小说《沉重的翅膀》写改革的先驱者。书出来还不到几年，情况已大有变化。那位理发员可能已经开什么“发屋”赚大钱了。《夜与昼》出场不久，新的问题又奔腾而来。是不是写当前大主题的小说也有点嫌翅膀沉重了呢？只怕沉重的还不仅是翅膀吧？看这类大题小说总有象看秦武王举鼎的感觉，少不了沉重的担心，反不如看报告长江污染放毒和“神圣忧思”的报告文学畅快。同样是不轻松，也许报告比小说更使人揪心，但看那些报告时即使去想作者怎样调查、体验、选择、作文章，也没有看举重之感。也许是小说号称虚构而又不肯虚构所以难写？恐怕还是由于提问题又提答案之故吧？文学究竟不是决议或指示。答案总是比问题沉重。麻雀飞得起，却不会走，只会跳。燕子一身轻，飞行速度可能是鸟类冠亚军。老鹰翅膀不动不摇在高空盘旋，神目远远瞄准地上一小点，俯冲和一抓即起的迅速准确，真可叹服。鸵鸟不飞而走，跨开大步，据说是竞走健将。各有所长嘛。用长避短才能举重若轻。杜甫才高，但他献给皇帝的“三大礼赋”不如《秋兴》诗为人传诵。蜜蜂翅膀的扇动频率决非老鹰所能及，但它也决不去太空翱翔。古希腊哲人说得好：要知道自己。
补白
辛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