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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五十一章 姻缘 “你先前就是为朱棠所遣,来我这里潜伏深藏,我的一应密报,都是由燕姬传给你的。” 朱闻看向掌心沾染的几点嫣红,漫不经心道。 “比起一开始仍想顽抗的燕姬,你动辄吐实背叛,对我来说更没什么用处。” 他说完,将裁纸刀丢在尸体一旁,当啷一声,顿时染满血污。 疏真在一旁看着,默不作声走近,朱闻却止住了她,笑道:“我满手都是血腥味,你等我洗了再……” 干净手巾被突兀塞入掌心,疏真替他抹去掌心点点嫣红,在心中叹道:我手上染的血,却是有过之而无不及。 此时窗外一片黯云飘过,时隐时现的圆月,却也消逝不见,满天里云霾交织,显得有些阴晦凝重。 “这次那两个女人大概能安生一阵了。” 朱闻淡淡说道,随即却又失笑道:“该来的总要来,只要有心人仍把我看成眼中钉,这里便安生不了。” 疏真微微一笑,却是好整以暇道:“老是被动应付也不是事,这一次我事先布局,大约也可扳回一局——端看你是否忍心了。” “我没什么不忍心的。” 朱闻清秀眉色下黑眸微黯,却终究转为平静,“我和她,早就没什么母子之情了。” “至于另一位……” 他沉吟一阵,道:“父王对她宠爱未衰,她也很能沉得住气,只能徐徐图之了。” “总之,这一场夺位之争,大约也省心不了。” 他抬眼望了天色,只是轻声叹道:“密云不雨啊……” *** 没过几日,燮王便将朱闻唤入正殿,沉声训诫道:“你又太过放浪形骸——在家中将姬妾虐杀而死,传得沸反盈天,是什么好名声?!” “儿臣齐家无能,才出了这等丑事——一对奸夫淫妇,还须留他们性命吗?” 朱闻梗着脖项,满不在乎道,刻薄怨愤之下,好似全无心机。 朱炎深深凝视了他一眼,却是突兀转了话题,“世子妃之事,你听说了吗?” “她那么个精明爽利的人,居然会得了癔病,真是造化弄人。” 朱闻唏嘘道,眼光毫不避让,仿佛一点也不曾知情。 “这也罢了……” 朱炎哼了一声,又道:“云家一直与王族联姻,如今世子妃这个模样,寡人心中也不是滋味——总是你大哥喜怒无常,夫妻时常闹些生分,这才刺激了他——这个畜生寡人也饶他不过,将来慢慢跟他算帐便是。” 朱闻听他居然把此事又归罪到世子头上,心下叹息,面上却丝毫不露,有些轻佻的笑道:“大哥就是风流乱帐太多,大嫂又短不了拈酸吃醋——他们真是前世的冤孽。” 父子俩仿佛心有默契,又似心照不宣,一唱一和之下,居然就把世子妃的“疯癫”病症推到了朱棠身上,好似此人劣迹无数,也不差这一项了。 朱炎冷冷瞥了他一眼,“先别说你大哥,说说你自己——我原本欲将云家的二小姐许你为正妃,却不料你家宅不宁,招惹冒犯了她,幸好两家及时把误会说开,这才没闹出更大乱子。” 他顿了一顿,却更让朱闻觉得头皮发麻,心中只觉一阵不妙,只听朱炎又道:“云家老族长对你的印象倒是不错,先前还在寡人面前替你解释开脱,言语之间,对你颇多欣赏——其实这倒是一桩上佳良缘,只是你这个逆子不知珍惜。” 他似笑非笑地扫了朱闻一眼,黑瞳深处,却是有着探究的疑虑凝重,“你自己倒是怎么想的……” “那位挽晴小姐……” 朱闻竭力回忆起寺庙进香之时的情景,无奈当时女眷们在第二进长廊中,隔得很远,影影绰绰的看不真切,后来又推搡掌掴的一片混乱,他实在对那位小姐全无影响,只得含糊道:“性情很是倔强可爱……” 他想起那时反掴燕姬的那两声脆响,心中暗笑:如此泼辣之女,谁要是娶了她,人生岂不是从此无亮…… 他正漫无边际的胡思乱想,抬眼却见朱炎眼中毫无笑意,心中一凛,想起疏真所言,连忙又道:“不过儿臣实在无福消受,更不想和大哥一样,被人揪了耳朵拖出。” 朱炎见他那般心有余悸的神态,又是好气又是好笑,面色一沉道:“你说的是什么话,没的坏了人家姑娘清誉。” 话虽如此,他却好似舒了一口气,轻描淡写的带过,两父子又闲谈一阵,朱闻就此告退。 萧淑容挑了珠帘步出,笑容灿若娇花,掩面俯身的乐不可支,“二王子真是有趣……” “逆子无礼。” 萧淑容上前劝慰道:“其实二王子无心迎娶云家小姐也好,省得到时候被人挑唆着,又步上世子的后尘。” 朱炎微微颔首,却是不置可否。 萧淑容见他并无反感,越发胆大试探道:“可惜云家小姐与闵儿年龄有些相差,不然,这倒也是一桩姻缘——下次族长若在,王上不妨问问他,可有其他相配的幼龄族女。” 她这话虽然有些妇人的絮叨,却也内含玄机——云氏的世子妃眼看不中用了,接下来,谁若是能顺利娶得云氏之女,大约便暗示了燮王心中属意所在。 朱炎闻言眼中波光一盛,静静看了她一眼,萧淑容顿觉遍体生寒,顿时花容失色。 “你未免太多话了……” 朱炎的声音幽渺,仿佛从九天之上传来,萧淑容只觉心惊不已,前次燮王夸赞带给她的笃定,此时却化为泡影,心中越发患得患失起来。 “不要妄自猜测寡人的心思,那只会弄巧成拙。” 冷冷的一句,却是让她心中战栗更甚,几乎要跪下请罪。 第五十二章 传奇 三月刚过,王城之中却仍是颇有凉意,天公也偏不作美,细雨朦胧之中,仍带出隐约的料峭来。 大道两侧绿意勃发,被雨水一洗,越发显出光彩来,那轻击溅落的沙沙声,听入耳中,宛如天籁。 如意楼乃是王城首屈一指的酒楼,此时正是饭时,虽然久雨难行,酒楼之中的人客仍是不少,收了桐木纸伞,怨一声老天,心下却仍是惬意。 西北雨水颇少,开春更是田耕关键,一向有“喜雨如金”之说。如今看这光景,这一年大约不会缺粮少食,是以无论农商贵贱,面上都带出些轻松来。 三楼的雅座中,最合宜的却是临窗一间,此时却是帘幕低垂,柔幔随风而扬,若隐若现着些人影,显然已被人包下。 疏真临窗而立,看一眼街边绿柳如丝,却仍是百无聊赖的回过头来,将二楼的情景扫入眼中。 二楼虽是散座大堂,亦是非富即贵,屏风割起一处处玲珑格局,彼此之间却仍能观视寒暄,实在是匠心独具。最中央处丝竹缠绵,牙板清响,当红的歌伎正是华衣盛妆,歌音缭绕。 “诸将说封侯,短笛长歌独倚楼……” 相似的楼台,相同的曲调,如此情景,却早已是天南地北,物是人非…… 疏真看得入神,心中却是无限唏嘘,正当沉吟之时,一道清朗嗓音从身后插入—— “难得出来散心,你却在那里看个不休——先前以为你嫌聒噪,这才特意选了个远离乐歌的静室。你若是真是喜欢听,稍后召她上前清唱便是。”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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