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三十八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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邓一群感觉对她已经很熟悉了,很熟悉,自然一切都可以变得随便啦。他们已经多次地打过交道。后来只要下属单位和邓一群熟悉的人来,请客,他都喜欢带他们一起到她在的那个“野百合”。在那里,他能找到一种感觉,一种亲密的感觉。他喜欢在人面前指挥葛素芹。而小葛在他面前总表现得百依百顺的样子。在她可能的范围内,她总是尽量满足他对服务的要求。她那听话的样子真叫他满心喜欢。“野百合”的老板也认识了邓一群,对他很客气。他是他们那里的客人,自然不能轻易得罪。那里的小姐也都知道,邓一群是葛素芹的干哥哥,而贡芳每次看到他,都会嘻嘻地一笑。 “到阳台上看看吧。”邓一群说。他想起第一次也是邀她到阳台上,看外面的夜景。当时,屋里的电炉上烧着水。忽然,屋里就是一片漆黑。他们都不知道发生了什么事,虽然邓一群很快就明白可能是电炉丝烧断了引起的电门跳闸。他们两人不约而同地往屋里走,身体就挤到了一起,就在身体挤碰到一起的时候,他们两人都感到瞬间的迟疑与停顿。在黑暗里,邓一群闻到了她头发上的香味,胳膊肘碰到了她的前胸,感觉到了她前胸部位那种特别的柔软,但并不容得他感觉的停留,她已经先回到了屋里。那回的感觉,让他后来多次回味。葛素芹和林湄湄是不同的。他希望在这个晚上,能够重新感觉那份温暖的感觉。 他心里一直压抑着征服女性的那种欲望,同时又怀着一种惧怕,惧怕葛素芹知道他在虞秘书长家的那件丢人的事情。而要征服她,像葛素芹这样温柔驯服的女子,感觉正好可以如愿。 另一方面,邓一群又意识到自己正越来越喜欢葛素芹。葛素芹的那种温柔与驯服,是那样地合乎他对女性的原始想象。她与他的那些女同事们不一样,没有一点傲气,容易亲近,而且他可以做到俯视她。他相信只要他愿意,他可以大胆地去搂抱她,她是不会有什么过于强烈的反抗的。 小小的阳台上,站着他们两个,夜色就尽现在他们的眼前。他们所处的这个城市的一隅灯火辉煌,显现出一片橘红色的火海。而夜的天空却压着低低的云层,映着城市的灯火,反射着一片死鱼肚样的白亮。他们就像是悬空站在这两层亮色的中间的皮影戏里的纸人。邓一群喜欢看城市的夜色,在那一片灯火的大街上,演绎着各种城市故事,交织着这个城市所有的肮脏和色情。在夜色的灯火下,人们赤裸裸地表达着自己的欲望,而这欲望和所有的一切,都可以通过交换来得到实现。它和乡村不同,乡村的夜晚是那样宁静,大多数时候,有一弯浅月低低悬在西天,发出的光明不甚明亮,但却特别地温柔与妩媚,而天是湛蓝的,有那么几丝云彩静静地几乎以肉眼不可觉察的速度移动。整个大地是漆黑的,田野上静静地卧着一个个小小的村落。村落如死一样地宁静,偶尔能听到一两声狗叫。 城市给他以新鲜的感觉,他在农村那么长时间以来过够了那种死一样沉寂的夜晚。城市的夜晚让他感觉亲切,他甚至怀疑自己前身(假如有的话)就是在城市里长大的。城市的夜晚有相当的刺激性。城市的夜晚比城市的白天更有活力,更繁华更纷杂,更体现城市的特色。 风吹在他们的身上,感觉有些燥热。“我喜欢看夜景。”邓一群说。她没有什么表示,只是换了一下身体站立的姿势。