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一五一 |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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十六岁了……她轻轻叹息了一声:“一转眼都十六年了……”想一想地皇四年时,邓穗生邓震,她怀抱着这个孩子,吓得手脚僵硬,生怕一不小心摔了他……可是十多年过去,连她的大女儿都十岁了,而当初那个巴掌大的婴儿,也已长成了翩翩少年郎——就如当年他的父亲一般。 她对邓禹笑着感叹道:“是真老了啊……” 邓禹微笑欠身,却不多说。 阴丽华打起精神,又抱着傅弥的新生儿邓鸿逗弄了一会儿,口中只和傅弥说着闲话。但邓禹不是傻子,他如何看不出来,阴丽华的突然来访,不可能单单只是为了看望傅弥。 必然还有别的目的。 傅弥毕竟是在阴丽华身边侍奉过,多少对她也还是有些了解的,光看她只谈风月的样子,心中便明白了,与邓禹对视了一眼,便寻了个借口,遣散了儿女仆妇,将阴丽华引到了内堂。 待阴丽华坐上了正位,邓禹俯身跪地,“不知贵人此行有何训示?” 阴丽华扶起邓禹,浅笑,“果然是什么事都瞒不过仲华君。” 既然已改口唤仲华君,那便是告诉邓禹,此为私事。 傅弥心中透亮,施礼后退出内堂,只留阴丽华与邓禹在内。 她自己亲自守在外面。 第二十九章 愚戆吴季 “贵人想说什么,便请直说吧!”邓禹淡然的声音带着恭敬,恪守臣下之礼。 阴丽华低眉思索该如何开口。她自觉在感情上欠他良多,当初是她费尽心思劝他辅佐刘秀,如今却又要费尽心思劝他放下兵权…… 虽来之前便已想好说辞,但真正面对邓禹的时候,她还是无法说得出口。 “何事竟让贵人如此难以启口?” 想了想,她问他一个问题:“范蠡是春秋时越王勾践的谋臣,为帮勾践灭吴,可谓是机关算尽。我只是想要问一问仲华君,对范蠡此人,是如何看待的?” 她话音未落,邓禹黑沉双眸蓦然直直射向她的脸,“贵人此言何意?还请明示。” 阴丽华微叹一口气,与他对视,道:“仲华君,我今次来访,并非以贵人身份,而是以故人身份。我们好好说说话吧!” 邓禹看着她,慢慢地问:“贵人当真是以故人身份前来,只为‘好好说话’么?”冷笑一声,“我看未必,因为贵人向来不是这样的人。贵人做事,从来直奔目标,似这般迂回,着实叫人难以相信。” 阴丽华沉默下来。邓禹的话,让她无言以对。她不愿承认邓禹所说,却又不得不承认他说的是事实。 至少对邓禹而言,他说的那些话,全部属实。 “你若这样想,我也无话可说。” “那贵人此次,是代陛下而来了?” “不,我只是来提醒仲华君,仗打完了。” “所以这便是贵人问臣如何看待范蠡此人的意思?‘狡兔得而猎犬烹,高鸟尽而强弩藏’,这便是贵人想对臣说的话,对么?” 既然邓禹已将话挑明,那她也不再遮掩,直直望进他的眼睛里,一字一句地道:“仲华君在这样的事上向来看得明白,贫不改情,达不改性,阴姬也没什么好隐瞒的。如今天下已固,是要‘善始善终’还是‘兔死狗烹’,全在仲华君一念之间。” “那就请贵人说一说,究竟是怎样个‘善始善终’法。” “你心里明白的,干戈已尽,便是要修文德之时了。” 邓禹双目微眯,寒芒顿现,“陛下想要做什么?” 阴丽华浅笑,“陛下是什么样的人,难道仲华君不该是最清楚的么?这句话当年我便说过,如今我还要再问,仲华君该是最清楚他的为人的!”稍顿,“可还记得更始元年时,阴姬与仲华君的那番交谈?我说我保你无疾而终,我说到,便能做到!” “所以今日贵人便是来兑现承诺来了?” “若说是兑现,那也当得。只是却需要仲华君做一个取舍。” “舍什么?又能取什么?” 阴丽华笑着起身,“过两日陛下会宴请众功臣,到时要舍什么,取什么,仲华君自然会知道。”走到门口时,似感叹又似感悟地说了一句,“塞翁失马,焉知非福啊仲华君!” 邓禹站起身,在她身后问:“阴姬为他机关算尽,却落此身份地位,又是祸,还是福呢?” 她浅笑回头,“我自认是福。” 邓禹望了她许久,终于点头,微微一笑,“既然如此,那我便如你们所愿。” “战事虽已停歇,但江山百废待兴,仲华君,陛下离不开你。” “臣谢贵人提点。” 从梁侯府回宫,刘秀并未问她此行收获如何,她也没有与刘秀多说,只是提起了邓禹的十三个儿子。说起邓禹让他们各使守一艺,且又治家严谨之事,不免感叹:“邓家门风果然是好,修整闺门,教养子孙,皆可以为后世效法,且又资用国邑,不修产利。难怪当年我娘……”这样说着,她突然想起,双目放光地看着刘秀,“我也看了邓震了,对那个孩子是极满意的,绝不会辱没了咱们义王!” 刘秀皱眉,“你已与邓氏说过此事了?” 她摇头,“我这个打算只与你说过,到底此事还需得由你点头同意才行!”说着便又笑眯眯的,“不过我今日让邓震带着义王出去玩,看着他们并排站到一处,可真是一对惹人疼爱的小儿女!” 刘秀无奈摇头,“我看你这是……”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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