2003年5月27日,受俄罗斯联邦总统普京的邀请,全世界45位国家元首和政府首脑齐集一堂,庆祝圣彼得堡三百年的生日。
为了这个庆典,俄罗斯政府早在5年前就开始了准备工作,他们克服种种困难,先后投入近30亿美元对彼得堡进行了修缮、改造和扩建。
世界上有300年历史的城市很多。俄罗斯的第一大城市莫斯科已经有858年的历史。但是圣彼得堡有它独特的历史意义:它象征着俄罗斯走向强盛的第一步。
圣彼得堡是锐意改革和对外开放的产物。从它出现的那一刻,就承担着向欧洲学习、与世界交流,并通过欧洲对世界施加影响的重任。
300年庆典不仅是为了庆祝圣彼得堡三百年的辉煌和坎坷,更是为了寻找俄罗斯的未来和尊严。这不仅是一个纪念日,一场盛宴,更是一种姿态。
俄罗斯借历史凝聚民心士气的举措告诉世界,他们不仅拥有强大的过去,还要用改革和开放的心态努力创造强大的未来。
这座在伏尔泰眼中“集欧洲所有城市的精妙于一身”的城市,今天被誉为“北方威尼斯”。
第一节 俄国需要的是水域。没有出海口就不能生存
在300年前,18世纪初,涅瓦河口并没有现在彼得堡这派繁华的景象、迷人的风光,只是一片荒凉的沼泽,人迹罕至,狼群出没,海水泛滥……
甚至连这块土地的统治者也不是俄罗斯人,而是北欧强国——瑞典。
1703年5月27日,一位沙皇经过一场血战终于来到这里,他用刺刀指着脚下充满自信地说:一座城市将在这里诞生。他就是彼得一世。他要在这里实现强国的梦想。
这片荒凉的沼泽对于俄国人来说,是他们梦寐以求的地方,因为那个时期俄国最需要的,是一个出海口。
对海的渴望贯穿了彼得一生。他唯一的爱好是到水上去,有时他一整天驾着船追波逐浪,乐此不疲,不管是下雨、下雪,还是刮风。
有一年,涅瓦河已经结冰,只有皇宫前面还有一块百十多米的地方没有上冻,沙皇就乘一条很小的快艇兴味盎然地来回划着。
这种异乎寻常的爱好,其内核是一种最深沉的危机感。
1693年,登基后不久的彼得来到当时俄国仅有的一个港口:白海港口。因为冰冻,这个港口一年里能使用的时间不超过3个月。在这里,彼得见到了这样一幕:
码头上,俄国的木材、亚麻、皮毛等商品堆积如山,却只能等待着港口解冻的时候外国人来收购。而人数很少的外国商人拼命压价,连成本都赚不回来的俄国商人宁可让货物烂掉也不愿出售。
这一场景让彼得感触极深。
彼得认定:“俄国需要的是水域。没有出海口就不能生存。”
与外界的长期隔绝,会使经济和文化停滞不前,俄罗斯的强盛和光荣只能是幻想中的事,只有开放才能实现国家的强大。
当然,要开放首先要有一个面向世界的窗口,出海口是海洋时代一个国家的经济命脉。对俄罗斯来说,它还意味着走向世界。这种对大海的向往是俄罗斯乃至苏联国家战略决策的重要出发点,虽然俄罗斯始终都不能算是一个海上强国。
这也正是彼得带着大贵族们在荷兰吃着粗茶淡饭,全神贯注地凿木头、造军舰的原因,俄国太需要出海口了。
正如马克思对此的经典论述:“在彼得大帝以前,俄罗斯人也并没有表现出有能力征服除白海以外的任何海口,而白海一年有四分之三时间被冰块封冻,不得通航。彼得堡现在所在之处是过去一千年来芬兰人、瑞典人和俄罗斯人纷争的场所。从默麦尔附近的波兰根到托尔尼欧的其余全部海岸,……是后来才被征服的。而且,好象为了证明斯拉夫人的抗海特性,在这全部海岸线中,波罗地海岸没有哪一部分实际上属于俄罗斯人。”
彼得决心在波罗的海打下一个出海口。为此,俄国与瑞典进行了长达21年的战争。在战争中,彼得既是指挥官,也是一名普通战士,他数次遇险,还差点被俘。
为了争夺出海口,彼得用欧洲的军事组织方式训练出一支强悍的常备军。并且在1716年颁布了俄国第一个“军事法规”,使俄国军队建设走上正规化轨道。