他看见她的浑圆的肩膀,她的个头只是他的鼻梁那样的位置。她是个年轻姑娘,她是一个弱者。他是男人,个头比她高大。在这个晚上,在他的宿舍里,只有他们两个。这样的一个气温适宜的晚上,这样的一个氛围,是多么地适合男女在一起发生故事啊。邓一群:这是一个不可多得的机会,如果他们做了,不会有任何人知道。良辰美景! 她现在剪了一头的短发,显得挺精神。邓一群伸出手去,抚了一下她的头发。“怎么啦?”她问。她对他的这一举动表示奇怪。他觉得她这一问话,显得非常的不解风情。她的声音里,透着一种幼稚和天真。他忽然就抱住她的腰,把嘴巴凑近她的耳朵说:“小葛,我喜欢你。”葛素芹像被他挠了痒一样地大笑起来,说:“不要,我不要啊。” 邓一群希望能这样抱着她,他感觉到她对这一举动的不适,是的,也许她在精神上一点准备还没有。我在她眼里是坏人么?他在心里问自己。他对着她的耳边说:“我是坏人么?你不用怕我,我只是想抱抱你。”葛素芹想用力掰开他的手,但他却紧紧不放。他知道不能放松,一旦放松你不仅失去的是一个身体,关键还失去了自己好不容易建立起来的自信。 他们那样僵持了好一阵。 她轻声说:“放开手,会让人看见的。” “没有人会看见的。”他说。 “你不要这样,我要叫了。”她说。 “叫吧,我不怕。我喜欢你。” 她听了,没有声音。邓一群感觉她仿佛突然不动了。她的身体在他的怀抱里是那样地丰腴和柔软,这种感觉进一步激发了他的欲望。他知道她心里还是有点愿意的,至少并不十分讨厌他。在这个城市里,她没有爱,她渴望得到爱。她是一个年轻的正常的女性,她有常人一样的需要和欲望。一旦她迷信了他,她就不会更多地考虑后果。人在爱的迷幻中,最容易丧失理智。他想,他在这个晚上一定要达到目的,因为这个晚上宿舍里只有他一个人,相当方便。他一步一步地把她往屋里推,她却婉拒抗争着。他在她耳边说:“我喜欢你,早就喜欢你。你不要怕我,我不会把你怎么样的,我们难道不能坐在床上一起抱一抱么?” 她在他的劝诱下,除去一件件衣服,最后完全赤裸地躺进了他的被单里。与过去相比,他现在已经是个小有经验的男人了。他用力搓揉葛素芹的奶子。她的奶子很大,也很结实。她被他揉得直哼哼,一副痛苦的样子。她的头发全散了,紧闭着眼睛,不敢看他,而她的脸烧得就像是一块红炭。他说:“你是不是从来也没有被人家摸过?” 邓一群这样问的时候,是因为他突然想起了她的老板。“野百合”的老板姓赵,年龄比邓一群也就是大个十岁的样子,非常精明。赵老板有公职,在一家公司里还是一个中层干部。邓一群可以感觉得到,这位赵老板在单位里混得非常活络,上上下下都能搞掂。赵老板虽然在单位里有公职,但他的心思却在自己开的这个店里。本单位的吃喝,赵老板都能拉来,而在外面也织成了一张关系网。邓一群在他那里的生意也许算不得什么,但他每次见到邓一群都客气得很,尤其是邓一群开玩笑说要请葛素芹出去玩,他从来就是笑着,大咧咧地说,好啊好啊。在“野百合”经常照看生意的是一个三十岁左右的少妇,风韵逼人,是男人看了可能都会动心。邓一群也喜欢她那样的女人,一举手一投足,都透出女人的性感。据说她是那位姓赵的老板高价雇来的。邓一群也看得出来,这个漂亮的女主事同她的老板关系非同一般。赵老板对女人自有一套手段。邓一群就想,他那样一个精明的男人,店里的像葛素芹这样的打工妹,想搞掂自然就非常轻松。 葛素芹闭着眼睛什么也不说,她已经被这突然的性爱撞击得昏昏然了。