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一二一 |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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伸出手,似乎还能感受到师兄握过的余温;她的发丝,似乎还记得师兄抚摸过的温馨。她不能让师兄死,也舍不得让他死。 她的药囊里还有许多从深山中采来的名贵草药,是解毒的奇药。她背着药囊,毅然走出帐外。 外面的天已经有些黑了,流霜深一脚浅一脚地寻到了段轻痕的帐篷。 隐约看到帐篷内一片灯火闪亮,流霜对站在门前的两个侍卫道:“听说殿下受伤了,我是前来送药的。烦请两位将药送进去。” “送药?是谁让你来送药的!”其中一个侍卫极不客气地问道,却并不伸手去接她手中的药草。 “是我爷爷纪军医让我送过来的”流霜淡淡说道,这两个侍卫显然并不认识她,是以不相信她。 “哦!那你等一下,我进去通报一声!”那侍卫道。 “不用通报了,小哥直接拿进去就行了,我那边还有事情要忙!你告诉纪军医,这是解毒的奇药。”那侍卫看了她一眼,依旧不接药,转身进去通报去了。 不一会儿,他便出来对流霜道:“你进去送药吧。” 其实流霜很想进去,但理智又警告她不能进去,但是,两个侍卫又不肯帮她送药,犹豫片刻,还是进去了。 段轻痕的帐篷很大,四角皆挂着明灯,将帐内照的一览无余。室内充斥着淡淡的药香和松柏的清香。帐内的人不多,只有两个侍卫还有两个将军,流霜一进去,便看到躺在床榻上的段轻痕。 他靠在床榻上,俊美的脸因失血而有些苍白,长睫低垂,遮住了他的眸光,使她看不清他的神情,不知道他是在沉思还是在昏迷之中。蓝衫从肩头褪下,露出染血的肩头,纪百草正在弯腰为他包扎。 纪百草回头扫了一眼流霜,有些讶异地问道:“尚儿,你来送什么药?” 他的问话,让围在床榻旁的人的目光都凝注在流霜身上,她心中有些尴尬,道:“爷爷,我这里还有些解毒的奇药,不知是否用得上,便拿了过来。” 纪百草道:“不用了,殿下没有中毒。你先回去吧!”纪百草也怕流霜露了女儿之身,是以要打发走流霜。 既然没中毒,流霜也便放了心,正待离去,却感到一道目光向她望来。 原来,段轻痕并不是昏迷,不知何时已经睁开眼,含笑望着她,那双眼睛深邃比大海,明朗似星辰。 流霜被他一望,心中陡然一愣,瞬间,她已经明白,师兄何等聪明,怕是早已经猜出了她的身份。这次受伤,说不定都是引她来的,而她,就这样急不可待地自投罗网。 “尚医是吧,既然来了,就别走了,你爷爷开了药,你就帮本殿下熬药吧。”段轻痕淡淡说道,清淡的声音就像月下胡琴,说不出的优雅别致。 流霜一愣,却不好拒绝,当下,站在那里没动身。早有侍卫将药拿了过来,流霜接过药,道:“我去医帐熬药吧!” “就在这里熬吧!”那侍卫拦住她,沉声说道。 流霜无奈,拿着药走到旁边的几案边,开始煎药,耳听得那边纪百草还有两位将军陆续告辞了。那两个侍卫也不知道哪里去了,室内只余流霜和段轻痕两个人。 寂静之中,流霜几乎听得见自己急促的心跳声,床榻上的人没说话,但是流霜却一直能感受到他的目光,好似一重重密密的网,紧紧围住了她。 流霜没有抬头,低着头慢慢煎药,心却慢慢平静了下来。早晚都要面对他,早点比晚点好。 煎完了药,她将药放到药锅里,添了水,放到了炉子上。 这是一个简易的由转头搭就的火炉,流霜点了柴火,大约是柴火有些湿,怎么也点不着,一时间烟灰四处飞扬。 忽然头顶上传来段轻痕温雅的声音:“我来吧!” 流霜一惊,抬头看时,却见段轻痕披着蓝衫,已经走到了她身旁。 他蹲下身,伸出未受伤的手,从流霜手中接过带着火星的柴禾,轻轻吹了吹,火苗便开始燃烧。他将柴禾放到锅灶里,又添了柴,从旁边拿起一把扇子,轻轻扇了扇,火苗窜了起来,烧得越来越旺。 刹那间,流霜心中波动,此情此景,何其相似。 从小到大,无论何时,只要她遇到自己解决不了的事情,师兄总是适时地出现,不发一语毫无怨言地帮她。 想要学琴,师兄便送来一架小巧古雅的瑶琴,手把手地教她。 想要学画梅花,师兄便带了她,不畏寒冷,带她到山中踏雪寻梅。 想要女扮男装出去采药,师兄便寻来男子衣衫,教她如何易容,如何施毒,如何保护自己。 玥国王府内,师兄冒险救她出府。 悬崖上,师兄弃了登基大典,只为救她。 …… 总之,只要是她能想到的,师兄便会做到,只要她有危险,师兄就会出现。 可是,他却是自己的仇人么? 流霜心中凄然,侧脸望着他,只见淡淡的烟气缭绕在他的头顶,使他看上去似真似幻,反倒不沾染一丝尘烟。 段轻痕忽然抬头,眸中深情无限,伸手轻触流霜的脸颊,哑声道:“霜儿,你瘦了!” 他说这话的时候,深眸中柔光满溢,那说不尽道不完的情意,均有那双眼眸传达到她心底最深处的角落。 流霜从他的眼眸中感受到他深沉的眷恋和爱意,感受到他深深压抑的担忧和不放心。 一瞬间,心底的弦好似被无声的拨动,流霜只觉得眼前一片模糊,泪水纷纷坠落。 她也曾经想过和师兄见面时,会说什么话。却不曾想到,师兄会说这样的话。 哥哥啊,他心中时刻挂念的都是自己。此刻,她真的很想扑到他怀里痛哭一场,可是……可是……眼前忽然一转,铺天盖地的鲜血涌了过来,哭声,叫声,惊恐的喊叫声,声声刺入她的耳膜。一种深入骨髓的恐惧,还有那种痛失亲人无力挽回的痛苦,那种令人窒息的恨意,也随之袭击而来。 不! 流霜蓦然后退,伸手挡开了段轻痕的手。 “谁是你的霜儿!”流霜开口说道。如果不是亲耳听到,她怎么也想不到自己的声音也会如此的冰冷刺耳,没有一丝温度。 段轻痕的手僵在空中,脸色在灯光映照下,愈发苍白如纸。他的眼神忽然黯淡下来,眸中情绪渐转为痛苦,他不是为自己痛苦,是为了流霜痛苦。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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