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一〇五


  正沉浸在这样的羞恼中,容沫只觉得胳膊一痛,倏然回头,易明晞竟借着她怔愣的工夫猛地将她拉至他腿上坐下。容沫一时情急,想要起身,可他的大掌却如铁一般坚硬的护住她的腰,温热的呼吸暧昧的在她耳边回旋,“亲爱的。这玩笑总不该拿你未婚夫开吧?”

  她心里一紧,别人或许看来他们只是情人间最正常不过地调笑,可是她却在里面嗅到了危险的味道。想到这里,容沫仰头。努力用自己最粲然的笑意来打消他的隐怒,有些撒娇地看着他如墨的眼睛,“我错了,我错了,让你惩罚好不好?”

  说完鸡皮疙瘩已是起了一身,容沫看着他深邃暗幽的眸瞳,暗暗痛恨自己不应开这么个玩笑。原本只想一招制敌,却不曾料到竟会陷自己于被动境地。正懊恼的时候。易明晞的声音再次响起,“好,当然要罚。”

  还不知道惩罚方式残酷与否,她却已经被他语气里的森冷惊了一身冷汗。

  容沫怔怔的看着他的眼睛,只见他自西服口袋掏了一掏,很快便拿出两个晶光闪闪地两枚钻石戒指。在她完全沉浸于对他惩罚方式猜想的时候。戒指已在他的引导下轻柔滑到了自己左手的中指之上。伴随着戒指闪亮粲然的。同时还有他魅惑至极的声音,“罚你一辈子套在我身边。怎么样?”

  很甜蜜地表达,却让她感觉到了一丝诱哄地逼迫。容沫点头,迎上他的目光,将他手掌里另一只戒指戴于他地中指,“彼此彼此,那你一辈子也落在我手里了。”

  话说到她嘴里,完全变了个味道。她没有易明晞那卓越的功底,明明是恨不得她灭于他的手心却表达的如情似蜜。她和他的最大不同便是,很多时候,并不能尽力克制自己的情感。

  其实只有他们两个当事人知道,那柔情蜜意的“套牢”,更多的像是对彼此的宣战罢了。

  他在警告她一辈子老老实实的,不可能再有任何惩罚背弃。而她用同样的语言回击,这一生,她做的只是为了对得起自己的承诺,却不曾愧疚他半分。

  可这样表里不一的话语,却引起了在场所有人低呼的哄闹。尽管大家都对容沫有些成见,但是看一对年轻人情深如此,也还是给予祝福。只有刚才一身靓妆的苏悦容一改之前神采,黯然失落的充当他们爱情的背景。

  容沫自那双美眸中看到了失望不甘的情绪,甚至还有很明显的嫉恨和愤懑。别人或许觉得她是最受人宠爱的公主,可是只有她自己才知道,过了这个酒会,她就会是再落魄不过的平民。

  酒会之后,她便让司机将她载回了易家大宅。其实原本还想去看一看程弈阳的,但是想若是再贸然出访,难免会让易明晞再次兴起风波,于是还是老老实实的回到宅院。

  进门并未发现易父身影,容沫环顾一圈,原以为是可能去了书房或其他地方,耳边却有佣仆看穿她的心思,答道,“易先生走了,说是有重要工作。”

  容沫愣了一下,随即哦了一声以作回答。儿子订婚,这个做父亲的竟然重归工作岗位,这到底是该用努力工作这个褒义词定性,还是该用父子无情来概括他们之间的关系?

  “易先生说,这几日工作不太很紧,有可能后日便会回来。”佣仆走到她身边。“少奶奶,您是喝茶呢?还是喝咖啡?”

  “茶就可以了。”容沫应了一声,过了一会儿才觉得不对,“停,你怎么管我叫少奶奶?”

