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三十三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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回国以后,我们又是小别胜新婚的浪漫和惊喜,他对我温柔体贴,一如平常。 那个冬天接下来的所有的记忆都是美好的、宁静的、温馨的,他对我越来越好。这是个时间越久,对人越亲近越热情的男人。他从没有在性方面对我厌倦过,或者怠慢过,甚至热情一天胜似一天。他仍旧和我一起温柔地沐浴,点上最浪漫的烛光,经常帮我在全身擦上润肤霜。心情好的时候,还会在做爱后给我按摩、捶背,看着疲倦乏力的我满足地微笑。 和大卫分手后,小娇是我的安慰。我真的和祥林嫂一般时常和她倾吐着心事,排解我所有的迷惑和悲伤,我和大卫之间所有的快乐和不快乐她都能给我宽慰。她比我认识大卫早,她了解他,甚至还给大卫介绍过好几个女孩子,但是大卫没有一个看上的。 那时,小娇就神神秘秘地对我说:"我有一个要命的直觉,你要不要听?" 我好奇地问:"什么直觉?" 她说:"我总感觉你和大卫没完,他还会回来找你的。相信我,没错。" 我装作很不屑地嘁了一声,心里却暗暗地想,他当真有一天还会回来找我吗? 如果有人说最可靠的婚姻基础是门当户对的话,那么我和大卫就是门当户对。 我们俩的性格、爱好、脾气都很接近,有着令人艳羡的职业和身份,并且稳定,受人尊敬;我们俩对待工作的态度相同,他和我一样淡定从容,把工作和私人时间清楚地分开;甚至对待朋友的态度,对待生活的态度,对于幸福和快乐的定义,我们也极其相近。 尽管我们在这些方面是如此完美登对,为一个完美的婚姻打好了所有的基础,可是我们对于婚姻本身的观念却截然不同。这是一个很具讽刺意味的悖论,命运就是这样的戏弄人。 抛开婚姻不谈,和他在一起的时候,我也时常怀疑,他是否是真的爱我,他是否只是迷恋我的身体。在我毫不讲理的时候,我甚至尖锐地把这些伤人的话都毫无保留地说出来,扔在他脸上。他默默地承受,也不解释。 后来在我又经历过一些伤害和失落后,大卫曾经对我的好才一点一点浮现出来,越来越清晰。他是个不善言谈的人,而我当时又很傻,体会不到。我甚至一度认为,他除了带给我一段失败的感情以外,没有什么值得我感激留恋的地方。 再后来,我开始隐约地理解他对理想生活的渴望,对自由的渴望,乃至对快乐的定义。我身边的朋友中有越来越多这样的人,他们不需要婚姻,但仍热烈地追求着生活的快乐。我有时甚至认为,他们比像我这样为世俗所禁锢的人更加接近快乐和自由的真谛。 可这些感悟都是在我离开他之后,在不恰当的时间经历了不恰当的人之后,才逐渐明白的道理。 大卫最初根本就不参与我的活动,后来慢慢地参与我的圈子,和我的朋友友好地交谈,热心地帮我们筹备一个画展。 春天来了,又可以打高尔夫了,他很开心,带我去练习场,手把手地教我。他站在我身后,握着我的双手教我挥杆的时候,他的身体紧贴着我的身体,我忽然有了邪恶的联想,转身朝他暧昧地笑,吻他。他毫无反应,他所有的敏感和浪漫都在他的卧室里。他仍旧一丝不苟地教我挥杆。 我们俩的性格越来越默契,我觉得我们已经习惯到离不开对方了,我对他产生了越来越多的期待。我期待他给我一个承诺,而他什么都没有说过,我隐隐地非常失落。 我对他的朋友仍旧不熟悉。他们说着美国橄榄球赛事和球星,说着动画片人物,说很多很美国的东西,我都不懂,跟听天书一样。他每次带我一起去和朋友聊天喝咖啡,我就安静地待在他身旁。他在朋友中间很开朗很幽默,经常哈哈大笑。他会搂着我的肩膀,或者抚着我的腰,不会过分招呼我,但也不会让我感到太过无聊。 我有时会有自己的一些聚会,那是我自己的圈子。我知道他是一定不会参加的,我也不邀请他。那些人吹牛、八卦、讽刺、无厘头、唾沫横飞,有着最本土的话题。 我和大卫有时会在同一时间参加不同的聚会。一个周五的晚上,我参加同学的聚会,他参加朋友的聚会。我问他在哪儿,他说在燕莎附近。我说很巧,我也在燕莎附近,在女人街。 他说他今晚的party很大,他在北京所有的朋友都会到,让我参加完我的聚会后就顺便过去drop in and say hi。我心里有些感激他这样邀请我。他已经把我看作他生活的一部分,而且他以我为骄傲,他想把我带到他的生活中。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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