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爱就别暧昧(11)_应天故事汇

十一

　　程亚茗这招奏效了，杜远臣谎称自己来大厅办事顺路送她，可他哪里有什么事要办。眼睛像粘在程亚茗的身上一样，鬼使神差地就跟着她下来了。

　　不过像她那样耀眼的女性，应该是看不上自己的吧。发觉自己正在对第一次见面的工作伙伴，展开十分过分的想象，杜远臣暗骂自己没出息，不专业，上班时间溜号该打。

　　一只手由后拍在他的肩上，虽然力道很轻也足以把正在自我检讨的杜远臣吓一个激灵。他肩膀一个夸张的颤抖，倒是把身后那个企图恶作剧的人吓了一跳。

　　“顾青砚，你想谋杀啊？”

　　为掩饰自己的心虚，他声音不自然地大了几分。身后的男人唇边带笑，两只眼睛深入不见底的夜空，可最深处也有着隐隐的笑意。杜远臣知道此时他这温柔迷死万千少女的笑容，完全是为了挖苦自己而做的准备。

　　“瞧你说的，你杜远臣要死了乾贝要靠谁撑啊。我当然不会断自己后路是不是，只是很好奇那个女人真有那么漂亮吗，让你露出一副恶狼的嘴脸？”

　　恶狼？杜远臣还真摸了摸自己的脸，确定五官都没移位变形后才放心地叹了口气。

　　“你别胡猜了，程小姐只是来办公事的。”

　　程小姐，还真的是程亚茗，顾青砚眉毛一挑。刚才他从另一部电梯里出来时，正好看到杜远臣和一个很眼熟的女人从对面走出来，看杜远臣对那人的态度还以为对方是他女朋友呢，仔细一看那女人好像是他那个有意思的邻居。他一时来了兴趣，直到看完全场才出现求证。

　　怕顾青砚不信，杜远臣还从头到尾解释了一遍，也不过是换来了顾青砚一个白眼而已。

　　“如果每个客户来了都要劳烦你亲自送，那开发部干脆换人带，你去做公关得了。”

　　“反正你爱信不信吧。”说不过他，杜远臣决心耍赖。

　　“我爱信，可眼前这理由太瞎了，容不得人相信啊。”顾青砚不再拿他找乐子，倒是没想到程亚茗会是“甜罂粟”的画手。原来她是个画手啊，真是看不出来。“那么，你觉得那个程小姐的画怎么样呢？”

　　说到这里，杜远臣立刻认真起来，他点了下头：“五个人里感觉上她是最好的，但具体还是要见到设计草图再说。”

　　“评价倒是不低，不过你确定不是出于私心？”

　　“我一会就把他们五人的作品拿去你那里，你自己看。”杜远臣目露凶光，意思是顾青砚再拿这个开他玩笑他就要翻脸。

　　“不要轻易动怒嘛，女人可不喜欢翻脸比她们还快的男人。”顾青砚好声好气地安抚，“我也真是可怜，员工上班时间溜号把妹，说也说不得罚也不敢罚，还要辛苦哄着……”

　　“今天整整一个上午总裁办公室都是空的。总裁，你跑到哪去了，今天好像没有要见的客户吧，你又在公司以外的什么地方办‘正事’呢？”恢复正常的杜远臣，四两拨千斤地中断了顾青砚滔滔不绝的牢骚。

　　如果乾贝任何一个人上班时间走神，那也都是因为公司总裁起到的良好带头作用。

　　真不明白当初他为什么会听了顾青砚的教唆，放弃了广告公司大好的前途和他来做什么玩具？从起初的小工作室到后来公司的成立，到现在的有点小成绩，他的青春和血泪可全融在这里了。

　　最初，经费紧张甚至发不出工资，他就勒紧裤腰带节衣缩食，不去酒吧不吃外卖戒烟戒酒，一切从头来过。生活习惯在那段日子都发生了彻底的变化，当然是变得更穷酸了。虽然不得不承认那时顾青砚比他还惨，可是无论那时还是现在，不管境况有什么样的改变，顾青砚都是活得自在又嚣张，一副船到桥头自然直的逍遥欠扁样。

　　说逍遥是为了安慰自己，其实就是不负责任。他多希望有一天顾青砚能拿出他大老板的样子来，也让自己有种被领导，而不是被压迫的感觉啊。

　　不过话说回来，这几年累是累了点，但还是蛮有成就感的。顾青砚用各种方法把他压榨到干枯，也变向地激发了他最大的才能。那个家伙玩乐之余脑袋里倒是还装了点正事，总体来说不算昏庸，关键时刻也能派得上用场，所以也就凑合接着给他拼命了。

　　而且在这里能够遇见程亚茗，其实也算是个额外的福利。

　　程亚茗趴在地毯上涂涂画画，一边把薯片酸梅之类的东西往嘴里塞。

　　半夜12点，万籁俱寂，鸟都回巢了。

　　和所有自由职业者一样，她也习惯在晚上开工。这时的宁静能够放她的灵感一条出路，可以让人有充足的时间将头脑放空，搁下白天的是是非非后，腾出一片崭新的思绪用在创作上。

　　此时的程亚茗是毫无防备的，全身心地投入到了另一个世界中。因为总不能有人在半夜时分按响她家的门铃，她可以在这段时间完全地放松下来，一心只想着画的事。

　　叮叮——

　　躁耳的门铃划破了这静谧的夜，连鸟都回巢了，还是有不识相的人选在这时串门。

　　程亚茗让那突然的响动吓着了，是谁这么没品大半夜叫门。仔细听了一会儿，响的还真好像是她家的门铃。

　　看了下表，正好12点整，在她那一瞥间秒针刚好划过那个12。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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