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章
在总部的协助下,我们很快从兄弟单位抽调到28名在侦听界享有声誉的专家
能人,组成了一支“特别行动小组”,每天在茫茫的无线电海洋里苦苦搜索,寻觅
失踪的敌台。我们的努力是双倍的,但收获并不喜人,甚至十分令人担忧。特别行
动小组,加上701原有的侦听队伍,浩浩荡荡数十人,每天24小时忙碌,一个
星期下来,却仅仅在45个频率上听到了敌台的声音,而且都是转瞬即逝。
要知道,军用电台不像民用广播,后者使用的频率是不变的,而前者使用的频
率少说是一天三变:上午一套频率,下午一套,夜间一套;三天为一个周期。这就
是说,一个最低密度的军用电台,它至少有九套频率(3套×3天)。一般的电台
通常有15或21套频率,至于个别特殊电台,它变频的周期有可能长达一个月,
甚至一年,甚至没有周期,永远都不会重复使用频率。
据我们了解的情况看,对方至少有100部电台在工作。换句话说,我们至少
要侦听到他们100部电台的声音,才能比较全面地掌握敌情,作出正确的战略部
署。如果一部电台以平均18套频率计算,那么100×18=1800套频率。
而现在一个星期过去了,我们仅仅找到了45套频率,只有最起码要求的2·5%。
以此类推,我们少说需要25个星期,即将近半年时间,才能重新建立正常的侦听
秩序。而总部给我们的极限时间只有三个月。
很显然,我们面临的现实十分严峻!
说来奇怪,虽然同在一个院子,他是大领导,我是小领导,要说应该是有交道
的。但就是没有,怪得很。我是说,以前我还没有正面地接触过我们院长,钱院长,
只是不经意地碰到过几次,点头之交,认识而已。给我印象是个子很高,块头很大,
长相很英俊,但对人很冷漠,老是板着脸,不苟言笑的,像个已淡出绿林的武士。
单位里的人都害怕他,怕他沉默中的爆发,有人甚至因此给他取了个绰号,叫“地
雷头头”,意思是碰不得的。这一天,我正在打电话,他突然气冲冲地来到我们办
公室,进门二话不说横到我面前,抢过了我手上的话筒,狠狠骂道: “我从半
小时前就开始给你们打电话,一直占线,说,你在打什么电话,如果不是工作电话,
我就撤掉你的职务。”
好在有我们吴局长作证,我打的是工作电话,而且就是联系侦听员的事,是最
无可指责的,否则我这个处长就天上飘去了。由此可见,“地雷头头”真正是名不
虚传啊。
平静下来后,钱院长对我们招贤纳才的工作提出质疑,认为我们老是在“圈子
内”挑来选去,收罗到的或正在收罗的只是优秀的侦听员而已,而701现在更需
要在听觉方面有过人之处的怪才偏才,甚至天才。他建议我们打开思路,走出圈子,
到社会上或者民间去寻找我们需要的奇人怪才。
问题是去哪里找这样的人?
从某种意义上说,要找到这样的人要比找到失踪的电台还要困难。
院长对我们提这种无理要求,让人感到他似乎已经有些失去理智。其实不然。
其实他已打探到这样一个人,此人姓罗,曾经是专职调音师,人称:罗三耳。解放
后,他改名叫罗山,移居上海,现在是上海音乐学院的老师。走前,院长把这个人
的联络方式,并同一本特别通行证丢给我们局长,要求我们即刻派人去把“他”请
回701。
我曾经在上海工作过几年,对那里情况比较熟。可能是这个原因吧,我们局长
把这个任务交给了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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齐鲁晚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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