  “易先生说的。说订婚礼过了就让我们换称呼,总会成为一家人。而且,少爷也同意。”那人回了两句,随即忙着去为她沏茶。

  这是要提醒她她们地关系从此改变了吗?容沫苦笑一声,接过他们的茶喝了两口便回到楼上的卧室。匆匆沐浴洗了一身的酒气,她毫无淑女形象的躺在床上摆出大字状,瞪着那具有波斯风格地天花板发呆。

  眼前竟浮现出酒会时他们缠绵的那个吻来,容沫轻轻抚唇。指尖似乎还残存着他淡淡的酒气。该有多长时间没有进行如此亲密的动作了?她浅勾唇角轻笑,似乎是自有过孩子之后,他们便再无情意缱绻。

  而今,这孩子若是算过月份,也该是五月有余了。她骨架原本就小,若是不掀开衣服,并不好看出是怀孕的身形。只有夜深睡眠的时候,肚子里那个小生命才会调皮的动一动,仿佛是在提醒自己,这个世界还有一个人与她血肉相连。

  生活如戏。自情人至仇敌,她与易明晞只经历了一夕。可是最不可相信的是,他们地爱情逝去的时候,却在腹中留下最可铭记的珍品。

  她应该知足。

  她亦必须知足。

  许是因为累。看看现在才不过三点。她干脆盖上被子舒服的闭上眼睛,原本只是打算小憩,可是没料到一睁开眼睛,竟已到了七点。

  还是楼下的新闻联播声音将她吵醒,要不然还不知道会睡到什么时候,容沫揉揉眼睛,原以为易明晞也回来了,可是下楼一看却是那几个佣仆在看电视。看到她下来。立即呈现最恭敬的姿态,“少奶奶。”

  容沫十分别扭,很想摆脱这个听起来很具有封建残余的称呼,但是看了看他们毕恭毕敬的面容,想自己说了他们也未必会听,还是将那些不满咽了回去。肚子咕咕噜噜的叫了两声。容沫有些不好意思的捂住肚子掩饰。那些佣仆已经作出反应,“少奶奶想吃些什么?”

  “随便吧。”她大大咧咧地微笑。好像又想出什么事儿似的转身,“要不然,给我做一份炒饭吧,别放鸡蛋就好。”

  易家的炒饭做的很具有大厨水平,许是因为她饿极了地缘故,很快便吃了个干净。吃饭的时候,她见易明晞还未回来,便漫不经心的问了一声。那人说易明晞已经来过电话,稍晚的时候还要招待一批客人,还不定什么时候回家。

  可能是看她一副要等易明晞的样子,佣仆又添了一句,“少奶奶不用等了,少爷回来,我们会告诉他。”

  容沫立时面红耳赤,自己明明没说什么,难道表现出来的样子就像是一个等待夫君的闺中怨妇?她暗叹一声,发现自己若再与这几个人沟通下去还不知道会被发现什么问题,于是就打了个招呼,再次转向自己的房间。

  幸好自己房间有个电视,容沫坐在床上看了一会儿,发现没什么有趣内容,干脆掏出笔记本做了会工作。看了看表,已经到了十点多钟,可是听那动静,易明晞竟然还未回来。

  虽然表面上毫不关注,可是心里一旦存贮了等他地念头,便什么工作都做不下去,她心烦意乱的处理着那些平日里很好规整的数据,却发现越做越是一头雾水,于是干脆啪的一声关上电脑,再次卧在床上看电视。

  画面在她眼前交相流转,容沫却如失去神志一样始终迷茫,那些华丽场景,那些深情词汇都在她面前化为虚空,她脑海里一遍一遍放映的竟是白日里他那略带戏谑的吻,颊边犹热,似乎再次升起了情欲地温度。

  电视里突然传来地惊叫声把她唤醒,容沫懊恼的按下暂停键钻入被子里闭上眼睛,只是进行了这么一小步,她便已经不由自主地依赖上了他给的感觉。明明知道是个末路深渊还要跳下去,她到底该怎么办?

  如果知道晚上这么难熬,她白天就不会贪睡那么长时间,原本就有择床的毛病,再加之白天睡了太久,脑子竟比喝了咖啡还要清醒。数牛数羊数兔子,几乎将所有动物都数了一遍,容沫好不容易才恍惚睡去,朦胧中看了看手机,已经到了凌晨两点。

  凌晨两点,易明晞依然未归。

  一晚上睡的很不安稳,第二天却在八点半才起床。洗漱完毕后下楼,依然没发现易明晞的身影。她原以为她昨天是睡熟了才没听到他回来,可是却没想到,他真的一夜未归。

  说不清楚自己心里是什么感觉,容沫在进完早餐以后再次回到卧室,看着空荡荡的屋子突然觉得委屈,那一瞬间,仿佛有泪水又想自眼睛里流出来。她将笔记本电脑收拾好,又将床上的被褥弄整洁,掏出手机便拨通那个熟悉的号码。她容沫虽然答应了他订婚的事情,可是却并不代表可以任他将自尊就这样肆意践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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