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一三五 |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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刘秀站住脚,回头,强压怒气,安抚她,“你好好在宫里养着,等我回来。” 阴丽华跑到他身边,拉住他的手,看着他的眼睛,一字一句,“我知道你很生气,但无论如何都不要失去理智,庞萌不过是一个两面三刀的小人物,他不值得你生这么大的气。” 刘秀眼中怒意稍减,抬手托住她的后脑,重重在她额头吻了一下,“照顾好你自己还有孩子。”说完便疾步离去。 阴丽华看着他匆匆离开的背影,微微叹息。就算上一次邓奉俘了朱祜时,刘秀都不曾发这么大的脾气,看来这回庞萌是真将刘秀给惹急了。 回到内殿,打开看盖延呈上的战报。 联合董宪,自称东平王,攻杀楚郡太守,领兵袭击盖延。盖延北渡泗水,凿破船只,毁坏桥梁,仅得逃脱…… 两方斗架,绝无只怪一方之说,定是双方都有错才能够打得起来。 庞萌这两面三刀的小人,不提也罢;若说这盖延虽是个粗人,但也算得上是员勇将了,但性格却过于高傲,攻兰陵时数次不听刘秀指挥,最终导致兰陵落入董宪之手。刘秀虽下诏责怪,但终归也未作惩罚,却没想到如今又闹出了这件事。 到底还是刘秀的麻烦。 第二十五章 旦夕祸福 当日,刘秀便匆匆离宫,召盖延和大司马吴汉、汉忠将军王常、前将军王梁、捕虏将军马武、讨虏将军王霸等人集军于任城,率军亲征庞萌。 刘秀虽离开,但却将阴兴给阴丽华留在了宫里。 “你不知道他那天发了多大的脾气,我都吓坏了!看他的样子,这一回不杀了庞萌是绝不会善罢甘休了。” 阴兴摇头,“那也要天水郡的隗嚣能忍到他杀了庞萌再反才行。” “隗嚣果然要反……”她皱眉,“你是如何知道的?” “奉陛下之命,我一直派人在天水郡盯着,”阴兴手指在长案上轻轻敲击着,“这隗嚣派了手下谋臣张玄去了河西游说拉拢窦融。” “他早就说过,隗嚣不是个甘于久居人下之人,早晚要反。” “但是如今最重要的问题在河西窦融身上,他距隗嚣太近,若他们联手,只怕会是个天大的麻烦。” “此事你告知陛下了么?” “已着人送了信过去。” “那就不用担心了,他心中会有数的。” 阴兴不语。 阴丽华突然定定地看着他,冷笑,“刘秀在出宫前便已致信窦融了。他与我说过,隗嚣定然是想与西蜀结成合纵之势,效仿六国!意思已经很明显了,能成事固然是好,可纵是败也要成为南海尉赵佗!你还没有看出来么,刘秀是有意让他反的。”她哼了一声,“想与刘秀平分天下,那也要看刘秀肯不肯!只要结果了庞萌,只怕他下一个要收拾的,便是陇西隗嚣!” 阴兴的消息送至任城后不久,刘秀着人带回了一句话,让他在雒阳安然等着窦融的消息。 不久后,窦融的长史刘钧带着窦融的信,来雒阳面圣。 刘秀便着人自任城送来诏书:“今益州有公孙子阳,天水有隗将军。方蜀、汉相攻,权在将军,举足左右,便有轻重。以此言之,欲相厚岂有量哉!欲遂立桓、文,辅微国,当勉卒功业;欲三分鼎足,连衡合从,亦宜以时定。天下未并,吾与尔绝域,非相吞之国。今之议者,必有任嚣教尉佗制七郡之计。王者有分土,无分民,自适己事而已。”由刘钧带回河西,交给窦融,并任命窦融为凉州牧。 这一切,都在他的掌握之中。 