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二八五


  几个狱卒喝着老酒,在桌上推牌九。

  “狗娘的,又输了!”一个狱卒往腰上一扯,把钱袋狠狠掷到桌上,仰头连连喝了几口老酒。

  其他几人分着银子,哈哈大笑,一人道:“老王头,你这月的俸银都孝敬给兄弟们了,今晚值完夜你回家抱你婆娘,咱哥儿几个可是要到那怡湘阁睡姑娘去喽。”

  那输了钱的狱卒冷哼,啐了一口,坐到一旁抽烟杆儿。

  牢房很静,虽说囚着不少人,但更深夜黑,日间折闹得极为凶的囚犯这时也全然安静了下来。

  突然,一道声音从距几人极近的牢房里幽幽响起,“这烟,我也想尝尝。”

  几个狱卒互望一眼,往那牢房看去,只见一名妙龄女子倚坐在石床上,媚眼如丝地望了过来。她容颜艳丽,红唇微蠕,这一顾盼间,众人只觉得心里俱是一酥。

  这女人是匪贼,是名重囚。说来她也极大胆,好劫不劫,偏要去动那乐阳县县令的母亲,老人家省亲回府,路过密林被盯梢上。

  本来藩王、县令早与各个山林的盗匪协好,只要盗匪每月缴纳相当的金银,便不多加干涉,而这匪盗抢劫来往商旅,却不会动这官家眷属。那女匪不知是初来乍到还是怎么着,竟然单枪匹马去劫老太太。

  老太太身边有人,乃是县令派在身边保护老母亲的好手。女匪不敌,最终被擒。若非朝廷有大人过来,藩王让县令去相陪,县令今晚必定就处置了这女匪。

  373怦然心动

  不行,我这人有恩必报。”女人紧盯着青衫男子。

  一声轻笑,男子从灯火的阴影里慢慢走了出来,女人微微怔住——这个男人真好看。

  眉宇疏朗,眸似星漆,唇红齿白宛然是一名清俊雅逸的少年郎,然脸似刀刻棱角分明,一身青衣如松,给人一种极沉着稳健的感觉。

  他眸含笑意,“姑娘,你连自己也保不住,如何报恩?”

  女人名冷珊,生性高傲,一听他这话不禁微微来气,她知他武功极高,自己甚至还看不清他用的是什么兵刃或暗器把地上的男子制服,又在转目间把门口数名狱卒无声无息放倒,但实际上,她并不用他救,因为她家中与藩王也是相识的,她父兄是这乐阳郡中名头最响的匪盗之一,占山而处,手下强手极多。

  她与父兄怄气,愤而离家,后却在林间遇上县令母亲,她心中正气闷,便动手去劫那老太太,焉知她身边藏有好手,自己反倒失手被擒。

  若她说出父兄名字,那县令也不敢动她,只是她还与父兄撤气,才惹来一身牢狱。

  此时听男子一说,激起心中火气,正要反唇而讥,却见男人眉目如画,眸含淡笑,越发俊逸如云风,心里竟是莫名喜欢,到口的话便成了“敢问公子姓名”。

  “夏桑。”

  男子淡声道来。

  “夏桑。”冷珊放在嘴里一嚼,目光如灼盯着夏桑,又旧话重提道:“你为何要救我?”

  “我欢喜便救了。”夏桑唇角一展,突然又微微拧了眉,“有人来了。”

  男人轻淡一句话,眼角眉梢却风华别具,冷珊心中一荡,怔怔盯着他看,冷不防他一握她手腕,“跟我来。”

  脚下阁楼屋檐似闪,冷珊这才知道这男子不但武功高明,这轻功也极高,

  背后追兵众多,火炬明亮。严厉的吆喝声音紧压在背后,她心里焦急,以为必定被追上,哪知他抱着她在夜色中轻跃如飞,顷刻间已摆脱追兵,隐入山林。

  “夏公子,你似乎对县衙情况极熟,你到底是什么人?为何要救——”冷珊微疑道,刚才追兵到来,他便是带着她从牢房尽头另一扇小门离开。

  “倒是位喜欢寻根究底的倔强小姐。”夏桑敛眉一笑,打断了她,“若夏桑藏掖不说,倒显得夏桑气度窄小了。”

  “在下是藩王的疏房表亲,家在帝都,近日来乐阳游玩。”他说到这里,微微顿住。

  冷珊眸光一亮,“我适才听那男人说,县令今夜到藩王府相陪朝廷来的贵客,莫不是你?”

  夏桑嘴角微扬,没有应声。

  “你是朝廷的人,为何会——”冷珊自小跟随父兄,做的虽是打家劫舍的行当,却也阅人甚多,看夏桑一身清贵之气,他虽没承认便是帝都来人,冷珊却几乎已能笃定这位帝都来的大人便是眼前的俊美男子,目光落在两人相握的手,她脸上一热,顿时噤住了话语。

  顾虑对方杀人灭罪,夏桑数天来的搜查都是秘密进行,搜查无果,夏桑思谋过后,才在今夜找了乐阳藩王庄清,他跟在龙非离身边已久,龙非离对各藩王一直不掉轻心,对庄清的情况知之甚多,也知他历来与匪盗勾结。

  当然,碰上公主一事,他也必不敢怠慢。但毕竟此事越多人知道,玉致若还没遇险,风声一旦走漏,不必龙修文下达指令,匪盗必定把玉致杀掉,劫持公主是可株九族之罪。

  是以乐阳郡各伙匪盗并不知道公主被劫一事,而藩王与各山匪盗也有点交情,冷珊听说夏桑是藩王表亲,虽知他是朝廷来人,倒不惊惧,看他英俊如玉,年纪轻轻竟已是朝官,心里反越加欢喜。

  “藩王新纳一名美貌小妾,我在席间听县令说,他近日捕得一名女子,虽胆大妄为之极,但论容貌倒不比藩王这小妾逊色,我心中好奇,便夜探这大牢,果然……没有失望。”

  男人的话蓦然收住,冷珊已是心头怦跳,只觉脸颊如烧。

  夏桑放开她的手,她心里却想,他一直握着自己的手才好,她杀人如麻,向来骄傲,不事忸怩,这时却不禁低下头,羞涩道:“你救了我,不怕你表兄说你吗?”

  没有听到男人回答,冷珊微怔,抬头一看,却见夏桑似笑非笑地望着她。

  她脸色倏红,夏桑微微一笑,道:“即使我开口向藩王把你讨过来也没什么,不过是给那县令一个面子,毕竟你动了他的母亲,我暗下把人救走,他不知道这劫人的是谁,心里反倒不落疙瘩。”

  冷珊心里早已欣喜若狂,听得他此话,心里又是一荡,不觉靠近了他些许,道:“若你能早来一点倒好。”

  语气里竟已有几分情人间的嗔笑嬉骂。

  夏桑不动声色,只道:“小姐此话何意?”

  冷珊嗔道:“我的玉镯子教那牢头拿了去,听那些狱卒说,他是要去孝敬藩王新纳的小妾,便是刚才你说的那位夫人。”

  “哦,你的玉镯子?”夏桑轻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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