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七九 |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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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别胡闹。公司的人随时可以进来哩。”黄逸飞边说边躲着安琪,一把拉开了办公室的门。 没有什么人可以叫来商量,公司里零零星星的几个人,做出伏案工作的样子,十有八九是在纸上乱写乱画。那些开着电脑的,十有八九也是在QQ聊天或玩游戏。黄逸飞正眼都不看他们,径直跑到财务部,再次核实了一下公司可供调动的资金。秦老太太忧心忡忡而又满怀期待地望着他,好像只要他一张口就会说出令人振奋的消息。黄逸飞做视而不见状,保持着老板在下属面前应有的深沉。他让她开了一张一万元的现金支票。 黄逸飞目不斜视地回到了自己的办公室。 安琪见他进来,故意把头一偏,鼻子里“哼”的一声,把嘴翘得老高,不理他。 黄逸飞就喜欢安琪这副小女人的娇嗔样儿,把门一关,扑过去抱着她的脖子就啃,终于把她弄痒了弄笑了。 等两个人闹够了,黄逸飞再次坐到了大班椅上,安琪修长的腿一撩,斜跨着坐在大班台上。黄逸飞叹了一口气,在她的鼻子上拧了一下。安琪不客气地扬起巴掌,朝黄逸飞劈过来,快靠近他的脸时收住了劲儿,只在他的脸颊上刮了一下。黄逸飞伸手把安琪的手按住,望着她,一笑,说:“怎么办,公司可能要关门了?” 安琪把自己的脸靠过去,在黄逸飞的脸上蹭了蹭,又就势一滑,滑到了他怀里。她吊着他的脖子,嘻嘻一笑,说:“你说怎么办就怎么办,这种男人的事情你不要问我,问我我也不知道,反正我已拿定了主意,嫁鸡随鸡,嫁狗随狗。” 黄逸飞说:“什么嫁鸡随鸡,嫁狗随狗?那你说我是鸡还是狗?” 安琪说:“你不是鸡也不是狗,你是鸭子,咕哇咕哇叫的水鸭子。” 黄逸飞说:“你还开心,过两天等揭不开锅了,看你还开心得起来。” 安琪说:“天无绝人之路,老公,我对你很有信心。” 黄逸飞说:“什么信心?相信我可以把你卖个好价钱是吧?” 安琪说:“哇,你这个没有良心的家伙,你真做得出来。你真要卖我,我就跟你来个一哭二闹三上吊,让你一辈子不得安身。” 黄逸飞说:“逗你玩的,小傻瓜?我怎么会卖你?我就是卖自己也舍不得卖你呀。” 安琪说:“你想把自己卖给谁?卖给你那个富婆……前妻呀?” 黄逸飞说:“别提她,你提她我跟你急,嗯,你等等,我怎么把她给忘了?我们……也许还真的应该去找她,对呀,去找她。” 安琪说:“你怎么回事?一提你那前妻,怎么就像中了邪似的?” 黄逸飞说:“不是中邪,是中彩,彩票的彩。你不知道,我对经营这个鸡巴广告公司早就厌烦透了。现在我快走投无路了,只能改弦易张,这叫东方不亮西方亮,黑了南方有北方。对,我得去找她,我的事,她管也得管,不管也得管。” 安琪说:“你找她借钱呀?” 黄逸飞说:“我找她借什么钱?一个大老爷们找女流之辈借钱,那也太丢面子了吧?你放心,我不找她借钱。” 安琪说:“你找她借钱我又没意见,我不觉得丢面子哟。不过,既然你不找她借钱,那你找她干什么?” 黄逸飞说:“这事不是一两句话能说清楚的。走,我们回家。” 安琪说:“回家去干吗?你想搞我了是不是?嗯,是不是?” 黄逸飞说:“是是是,你这八辈子欠操的小贱人,你等着吧,看我怎么搞死你。” 黄逸飞也就说说而已。两个人回家以后没有去卧室,而是去了地下室。黄逸飞买别墅时,地下室没有算面积,算开发商送的。 黄逸飞的家装是那种欧洲田园风格,在客厅里做了一个壁炉,地下室的入口很巧妙地隐藏在壁炉的后面。安琪在这里住了好几天了,居然没发现家里还有个地下室。 地下室没有装修,保持着毛坯房的样子。黄逸飞一进地下室便啪啪地把所有的灯都打开了。安琪眼睛一亮,还以为自己进入了一个画展的展厅。 仔细一看又不像,那些画并不是直接挂在墙上的,而是贴在木板上的。那些木板横着竖着朝墙放着,有的上面贴着一幅画,有的上面贴着两三幅。屋子中间是一张大大的画案,上面胡乱地堆放着一些笔墨纸张,桌子旁边有一只青花瓷的大画缸,里面插着已经装裱好的画。离画缸稍远的地方,有两三只浇花用的水壶,像是随便扔在那儿的。此外,墙角处散落着电熨斗呀紫外线灯呀以及其他的瓶瓶罐罐,其中有只脸盆,里面不知道装着什么东西,都已经长了长长的白毛,散发出一股奇怪的气味。 安琪奇怪地望着黄逸飞。 黄逸飞倚靠着画案,脑袋像立式摇头电风扇似的转着,像个小财主打量着屋后的一亩三分地似的打量着房子里的一切,见安琪望着自己,这才接了她的目光。他先把两只手压在安琪的双肩上,偏下头,望着她的两只眼睛看了好一会,这才说:“除了我自己,还从来没有人到这里来过,知道为什么吗?” 安琪摇了摇摇头。 黄逸飞说:“因为我在把你当老婆搞。”他的左手仍然按在她的右肩上,右手则抬了起来在空中画了一个大半圆,仍然目不转睛地盯着她的眼珠子,问:“你知道这是什么地方?” 安琪从来没见黄逸飞这样严肃认真过,她再次打量了一下周围,说:“我看像是你的画室吧?” 黄逸飞嘴一撇,笑了,说:“如果是画室,我干吗搞得神秘兮兮的?这不是画室,告诉你吧,这是人民币制造车间。不不不,我不做假钞,做假钞可是要坐牢的。我做假画,比做假钞强多了,一张假画,可以换来一皮箱真钞,还没有人管你。” 安琪的眼睛睁得大大的,问:“有那么神奇吗?” “有那么神奇吗?”黄逸飞学着安琪的腔调说,他把左手也从安琪的肩上拿下来,双手在空中一挥,说:“说吧,老婆,你想要谁的画?齐白石?徐悲鸿?还是张大千?” “他们的画谁的值钱?”安琪说。 |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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