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四五 |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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她忍着眼泪问:“画儿,我不夺权、我不想要三千宠爱,我也不爱皇帝、不争宠……为什么,我还是 不能求个安稳?我活下来明明只是占了一个小小的地方,为什么……” 青画不知道该怎么安慰,只是打开酒壶斟了杯酒,轻轻嗅了嗅确定没毒后,递到书闲身前安慰她,“书 闲,不一定无欲无求就会安然无恙。” “画儿,你还小,你不懂……”还小,不懂。 青画听了想笑,她还小吗?上辈子二十一年,加上青画的六年,她其实已经二十有七了;如果…… 如果当年她没有死而复生,恐怕尸骨都已经化为了尘土,如果当年她嫁的不是墨云晔,恐怕孩子都已经 绕膝了吧;想到孩子,青画的笑也带了冷意,她当年,其实也有过一个孩子的,只是还未成血脉,就已 经随着宁锦的死埋骨他乡,这些,墨云晔永远都不可能知道。 “对了画儿……”书闲擦干了眼泪,小心开口:“杜婕妤她被陛下关了起来,陛下还让我和你说,你 若是想回宫,随时可以回去了。” 青画愣了,随时回宫,墨轩的意思或许书闲不明白,她却明白,他是在催促她快点行事:或许在她 不知道的时候,发生了什么事,让他已经等不及三个月的考验期了吗? 三个月缩短为半个月,这事非同小可,如果是三个月,她就可以一步步慢慢来,可是如果是半个月,或者是仅仅这几天,她却不知道能不能应对得过来;墨轩给的考验最好的解决办法是,名正言顺地拔除秦瑶、杜婕妤、洛扬这一支线,把他们正法,可是现在名正言顺的法子却已经没有时间了…… 书闲见她愁眉不展,问道:“画儿,你怎么了?” 青画皱眉低头,眼波闪了闪,掩去一抹精光,如果名正言顺的法子不能用,剩下的,就是歪门邪道。 “画儿?”书闲的声音已经带了几分急切。 青画抬头笑了笑,认真地看着书闲,问她:“书闲,你信不信我?” 书闲一愣,第一反应是茫然点头。 青画敛眉道:“那如果是赌命呢?”成则成,败……则亡。 “信。” 书闲的眼睛清澈而澄净,明明柔弱的眸中却带着一丝说不清的执拗,这份执拗倒教青画心里暖了许多,却也有些害怕……这个弱女子,她就这么轻易地把命交上吗?这份情谊,教她如何不得了决心,把她拉向属于宁锦的漩涡? 可是,她已经没有退路。 *** 摄政王府的前厅,气氛也有些微妙,秦瑶似乎是思量了许久,终于忍不住问道:“王爷,您真的想娶那郡主?” 她看不懂墨云晔,确切的说,她从来没有一次看懂过他,他明明待那个品香郡主那么好,却是毫无理由、毫无根据;她猜了他这么多年的心思、努力了那么多年,还是离他身侧的位置很远、很远……很多年前,她以为压着她、挡着她的是宁锦,可当宁锦死了,他还是没有提她为王妃,她也曾经开口暗示,却被他霎时冷冽下来的神情给吓得开不了口…… 而如今,他又对品香郡主如此温柔,即使他说了他没邪念,可是她还是慌了。 厅堂之上,除了墨云晔和秦瑶,剩下的就只有洛扬,他身为墨云晔的左膀右臂,自然是站在他身边的,只是他的目光却落在秦瑶神色,眼神里透着一丝隐忍;他的脸色有些苍白,额头上渗出了一丝丝的汗,手上的青筋已经曝露无遗,他几乎是痛苦地看着秦瑶,身上发作的疼痛,已经让他的脸有了一丝丝的变形,所幸他是站在墨云晔身后,没有人看到他这副模样。 而秦瑶,她的目光从来都是只盯着墨云晔的…… 墨云晔喝着茶,垂着眼眸不动声色,秦瑶能看到的,只有他那一双纤白瘦削的手,衬着陶瓷杯越发剔透:他不作声,她更急,忍不住又道:“王爷……我听说,那品香郡主是青云内定的太子妃……” 墨云晔敛眉不语,神色如常。 秦瑶没了耐性,犹豫开口:“王爷……” 墨云晔手里的杯子轻轻磕在了桌上,他抬眸,眼里流光一瞬即逝,他淡道:“秦瑶,本王什么时候给你权利过问本王私事?” 秦瑶的脸色霎时惨白。 *** 天色渐晚,书闲照情理是不便在摄政王府过夜的,本来半日的行程一直拖延到黄昏,书闲才吩咐贴身的侍从,去通报一声墨云晔,准备启程回宫。 临分别,青画忽然想起一件事,又把书闲给拉到亭中,她问书闲:“青云太子不在宫里,会不会出什么事?” 她当然不敢说是半个月前在摄政王府里,看到青持出现在以前宁锦住的破院,青云与朱墨之间往返需要半个月,青持怕是从书闲和她离开不久,就出宫跟到朱墨,哪怕他仅仅在朱墨待了两三天,往返可,是一个月的行程:如今青云皇帝年老,大权基本上已经移交给青持,他这一出走不知道又会惹出多少乱子。 书闲愕然,愣了片刻才笑道:“画儿你见过我三皇兄了?” 青画不作声,默认了。 老皇帝有意撮合,这个她早就知道;她也知道,她一个“初愈”的痴儿能够让老皇帝费心思这么做, 一来,是因为她家满门忠烈,可遮人口、平朝中对太子妃的争执;二来,是因为她师承帝王师司空,老 皇帝要的是一个忠烈后、名师徒、温顺媳。 书闲的神色有些异样,呆呆看了青画好一会儿,眼里的笑意越来越浓,最后,一双明亮的眼睛都眯成了新月,她难得起了几分玩赏的心思,看着原地踟蹰、眉头紧皱的青画,又觉得分外的有趣……这个从小就人小鬼大、心思缜密的妹妹,也终于到了谈婚论嫁的年纪;似乎是一眨眼的事情,那个在黑夜里吃力地撑着一盏和她差不多高的灯,替她照亮地上的路的痴儿青画,已经不知不觉长成一个清丽可人的窃窕淑女,只是模样变了,性子却依旧深沉得一点都不合年纪:难得她有现在这副欲言又止的模样,书闲发现这半月的阴霾被清了一大半,不由起了调侃的心思。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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