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九十五


  第六章 夜后

  第二天醒来的时候头仍旧很疼,我才刚睁开眼睛还没来得及揉一揉,白帝就扶着我坐起来,而后端着一杯解酒茶送到我的唇边。

  我撇了撇嘴,而后啜了几口。白帝似乎不满意,我看了他一眼,便又喝了几口。这样,他才把茶盅递给梅儿,梅儿退下。

  我揽过白帝的腰,把脑袋靠在他的胸口,我说:"我会负责的。"好吧,其实我很尴尬,这么说也只是为了缓解一下气氛。

  而白帝被我逗笑了,他拥住我,在额间轻轻地吻了一下。

  我想,我很清楚,为什么我能接受我们现在的关系,却无法接受夜后那个身份。因为那将代表着真正的对立,与昼阳真正的对立,与他真正的对立。

  我不想把我们之间的矛盾上升到某个无法想象的空间,我们只是曾经的恋人罢了,不想见面,却也不想敌对。正如我那个时代很流行的一句话:分手之后,不能做朋友,因为互相伤害过;分手之后,不能做敌人,因为互相深爱过。

  摇摇头,我说:"陛下,您面具戴得倒是挺快。"

  白帝刮了下我的鼻尖:"自然有暂时不能让你见到的理由。"

  我说:"该不会是为了神秘感吧?"

  白帝笑着就想起身,我慌忙把他拥紧:"再睡会儿好不好?"

  白帝说:"我本打算带你去巧手城玩一玩,既然你打算再睡会儿,那就……"

  "那还等什么啊?!走,现在就走!"

  从白夜宫的后门走出,我们已经站在了巧手城内。

  满目琳琅,街道两旁商铺许多,挂着一些我从没见过的玩意儿。我说:"这城里都是手工艺人?"

  "嗯。"白帝点头。

  我们在街道上走着,当人们见到白帝的时候会走上前来问好:"陛下,很高兴见到您。"而白帝则会优雅地点头。

  我就像刘姥姥进了大观园,一双眼睛都不够用,见了什么都觉得新鲜。实话说,我也不觉得我这种表现有什么丢人,这叫率真!

  当我们路过一家貌似是兵器铺的地方的时候,我傻愣愣地站住不动了。那把帅气的长剑,就好像直接刺入我的心里。

  玄色的剑身微微透明,把手处是用黄金打造的凤羽,没有剑鞘。

  估计我此刻正两眼放光,所以白帝一下子就看出了我的想法,牵起我的手走入了兵器铺。

  "陛下,很高兴见到您。"留着小胡子的老板笑眯眯地走过来。

  我看了他一眼,直觉上他像是个奸商。不过这老板倒也精明,一下子就知道我看上的是那把长剑。他双手把长剑拿下来,递给我:"您仔细看看。"

  我以为这剑很沉,于是很夸张地深呼吸然后用双手去接,谁知道还被闪了一下。看起来这么厚重的长剑,重量竟然和一只玉箫差不多。

  我单手把长剑竖起,一阵玄色光芒从剑底直达剑尖。我愣愣地看着,真是喜欢得不得了!

  白帝说:"就要这一把了。"

  我琢磨着,一定不便宜。而且我要剑做什么?于是我慌忙说:"我要这个也没用啊。"

  老板一看我有不买的意思,慌忙笑眯眯地说:"遇到喜欢的物件可不容易,这里的剑本来也都是装饰,拿回家挂在墙上,自己看着也舒服不是?"

  我还想说些什么,白帝就已经付了钱。

  我撇了撇嘴,竟然没给我杀价的机会!差点忘记白帝是谁了……

  把玩着手中的长剑,我问老板:"这剑有没有什么名字?"

  老板说:"剑就是剑。"

  但我还是想给它一个名字,就叫"非离"吧。非离,非离,不离不弃……

  只是,今日的我如何也想象不到,会有那么一天,我亲手拿着非离,刺入自己的胸膛,穿透自己的心脏……

  出了兵器铺之后,白帝带我去了一家首饰店。自从来到昼阳帝国我还没有见到过戒指,然而这里却有。

  仅有一对……

  紫色的宝石雕琢成一朵绽开的曼陀罗花,花蕊处是一颗黑耀。

  白帝将戒指接了过来,他说:"对戒代表什么,你可还记得?"

  我笑了笑,颇有些装傻的嫌疑。

  白帝说:"我等着你主动跟我要。"而后竟又将对戒收了起来。

  于是我说:"成啊,哪天没钱了,要去当掉也好。"

  我挽上白帝的手臂,随他一起走出首饰铺。然而我们才刚刚迈出,迎面就见到了紫锦。

  紫锦喘着粗气看来事情非常紧急,然而在如此紧急的时候,他还不忘顺带鄙视我一眼,他说:"陛下,昼阳有一批贵族在星眸下游附近'狩猎',自此已经捉走一百多人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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