窦融之事解决后,刘秀亲率三千轻骑兵,数万军士,日夜兼程赶至任城,距离桃乡六十里处,亲自上阵,直打得庞萌、苏茂、佼强连夜弃辎重而逃。 刘纡率全部兵马几万人驻扎昌虑,而董宪则领精兵于新阳与刘秀一战,这一回刘秀并未亲自上阵,只是派吴汉领兵对阵。最终董宪败逃昌虑。他退,吴汉则进,领兵相阻,董宪只得召五校的剩兵、骑兵几千人屯驻建阳,距离昌虑三十里处。 刘秀率军抵蕃地,却只围而不战,直围到建阳城粮草用尽,人心涣散,才亲自指挥,由四面进攻建阳。三天后,董宪再次败逃。刘秀再遣吴汉追击。直追到缯山,杀入郯城,平了整个梁地,刘秀的这口恶气才算出了。 只是,他却并未急着回宫,而是就此去了鲁城。 一直到了阴丽华临近生产,才回宫。 阴丽华挺着肚子,一口咬在了他肩上,恨得咬牙切齿,“你干脆等我生完孩子再回来好了!” 刘秀笑,边吸着冷气,却不敢挣扎,任她出气,口中只得道:“就是因为放心不下你一个人生孩子,所以才急着赶回来的。” 阴丽华大怒,“这样说来,我还要谢谢你记挂着我了?” 刘秀又是好一番哄劝。 折腾了一番后,再去看一双儿女,大的已经开始懂事,小的已然迈着小短腿会满殿地乱跑了。 尚未开始感慨,阴丽华却又来了气,“一双儿女,全是我一个人在教,你这个爹是怎么当的?” 刘秀笑着睨她,“那以后我不出征了?” 阴丽华见好便收,抿嘴笑出妩媚风情,“统一大业尚未完成,皇上不可懈怠……”她看着他,笑出三分不甘七分无奈,“只要陛下以后能少亲征,常回宫,多想着点我和孩子,知道我们都盼着你呢,便可以了。” 刘秀明白她话里的意思,蹭了蹭她的鼻尖,微叹,“我也累啊,你知道我有多想日日守在你和孩子身边,看着你从怀孕到产子,看着孩子们一点点地长大。而不是似如今这般……义王不肯再与我亲近,而阳儿……抱都不肯让我抱。” 阴丽华揽着他的脖颈,低声道:“我们成亲都七年了,算一算你的年纪,都快要到不惑之年了,还这样到处奔波拼命……”说着,鼻子微微酸疼,忍了忍,“我是真担心你的身体……” 刘秀顺着她的发,低声安慰她,“最难的那两年都过去了,如今这天下民心已多归我,大业一统,不过是时间问题罢了。最多再过几年,我便哪里都不去了,日日守在你身边,教养孩子,陪着你一起变老。” 她抿抿嘴角,想起在现代时听过的那首歌。抬头看着他深黑的眼睛,说得认真,“既然要陪我一起变老,那你便要一直将我当成你手心里的宝!” 刘秀笑着回望,柔声反问:“你何时不是我手心里的宝了?” 阴丽华咬着下唇扭过头,可嘴角的笑意无论如何都忍不住。刘秀扳过她的脸,细细地看着她。她抬起手臂揽住他的脖颈,在他耳边细声细气地道:“不管这一句是情话还是真话,我都爱听。” 刘秀将她抱紧,却不辩解,只是轻轻地道:“已经宠了这些年了,不怕再宠你几十年。” 终于十二月底,阴丽华足月再产下一女,刘秀为之取名中礼。 礼便礼了,为何还要加一个“中”字? 刘秀笑着给出一个解释,“中,和也;礼,体也。” 阴丽华搂着女儿感叹,“中礼啊,你爹爹对你的期望可真高啊……” 刘秀笑,“这两个字可不是我想的。” 阴丽华奇道:“那是谁取的?”刘秀上已无高堂,这天下有人再大,还能大得过他去么? “严子陵。” “这是谁?” |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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