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八十二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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笔记之:又遇神婆?顿悟 没有想到,一年一度的西溪龙舟盛会上,在梅花古泉旁,我与神婆、那位跟随着她的哲学教授又一次邂逅。 泉水滚滚,如冉冉绽放的梅花瓣,袅袅升腾着清冽的幽香。 他们坐在泉边的菩提树下,菩提树巨大的树冠形成了天然的穹顶,庇护着树下一群虔诚的善男信女,树上伸下来无数的枝叶,就好像是在为悟道者接通天地之灵气。 在佛的面前,每个香客都是孩子。孩子并不真正懂佛,也谈不上信仰,却对佛怀着无比虔诚之心,热爱他,敬畏他,依赖他,需要他。月有阴晴圆缺,人有旦夕祸福,滚滚红尘中,谁没有一颗向善之心?哪一颗心没有过孤苦无助、烦躁不安甚至万念俱灰?这时候,这颗心并不是真的看破红尘,而是需要一条渡船,将无望的心带到希望的彼岸,将浮躁的心带到宁静的彼岸。 此时,西溪,就是一条渡心的船。 我像一个迟到的学生,悄悄找了个边上的位置坐下。 神婆对香客们说:“你们知道‘菩萨’是什么意思吗?” 香客们答:“不知道。” 神婆说:“是‘觉有情’, 有情指众生,自觉后而觉众生,当众生痛苦时,菩萨大慈大悲,普度众生,了却一切烦恼,永远清净自在。菩萨不是有求必应的,而是需要众生的感悟。” 神婆说:“佛所发现的人生真理,非常的简单,甚至简单到说不出来大家都不敢相信,就是五个字——‘别胡思乱想’。悟道成佛,随时随地都是可能的,不要把开悟想象成升天成仙之类的,开悟只是平常事,就像放下肩上的重担一样平常。一个人人品正,一心一意地做人,就自然而然成佛了。” 香客们窃窃私语,有的平静,有的忐忑。 神婆说:“我来给你们讲个故事吧:有一次,有源师傅去见大珠慧海禅师,问道:‘和尚修道,还用功否?’大珠答道:‘饥来吃饭,困来即眠。’ 有源师傅很诧异地问:‘是不是一切人都像师父这样用苦功呢?’大珠答:‘不像’, 有源师傅问:‘为什么不像?’ 大珠答:‘他们吃饭时不肯吃饭,百般须索;睡觉时不肯睡觉,千般计较,所以不像了’。” 如同一道闪电照亮了我的心!在这道强烈的光亮里,我听见,我和佛的使者汲水的水桶在梅花泉井中互相碰撞,瞬间,西溪水和恒河的圣水融合在了一起。 回到小屋,我如神灵指点般打开电视,电视里出现了那个魂牵梦绕的人——左边! 他不仅摆脱了困境,而且正在逐渐成为一个新环保行业的领军人物。 我原以为,爱已结束,音乐已开始。其实,是我错了,是音乐早已开始,爱永无止境。音乐的债可以还清,情债却生生世世无法还清。我的心里从来没有停止过思念和爱,却像“吃饭时不肯吃饭,百般须索;睡觉时不肯睡觉,千般计较”的人们一样,自欺欺人地压制着它,漠视着它,甚至从来不愿意主动去回忆,去思念。我原以为,心死就是悟,无爱无欲就是解脱,放任自流就是顺其自然,却原来,真正悟的是此时此刻! 此时此刻,我的心从未有过的充沛、轻盈! 心找到了归处,音乐自然也找到了去处。 笔记之:箫协奏曲 LEO要回国了,临走前,他说,除非我改变主意接受他,否则他可能不会再来了。 他说:“perhaps(或许)……” 我摇了摇头:“对不起,LEO,没有perhaps(或许),所以,你要重新寻找。” 他点了点头。 我没有再说话,拿起箫开始吹奏,请LEO当我刚刚完成的箫协奏曲《西溪天籁》的第一个听众。 《西溪天籁》* (箫协奏曲) 1、索(Sorrow) 寻寻觅觅的江南女子,在西溪的秋风萧瑟之中抚琴独立,吟唱着悲苦的人生,思索着生命的真谛。 箫在这里极具女性化的色彩,而不知起于何时的中国古老「琴歌」,成为《索》的主要创作形式、以琴、箫、唱为主体,结合MIDI、合唱、乐队,营造出音乐所需要的空间与意象,刻画人类探索生命内涵的深远意境。 乐谱(略) 2、怆(Grief) 漫天飞雪之中,《怆》借用古曲《苏武牧羊》原旋律的几个基音来发展创作,以苍凉的箫音道出了苏武的悲壮,人生的无奈和苍凉。 源于良渚文化的先民们,驾着一艘艘独木舟出没于惊涛骇浪之中,寻找栖息之地。他们历尽千辛万苦,终于找到了这个河泽纵横的荒蛮之地,在世外桃源般的西溪住了下来,繁衍生息,直到现在。 乐谱(略) 3、卜(Sacrifice) 当我听到《卜》这一曲天与人的颂歌时,仿佛在一个无风的早晨,随着炊烟稳稳地向上升腾,升入了云端。 我看见,一群虔诚的祈祷者匍匐在大地上,箫和埙的重叠,造就了一种天人合一的庄严境界。男声和合成器的「巴都」配合康加鼓的音型,使场面充满动感。说是祭祀求愿场面,倒不如说是人们对西溪、对自然、对上天最原始的礼赞。 乐谱(略) 4、寞(Lonely) 尺八的声音,似默默无语的凝视,似孤独的隐居者思绪万千的冥想。长长地叹息,涌动着一个不安的灵魂?箫声却渐渐让我趋于窒息,在它的追逐中,我满无目标的狂走、狂走。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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