在彼得时代,教育最明显的成果是在军事领域,原先军队中动辄投降的外国指挥官现在大多换上了俄国人,他们是各类军事院校培养出来的,有足够才能指挥战斗,俄国终于无须依赖外国人进行战争了。
彼得末期,陆军拥有20万人。
更具有开拓意义的是:从小向往大海并在荷兰学会了造船的彼得,创造了俄国海军。在他看来:一个只有陆军的国家相当于只有一只手的人,有了海军才能算是双手俱全。
从1701年到1721年的20年间,俄国的海军开支增加近15倍,拥有了48艘战列舰和800多艘划艇。彼得被视为当时欧洲最有声望的海军统帅,甚至被推举为俄国、英国、丹麦、荷兰联合舰队的指挥官。
第二节 这个民族善于甚至把失败变成胜利的武器
在夏宫中有一座著名的雕塑,神话中的英雄参孙掰开了雄狮的嘴。这座雕塑所反映的正是彼得大帝最辉煌的胜利。依靠强大的海陆军队,1703年5月,俄罗斯巨人掰开了瑞典雄狮的嘴,夺取了涅瓦河边的这片土地。这次征服被视为俄国历史上最重要的征服。
为了巩固这片领土,战争打了许多年。彼得不是那种天才横溢式的军事家,他吃过损失惨重的大败仗。但他不是那种遭到失败就垂头丧气的人。恰恰相反,失败锻炼了他的意志,敌人教会了他战争,改革提供给他胜利的一切条件。他屡败屡战,直到获得全面胜利。
彼得是个性格坚毅的人,在他的一生中,打过许多败仗,但是他总是能赢得最后的胜利。
1700年,彼得与他生命中最重要的敌人在纳尔瓦发生了第一次交锋。瑞典国王卡尔十二世只有18岁,但他却是当时世界最杰出的军事家之一,而彼得也因为轻视敌手吃了苦头。
不知为什么,在开战前,彼得离开了前线,而此时的卡尔十二世却正率万余精锐向纳尔瓦疾进。也许彼得认为俄军对于瑞典的优势兵力足以稳操胜券,但命运跟他开了一个玩笑,他没有接到胜利的战报,瑞典人制作了一个讽刺徽章:
彼得站在向纳尔瓦射击的大炮旁边,写着:“彼得站着取暖”。另一面画着彼得带领俄国军队溃逃:沙皇丢盔弃甲,哭哭啼啼,用手帕擦眼泪,写着:“一败涂地,痛哭流涕”。
此战让俄国在欧洲的声誉直线下降,纳尔瓦城下,俄军伤亡惨重,135门大炮损失殆尽。大量投降的外国指挥官更是让整个俄国颜面尽失。
而此时的俄国沙皇却因为失败反而激发了斗志,他象一个骑兵一样奔波在国内国外,与各国国王会谈,争取土耳其中立,争取波兰支持,争取欧洲各国建立一个反瑞联盟。
一辆普通马车和一乘雪橇就是沙皇食宿所在。只在换马时,他才小憩片刻。无论天气阴晴冷暖,一年四季,犹如一日。
没有大炮,彼得命令全国每三个教堂交出一口铜钟来铸炮。一年之后,俄国铸出了300门大炮。
为了解决兵员,从城乡居民中迅速征集新兵入伍,这个在十八世纪初固定下来的补充陆军和海军的制度,在此后整个北方大战期间显示出了它的威力。全国每25户农民出一名终身服役的士兵,俄国很快重建了一支拥有20万人的陆军。为了重建军队,招募合格军队指挥官的广告贴到了欧洲各国的街头。
面对匮乏的财政,彼得的办法很危险,他大量发行货币,1700年前,每年发行20万到50万卢布,1700年发行了200万卢布,到1702年超过了450万卢布。通过降低货币的白银含量,国库取得了较多的收入,并且弥补了预算赤字,但压力全部积压到俄国农民身上。
一年之后,彼得率军再次向波罗的海行进。这一次,他们首先包围了纳尔瓦外围的一些要塞,彼得笑着对部下说:“我要在这里开一桌炮火盛宴。”很快,外围的要塞纷纷被攻占
。
此时纳尔瓦的守将戈恩依然视彼得为手下败将。很快,他的骄横付出了代价,上百门大炮震憾着纳尔瓦城和瑞典人的士气。
彼得接受缅什科夫建议,命令一部分军队换装瑞典军服,演出了一场援军到来的好戏,戈恩果然上当,派军出城夹击,结果一败涂地。纳尔瓦落入彼得手中,戈恩被俘。彼得脱口说出一句广为流传的名言:“尊贵的瑞典先生们,这次可真是大快人心!”
