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四十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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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说:你为这个家吃了不少苦,我没出什么力,心里很过意不去呀。 柳叶说:又假惺惺的,哼!今晚不让你上床! 我一听就来了电,一把将她抱进卧室,尽情嬉戏和欢叫。 我怕声势太猛让邻居听见,就提请男女双方尽量克制。柳叶说:我才不管呢,这是我家,我爱怎么叫就怎么叫。 我深受鼓舞,甩掉多年来偷偷摸摸干革命的心理包袱,冒着爱人的炮火奋勇前进了一回。 之后我们黏在一起说笑。柳叶说:刘角,我长这么大,有两件最有成就感的事情,你能猜出来吗? 我说:考上大学算一件吧,另一件就不好猜了。 柳叶说:傻瓜,另一件就是和你终成眷属啊。 我说:我算什么呀,如果不是我,你可能会捞一个金龟,有汽车开有别墅住,不用上班受苦,更不用领着民工搞装修了。 柳叶抱住我的头说:金龟银龟,不如俺家泥龟,何况我这个泥龟将来准能变成钻石龟呢。 我听了大受感动,幸福得几乎失去知觉。接着,我们又开始探讨“育人”工程,决定在2000年生个千禧宝宝,我想要男孩儿,柳叶想要女孩儿。争执的时候柳叶说:男孩儿太皮,你就够皮了,再添个皮小子还不烦死我呀。 我说:那就来个龙凤胎吧,省得咱俩打起来。 然而好景不长,我和柳叶很快就以房子为导火索,爆发了一场冲突。柳叶作为我们公司的员工家属,没少跟我参加公司组织的各类活动,因此也认识几个我的同事,其中就有李力真那傻逼。不知怎么搞的,她竟从这些人嘴里无意中得知,公司根本没有住房贷款政策,于是我的麻烦就来了。 一天我刚下班回家,柳叶就问我十万块房钱哪来的,我见实在藏掖不住,就从实招了,但没敢说盛建军律师费的事儿。她听罢反应异常激烈,跟炸了鸡窝似的,一会儿说我糊涂愚蠢,一会儿说我胆大妄为,最后竟说我是腐败分子“预备役”,离杀头掉脑袋不远了。 我对老婆持赞赏和理解态度,女人家头发长见识短脾气大胆子小,何况又是为了我和这个家好,所以并没和她计较太多。可她讲原则讲过了头,非要筹钱把公司货款的窟窿堵上不可。我烦躁地说:这事儿怎么处理我心里有数,皇帝不急太监急,老在我耳边嗡嗡个屁呀! 柳叶理直气壮地说:我不嗡嗡行吗?我要是不嗡嗡,你还不得变成第二个盛建军哪,你想想,如果迟丽勤着点儿嗡嗡,她老公也不至于落得个那样的下场呀。 这话可不中听。我揭竿而起:你少拿人家说事儿!迟丽怎么了?她老公出事儿跟她有什么关系?她压根儿就不知道她老公的事儿,你让她嗡嗡什么? 柳叶火气更大了:哟,说了你半天都不吱声,怎么一说起迟丽倒来劲儿了?不愿听就不愿听呗,护什么短呢? 我一听柳叶又上了邪劲儿,当即也红了眼:你个神经病,不拿迟丽刺激我能憋死你吗?告诉你啊,我俩啥事儿没有,逼急眼了我真整点儿事儿让你瞧瞧! 柳叶喊起来:你去呀,有本事就去呀,人家现在正缺少温暖,就等着你这样的花花肠子上门献爱心呢。 我看着柳叶撒泼耍横的样子,骂不能骂打不能打,肺都快气炸了,脑袋一热就要穿衣出门,心想我他妈惹不起还躲不起吗? 柳叶指着门口说:好你个刘角,翅膀硬了说不得了?那你快去吧,出了门儿就别想回来。 我摔门而去,一口恶气在胸口来回激荡,胀得好难受。我沿八一路漫无目的地向东走,走到桃源街路口时差点儿被一辆轿车碰着,那车后窗玻璃上贴了几个大字:喂,我酷吗?旁边还粘着一只卡通狗。我狠狠骂了一句:酷你妈个头! 我打车去了迟丽家,不是因为赌气,而是真的很想去她那里坐坐。近期我频繁出差,加之忙于鼓捣新房,对她关心得少了些,前阵子连她父母什么时候离开大连的都不知道,平时在公司碰见,都是点头微笑或简单唠两句,也不知道她现在过的好不好。 天已经擦黑,迟丽家客厅和卧室的窗子都没有灯光,好像没人的样子,但我还是抱着一线希望上楼敲门了,没想到小梦一个人在家。迟丽的父母回四川后,迟丽把小梦换到了一普通幼儿园,这样一个月能省三百多块钱。 我问小梦妈妈哪儿去了,小梦说妈妈今晚加班;我问谁去幼儿园接她回家的,她说是家政服务公司的阿姨;我问她屋里这么黑怎么不开灯呢,她说她跟妈妈学省电;我问她刚才一个人在黑屋子里干什么呢,她说在阳台上玩,因为阳台被院子里的灯照得很亮;我问她饿不饿,她说不饿,要是饿了就吃妈妈准备的零食;我问她一个人害不害怕,她说害怕。 我心里酸酸的,打开灯说:以后一个人在家的时候除了妈妈谁叫门都不能开,包括刘叔叔和其他熟人;天黑了要开灯,不要怕费电,因为有刘叔叔在,电就有的是;害怕了就给刘叔叔打手机,只要刘叔叔在大连,十分钟内保证能像阿童木一样飞到你的面前。 迟丽太节俭了,盛建军走了以后,她简直到了分厘必省的地步。比如,冬天时她准备了五个大可乐瓶,白天灌满水放在暖气片上,晚上回来水就热了,可以用来洗碗。我的天啊,烧一壶热水能费多少电多少煤气呢? 我给小梦做了口饭吃了,又陪她玩了一会儿,直到她瞌睡得眼皮直打架,这才给她洗了脸和脚,让她上床睡了。看着小梦惹人怜爱的睡相,我想我和柳叶以后还是要个小姑娘好,和小梦一样聪明可爱。 已经八点多了,迟丽还没回来。我觉得再在她家呆下去会显得太冒失,就关了客厅的大灯,又把门厅的小灯打开,然后关上房门离开。 我刚一出楼门洞,就听见楼角处脚步声响,还有一男一女的对话声,女人的声音一听就是迟丽。我愣了一秒钟,迅速躲到草坪上的几株柏树后面。 两个人转眼走到了门洞口,借着草坪灯的清辉,我发现男人竟然是李力真,他恬不知耻地说:我送你上楼吧,又不差这几步路。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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