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七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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现在,当务之急是该来的迟迟不来。那个醉酒的混乱的夜,留在记忆里只有几个片段,醒来时,只看到秦闵予冷冷的眼和凌乱的床单裹着紧贴着的纠缠的彼此。她忘记自己是怎么讪讪地从他身上抽离,又是怎么尴尬地逃离开的。他的眼神,就好像是在控诉自己设计了他一样,盯得她背后发凉,那种冷意,冰得骨头都疼。 能解释的,就不是误会了,况且他也没给她机会解释。提前答辩、出国,迅雷不及掩耳般的消失了。且喜记得,当时止夙无心地说了句:"溜得这么快,杀人越货了?"真是尖锐而独到。丁止夙和秦闵予是相看两生厌,她讨厌秦对且喜的暧昧不明,秦不满她总是冷嘲热讽,所以,且喜是夹在他们中间的绝缘体。 秦闵予的信彻底地断了且喜的生路。她恰恰是处于还没学会保护自己,对爱情的认识还很理想化的阶段。那晚之后,她一直担心自己是否会有孩子,而这种担心和焦虑随着迟迟不来的月经沉沉地压在她的心头。且喜受到过最深刻的关于自爱的教育,就是初中的时候,曾经有个女同学因为私自吃药堕胎,在课堂上突然大出血晕倒过去,虽然抢救及时,保住了性命,却听说以后再不能够有自己的孩子。当时地上的那一片血迹,最近经常出现在她的噩梦中,却没有任何人可以诉说。 且喜在那个清晨,突然想到赵苇杭,他能够提供给她一个身份,她需要的身份。觉得她无知也好,天真幼稚也罢,她找到了路,就一意孤行下去。 第三章已被改造 嫁人之后,顾且喜觉得自己像是由修道院搬进了尼姑庵,到哪里都是修行,脱不了寡清的氛围。 忽然的光亮,把且喜刺醒,昨天看碟看得太晚了、太累了,竟然在沙发上睡着了。 "在家?"赵苇杭走了进来。 且喜一时没有反应过来,大脑还处于休眠状态,完全是靠本能开口,问:"吃饭了么?"呀!屋子没有收拾,什么都没准备,他不是说明天才回来么? 果然,赵苇杭进屋换衣服出来,神色不悦。"还没。"然后就坐到餐桌旁,等着开饭似的。 且喜忙站起来,竟然晚上十点多了。突然发现自己带去止夙家的小旅行包还在脚边,希望他没看到吧,虽然他未必会介意他出差时她出去住的事情,但且喜还是感觉,多一事不如少一事。她忙一边用脚轻轻地推那个包,把它转移到沙发的扶手下面,还一边没话找话。 "很饿吗?要不你先去洗澡吧,我做饭。"且喜觉得心虚的时候,态度就特别卑微。其实家里哪里有什么可做的东西,冰箱里是真正的空空焉。只能拖一时算一时了,看看能不能趁他洗澡的时候到超市买点半成品。唉,分身乏术的时候,就恨自己为什么不敢开车,想搞一些小动作的时候,总是束手束脚。 赵苇杭不搭茬儿,且喜就硬着头皮地上去搂住他的胳膊,往屋里推他,"去多泡一会儿,休息一下,饭马上就好。"她其实真想说,不如出去吃,但看看主角的脸色,还是没敢说。 赵苇杭终于还是让步了,拿了换洗的衣物向浴室走去,"简单点儿,我明早儿还有会。" 他一进去,且喜就冲进厨房。淘米、做饭、烧水、泡木耳。冰箱里面还有两颗蛋,一点香菜,一根小小的胡萝卜,聊胜于无,再切点肉,不知道炒在一起是什么味道,所幸颜色搭配得还不错。分出点鸡蛋和香菜,做了个汤。再把其他原料放在一起三两下炒完,端出来。饭刚好焖好,选的是"高速"那一档,虽然味道可能差点儿,但现在时间就是一切。 赵苇杭出来时,就看到桌子上不伦不类的一菜一汤,和顾且喜同志满面堆笑、殷勤的样子。 他没说话,和顾且喜在一起,往往不说话的效果会好些。 且喜看他夹了口菜吃了,表情还好,就小心翼翼地开口,"刚刚家里来电话了。"因为且喜的父母在他们结婚后不久就去了美国,一直没有回来,所以,他们所指的家里,就是单指赵苇杭的父母家。且喜说了开头,顿了一顿,希望赵苇杭接下来问一下什么事之类的,好让话题继续。可他低头喝汤,根本没有说话的意思。所以,她只好自顾自地继续她的独角戏,"妈说让你多注意身体。"从那次事件之后,且喜还是依然故我地抵触检查身体的事情,按照婆婆嘱咐的频率,血都不够医院抽的。所以,她每次转达婆婆的问候,都是她径自翻译好的。婆婆也奇怪,要么是往家里打电话,要么是打她的手机,从来不单独找赵苇杭聊聊。她们偶尔还会一起出去,似乎这样,婆媳关系就真的很密切似的。 赵苇杭这边已经吃完。"我吃好了。收起你那小媳妇样,以后我出差,你要在家。"话说完,他已经站起来,进屋休息了。 且喜撇撇嘴,自己的包还是被他看到了,还小媳妇呢,自己明明是老妈子。她把汤又喝了两口,就把碗筷端下去了。洗衣服、收拾屋子、拖地板,这些都要做,明天还得上班,抓紧时间吧。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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