此战奠定了俄国在波罗的海的基础,圣彼得堡就建立在这个刚刚夺得的土地,当时只有一座六角形的简陋城堡,却成为日后“北方威尼斯”的摇篮。
而在这一系列的大战中,彼得证明了自己的勇气和力量。他居然亲自率领30艘只配备火枪和榴弹的小船袭击一支瑞典舰队。彼得后来在北方战史中写道:
“敌方军舰在努姆贝斯海军中将指挥下驶进河口;……吾等仔细观察敌情,对敌军作意外偷袭,缴获三桅巡洋舰两艘,以及装备有十门大炮之“海丹号”与装备八门大炮、十四扇舷窗之“阿斯特里尔号”各一艘。敌方表示投降已为时太晚,此刻彼等脱身无计,几全军覆没,幸存者余十三人。我方仅动用小艇八条而已。”
1707年秋,卡尔十二世挥师5万东征俄国,彼得严阵以待,坚壁清野,以空间换取时间。
1709年,彼得率军反攻。在决战前,卡尔十二世亲自策马侦察,却身受重伤,只能坐在担架上指挥。结果瑞军大败,几乎全军覆没,卡尔率1000余人逃往土耳其。战争还延续了许多年,最后,以卡尔的死亡和瑞典的一蹶不振,以及俄国的兴起而告终。
同样的事情后来一再在俄国上演,每一次失败都让俄国人更加靠近胜利,每一次失败都让俄国人学会怎样赢得胜利。在卡尔十二世之后,拿破仑和希特勒也由胜利走向失败。
彼得在总结俄瑞战争时说:“学科学的学生通常7年毕业,但是我们战争学校的时间3倍于此,不过,感谢上帝,结果很好,不能再好了。”
的确是不能再好了,俄国终于拥有了一个梦想的出海口,这也意味着俄罗斯拥有了开放和富强的基础。俄国也因此被世界瞩目,并被英国、法国等一流强国承认为帝国。
普希金的诗句这样描写这次胜利:“俄国就像下水的海船/在斧子敲击声中/在大炮轰鸣声中/进入了欧洲!”
马克思后来评价说:“纳尔瓦会战是一个正在兴起的民族的第一次严重的失败,这个民族善于甚至把失败变成胜利的武器。”
第三节 天意要我们在这里,开一扇窗户面向欧洲,叫我们在海边牢牢站立
比胜利本身更重要的,就是进入欧洲。
1703年11月,一艘满载酒和盐的荷兰船在涅瓦河抛锚,船长得到了500金币的奖赏。这是彼得一世的命令:在涅瓦河上抛锚的第一艘外国船奖500金币,第二艘300金币,第三艘100金币。
彼得以这种特殊的方式庆祝俄国与欧洲的第一次直接经济交往,也以此表达俄国面向欧洲开放的决心。作为一个出海口,彼得当然希望这里有朝一日万船云集;但是彼得对片土地的设计远远不止是一个港口,他要在这里建设一个新首都:圣彼得堡。
一片荒无人烟的沼泽地,位置处于瑞典步枪的射程之内,远离国家的中心地带,没有任何经济基础。
就是在这样一个地方,彼得要在敌人的枪口下,大张旗鼓地建造起一个国家的首都。使之成为俄罗斯的政治、经济、文化中心,他要尽可能地缩短俄国与欧洲的距离,这不仅包括空间的距离和发展水平上的距离,也是精神上的距离。
彼得一世用基督教掌管“天堂钥匙”的圣徒彼得的名字来命名新的首都。“圣彼得堡”这个名字由此开创了俄国历史的新篇章。
在彼得堡有一座荷兰式的房子,是最早的建筑之一,它被今天的人们称为彼得小屋。
这座小屋的主人是彼得一世,虽然有与自己身份相称的大宫殿,可是他宁愿住在这间普通房子里过夜,并命名为“我的欢乐”。正是在这座小屋里,彼得渡过了8年欢乐时光。他正是在这间小屋里让自己的梦想成为现实,直到圣彼得堡初具规模。
彼得小屋里有一张小床,这张床很短,与两米多的彼得似乎极不相称,在这能睡好吗?也许彼得就是不想让自己睡得太沉,他似乎随时准备带领俄罗斯跃马扬鞭……
一个不愿沉睡而且富有忍耐力、进取心的民族会创造怎样的奇迹呢?