他骑在她的身上,抚摸着她,感觉她全身的皮肤光滑,完全不像是个乡下姑娘,倒像是在城里喝着牛奶长大的。即使是县里红旗旅馆的服务员林湄湄,皮肤也不如她好。他的欲望一步步高涨,她的那种样子让他特别想伤害她。他想进入她的身体,但她的双腿却紧紧地并在一起,怎么也不肯分开。 他在她身上说了很多“我爱你”之类的话,他确实爱她那迷人的肉体,那样的肉体简直可以让人爱死。他咬她的奶头,像孩子一样地吮吸,吮得她忍不住大叫起来。“你爱过多少姑娘?”她睁开眼看他,问。他看着她说:“除了你,再也没有别人。”她说:“你说谎。”他觉得这个样子真是很好玩,有点像游戏,而且她如此直面让他逼自己说假话,“真的,骗你干什么。”但说这样假话的时候,邓一群倒是非常地开心。她笑起来。邓一群知道她那样笑,并不一定是真的因为相信了他的话。她笑是因为她喜欢他那样的回答。她说:“你真的喜欢我吗?”他说:“当然,喜欢得要死。”她就用手抚摸着他的肩膀,说:“你的肩膀真宽。”邓一群问:“是吗?”因为事实上他并不是个强壮的青年男性,他自己知道。她用赞许的眼光看着他。他知道她这时已经深深地被他所征服。他对她说:“我痛苦死了,我想睡你。”她笑起来,很羞的样子,说:“不行,你是个骗子。你开始是怎么说的?你说你只是想抱抱我,可现在弄得人家连衣服都没有了。” 她这种孩子气十足的话,引得他大笑起来。他觉得她说这话真是滑稽死了。他那样开心的大笑让她觉得那样的莫名其妙,由莫名其妙,而产生了解他的欲望。她的确不知道他心里到底想的是什么。她想他也许在笑话她,笑话她太随便了。她拧着他的耳朵问:“你笑什么?你说,你笑什么嘛?”他伏在她的身上,笑得一颤一颤的,上气不接下气地模仿她的口气说:“‘……可现在弄得人家连衣服都没有了。’”她的脸就禁不住红起来,撒娇地用拳头捶着他,说:“你干什么嘛!”他就在她的耳边说:“我要睡你。” 他伏在她的身上在她耳边说了很多脏话,他惊异地发现自己在经历了最初的性爱之后,面对葛素芹这样的姑娘,已经毫无阻碍地说那种平时怎么也不能说出口的脏话。这些脏话要是在平素,让他听了也会觉得特别的刺耳,而现在,完全是通过他自己的嘴巴说了出来,好像大学四年的教育对他根本没起什么特别的作用。那些肮脏的字眼,现在源源不绝地从他嘴里冒了出来,就像一个泄漏的石油管道正往外喷着黑色的石油。这些脏话通过葛素芹的耳鼓进入她的内心,于是她的身心就像一个受到不停浇灌的鲜花,由最初的慢慢地开放到完全放开。 她在他最初进入她身体的时候禁不住叫了起来,眉头稍皱,双眼紧闭,身体禁不住地在他身下轻轻地扭动。“妈呀,妈呀,啊……妈呀……”她在嘴里不停地这样叫着。她说的完全是她家乡的那种方言。她平时说一口非常好的普通话,比邓一群还要标准。邓一群讲不好普通话。而现在,她已经完全地失去了在这个城市里的角色,返回到农村那个小山沟里长大的葛素芹的身上。“你疼吗?”他问。她却只是一个劲地摇头,什么也不说。在她身上,他忽然感到自己是这样的强大,强大到可以把一个人压在身下,而使她毫无反抗的能力。在这个城市里,在单位,他是弱小的(就是说看起来微不足道),而他们不知道他也有强大的时候。这时他在心里就忍不住冒出一股狠气,他猛烈地一下一下地撞击她。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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