首页 -> 2008年第4期

写在《红翻天》后面的话

作者:温燕霞





  在21世纪的今天,红军这一名词变得生疏了。但作为一种精神,它却深深根植于我脑海。这种精神最初是以传说的形式进入我的生活的,而且都是老奶奶口中的故事:从前哪,这地方曾经闹过红……
  闹红的故事在我的故乡赣南几乎不能算故事。作为历史的风暴,它曾经席卷那片红土地,涤荡了旧势力,成了中国革命的火种,一路西移北上,最终燎遍全国,成了照亮新政权的火炬。这种状态下的闹红,自然地成为了一种普遍现象,客观得所有的传奇都不如当时的某种存在。
  我相信,赣南的每一道沟坎,每一条水渠都曾经浸染过红军的鲜血。他们青春的生命野草般欣盛又野草般凋零。血与火的洗礼锤炼着他们短暂的生命,我们无法忘却他们每一个人:有名的,更多的是无名的英烈们。他们的故事生动惨烈,他们的生命多姿多彩,这世间没有任何人的臆想能超越他们在那个年代所经历的一切。包括这部《红翻天》,其实只是一个红土地上的女子出于对红军的缅怀与崇敬写下的蹩脚的故事。这些故事与其说在歌颂,不如说在表白一种记忆。因为我们的幸福生活需要这种关于共和国缔造者们的记忆。记忆她们的高风亮节,记忆她们的铮铮铁骨,记忆她们对信念理想的孜孜追求……
  而这种记忆,将有助于我们正视自己的怯懦甚至腐败,因为与她们相比,我们是必然要赧颜的。而唤起每个人对红军精神的追忆,正是本文的初衷。
  也许是自己少才华或是不擅长革命历史题材的创作,这本小说写得特别艰难。2002年秋,先以电视剧脚本的形式出现,接着变成小说,仅开头就写了十多个,最后发现还是没有找到正确的切入点,叙述颇杂乱,故事进展缓慢,文字也比以前粗糙。编辑立云先生为此给我写了几千字的修改意见,让我看后满颊飞红———自己写得太不专业了!写作这么多年,他是我遇见的最认真负责的编辑。尽管知道自己能力有限,我还是咬牙答应按他的要求修改。如若不是他的督促和帮助,我不知自己是否有信心把小说改出来。在他的再三鼓励下,前后历时三载,总算成书。最让我感动的是,立云先生还帮我选了个非常特别的书名———《红翻天》,比之原先的《花儿为什么这样红》更具气魄与诗意。
  小说杀青这天,我的眼睛湿润了。业余创作以来,这本小说写得最为艰苦。近几年每日陷于繁忙的事务,回家后疲累得只想躺在床上发呆,文思了无,此种情况下再谈创作,那真是一种奢望了。无奈只有利用周末、节假日断断续续地写,断断续续地改,思绪在不同的时空中频繁地转换着,让人体会到思想自由的同时,偶有间歇性精神病发作之感。难怪有人将文学创作归入高风险职业,这种深陷其中的创作除了折磨人外,有时还能撕裂生活及灵魂。所幸的是还能沿着那送我入云端的天梯安然下来,否则后半辈子只怕要与书中人物为伍了。而这种对现实生活的冷静回归,是否意味着自己缺乏才气呢?据说天才与疯子是最接近的,既然自己没疯,那么也就不是天才了。不过这也没什么遗憾,一直平凡地活着,平凡地(下转第17页)(上接第15页)写着,写些平凡的东西,这不正应了那句话:“平平淡淡才是真”么?
  三年,对于我这样年龄的女人是很宝贵的。这三年我没有像其他女子一样美容、健身、喝茶、会友、打麻将或是上网,我把所有的业余时间都挤给了这本书,有人讥讽我为高级民工,自己也觉得有些自虐,但心之所属,毫无悔意。我想为了下一部书,自己还会献出三年乃至更多的业余时间。因为我爱写作,它是我的心瘾,写了就舒服了,如此而已。
  希望这部书能够给读者诸君带去些许的触动与思考,若能如此,我写作的目的也就达到了。
  最后我要感谢尊敬的刘上洋先生,他在百忙之中抽空为这本书写了序,这对我不失为一种鼓励;感谢刘英城先生慷慨挥毫,为本书题写了书名;感谢业余时间为我打印本书的同事小毕。谢谢他们的真诚帮助和大力支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