当时的欧洲国家正在纷纷模仿巴黎城,彼得却不满足于法兰西风格,他希望把整个欧洲都移到自己脚下。
彼得请欧洲各国最著名建筑师来规划设计,调集全国能工巧匠精心建筑,为解决建筑材料,他命令所有驶入的船只必须装载30立方石料,否则不准靠岸。
据说,为了这个新首都,死于饥饿、疾病和超负荷劳动的人不计其数。他们中间有士兵、犯人、瑞典和鞑靼的俘虏。他们饥寒交迫,食不果腹,没有劳动工具,就用自己的衣服一兜兜地搬运泥沙,湿透的衣衫无法替换,疾病肆虐。
后人慨叹道:“彼得堡城就坐落在眼泪和尸骨山上。”
到1715年,彼得堡已经成为新的政治中心,彼得的政令、军令从这里发出,枢密院下属的各个院都已迁来。同时到来的还有俄罗斯大贵族们的的官邸迁到了彼得堡。
同时,彼得堡还成为文化中心,这里建起俄国第一批学校等文化教育设施。
1721年,首都居民开始看到初次引入俄国的新事物:彼得堡的街头开始点上了路灯,一共是五百九十五盏。路灯工人往路灯里倒上大麻油,点着灯芯,五小时后再把它们熄灭。这是一种崭新的生活方式,在整个俄罗斯,除了彼得堡,无处可见。
到1725年,也就是彼得执政的最后一年,圣彼得堡已建成20多平方公里,城市居民7万多人,占当时俄国城市总人口的八分之一。前来贸易的外国船只达到180多艘,圣彼得堡成为一个新兴的贸易中心。
短短20年间,无论是功能还是气质上,圣彼得堡都具备了作为首都的资格,在此后214年的时光中,它一直是俄国的首都。
普希金骄傲地说:“天意要我们在这里,开一扇窗户面向欧洲,叫我们在海边牢牢站立。”
普京总统认为:圣彼得堡历来是一个开放的城市,是整个大欧洲的一部分,是理解俄罗斯的桥梁。
第四节 他如果晚25年出现,谁能拯救俄国!
