个陌生男人，他说这房子是冯凯才卖给他的。晓卉一打听，才知道冯凯已举家南迁了。在好友的资助下，她悄无声息地也来到深圳，一边打工，一边寻找冯凯的下落。在一家美容中心做助手时，她禁不住好奇和爱美之心，毅然掏空口袋做了一次除皱紧肤的手术，效果出奇的好。她不但从外表上找回了青春岁月，整个人也变得格外精神利落了。许多小伙子不明就里，围着她大献殷勤，她总是微微一笑，把他们拒之门外。因为她从没有停止过对冯凯的寻找，日思夜想着赶快见到她心爱的蓓蓓，后来，就有了前面的故事。
　　“你早就知道她是妈妈？”冯凯看着女儿，如梦方醒地问。
　　“是啊，要不我怎能这么快就恢复了呢？”蓓蓓噘起双唇。
　　“怎么你的口音也不一样了？”冯凯还是很疑惑。
　　晓卉一笑，说：“我从小在奶奶身边住过好几年，她是福建人。”
　　看着冯凯欲言又止的样子，晓卉说：“你是惦着那邢佳兰吧？她因致你重伤被拘留了。”
　　冯凯痛苦地闭上眼睛：“是我伤害了你，晓卉，闹到今天这个地步是我的报应，我活该啊！但蓓蓓还小，请你不要抛下她。”
　　晓卉搂着女儿说：“冯凯，我是说，现在，你能在我和邢佳兰之间做一个选择吗？”
　　“什么？”冯凯惊异得眼珠都差点掉出来，但很快他的目光又暗淡了，低声说：“我这样的废人，你又是何苦？”
　　晓卉凑近冯凯的耳边轻轻说：“因为我们是一家人啊！”
　　蓓蓓也急切地摇动着爸爸的手说：“爸爸，我要妈妈，我们留住她吧！”
　　冯凯呜咽起来：“上苍曾经给了我一次幸运，我却无情地丢弃了，我真不敢相信还能再得到一次。如果这是真的，我会一生一世地爱惜她，珍藏她。”
　　一家三口的手，紧紧地握在了一起。
　　责任编辑信 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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