当然,彼得并不希望欧洲所有的事物都从这一个窗口进入俄国。从他在欧洲学习时的一次经历可以看出他对国家变革的态度。
据说彼得曾经考察过英国的议会,但是考察的方式很奇特。
他拒绝出席英国议会会议,但又想看看议会怎么开会。于是外交史上有趣的一幕出现了:
英国国王威廉坐在宝座上,一边开会,一边时不时地扫视天窗。在这个窗外,来自俄罗斯的沙皇就站在屋顶,透过天窗观看议会开会。
今天我们无法考查彼得站在屋顶的所思所想,但他冷眼旁观的姿态,与他对技术工作亲力亲为的热忱,形成了巨大的反差。
这似乎透露出他对待欧洲文明的态度,之后的多位俄国统治者也持有同样的态度。
彼得绝非西方的盲目崇拜者,西方的意义于他而言是技术,他只想为俄罗斯引入西欧智
力和物质资源,使俄罗斯能在欧洲占据独特的位置,他并不想把英国或别的什么国家搬到俄罗斯去。
彼得的改革,不仅没有引入欧洲的民主政治,而且进一步加强了俄国的专制制度。改革者是君主本人,这是改革成功的原因,也是改革不彻底的原因。
彼得把保持古风的专制制度变成帝制极权制,并赋予帝制某些现代意味,他坚称国家的利益至高无上,君主也是国家的仆从,是法律的主要代表和普遍繁荣的卫士。
不要因此就对彼得的政权实质产生误解,就是彼得本人也从未想过要把自己打扮成人民的沙皇,他要的是无上的权威。他一句话就把这种思想表达得很清楚:“君权乃神授之专制政权。”
帝制的极权化使他得以顺利推进改革,但正如一位传记作家所言:“改革的热情和对专制的信念是彼得的左膀右臂;不幸的是,一只手臂总是使另一只手臂的力量陷于瘫痪。”
此后,经济文化的发展需求通过改革不断得到强化,与僵化的政治、经济制度的矛盾延续了几百年,不断激化。这时,改革又成为历任沙皇缓和社会矛盾的“减压阀”。
但没有哪个沙皇能站在历史巅峰推进改革,甚至像彼得这样站在时代浪尖的勇气也不可再见,专制帝制在几百年的时间里耗尽了随时代前行的全部活力。
直到1917年,除了专制帝制已改无可改、革无可革。
于是火山爆发了,几个世纪的矛盾像岩浆一样把彼得苦心经营的王霸雄图、帝制伟业化作尘土。俄国人民选择了新的道路。
不过很少有人把这个结局归罪于彼得。因为时代的内在现实使他做了他所能做的,顺应时代潮流的改革使俄罗斯强国梦想得以初步实现。而且自上而下的改革似乎也由彼得开始成为了俄罗斯发展道路上的必然现象,当国家出现种种问题,比如作战失利时,君主感觉统治遇到威胁时,改革便会自上而下开始。
别林斯基曾说:“是的,在我国,一切都应自上而下,而不是自下而上,因为当我们感到自己必须离开在那上面停步了几个世纪的地点时,我们看到所处的那个制高点已为他人占据多时了。诚然,在这个制高点上看到自己的不是人民,而是政府——而且是由一个人即沙皇来体现的。彼得已无路可退:因为事情已不是有关俄罗斯未来如何,而是有关它在当下是否有救的问题。彼得的出现恰是时候:他如果晚25年出现,谁能拯救俄国!”
在不到三十年的时间里,彼得将俄国带进了欧洲。站在彼得堡向西雄视的俄国,已经不再是当年那个封闭的俄国了。在彼得时代,圣彼得堡的辉煌已经成为俄国改革的标志。
贵族们和欧洲其他国家的贵族一样,说起了法语,谈论着关于文化和艺术的话题;大量的西方科学著作被译成俄语;教育成为俄国的头等大事,而军事院校培养的指挥官正在训练国家的军队。
俄国发展的奠基阶段,在彼得手中完成。
1721年,俄国参政院把国号改为“俄罗斯帝国”,同时,尊称彼得为“祖国之父”和“大帝”。枢密院在贺词中强调:彼得已经领导俄国人民,“由混沌无知的黑暗时代,走上了光明的世界舞台”。
为了开放,甚至敢于在边界上、敌人的枪口下建设首都,这在世界史上也是少见的。
这一极度自信的举动流露出彼得对改革开放和国家强盛的坚定信念。在2003年俄罗斯民族为圣彼得堡举行的生日宴上,依然流淌着同样的情绪。
圣彼得堡意味着俄罗斯从欧亚边缘国家向欧洲靠近的决心。俄国从这里学习欧洲,与欧洲交流,也在这里向欧洲乃至世界施加影响。
它是俄罗斯和彼得一世的荣耀。
它是彼得改革的目标,也是开放的最高物质形态,更是俄国强盛的标志。
此时,东方的另一位大帝——中国的康熙皇帝在废止禁海令32年之后,又重新下达禁海令。一度开启的大门,被重新关上,直到200多年后被欧洲战舰上的大炮轰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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