从来不用吹风机的瑞恩,不知从哪儿找来一部老式电吹风,开始为我吹头发。让我忍俊不禁的是他竟然还编造各种美容窍门讲给我听。当瑞恩咬着嘴唇,万分严肃地帮我绾发髻时(他显然是我见过的最蹩脚的发型师),我忍不住笑出声来。他还用热毛巾为我擦干净脸和脖子上的消毒液的痕迹,小心地涂上润肤霜。
然后他不知从哪儿找到我的化妆包,开始给我化妆。从睫毛膏到腮红,虽然顺序、位置完全不对,但他每一样都往我脸上用一点。我永远不会忘记屏气凝神,睁大眼睛让瑞恩用微微发抖的手为我刷睫毛膏的情形。
最后瑞恩从包里拿出两管口红:“哪一个?……草莓紫……还是深酒红?”他费力地念着标签上的小字。一脸惊讶的神情好像在说:“这是口红还是零食?”他像艺术家作画一样仔细地为我涂好口红,然后把镜子举到我面前自豪地说:“早就说我女朋友最漂亮!”我又哭了,这次是幸福和感激的眼泪。“噢!不,我的技术没那么差吧?”瑞恩做出痛苦的样子夸张地说。我笑得刀口都疼了。
5年过去了,癌细胞再没出现过,也许是因为我太乐观,不适合它们生活吧。我拥有了自己的律师事务所;嫁给了瑞恩这个幸运的家伙,而且3个月后就要当妈妈了。这期间发生了许多大大小小的困难,我也有过痛苦迷茫的时候,但我从没放弃希望。我认为这该归功于瑞恩的真挚爱情和乐观幽默。在那48小时里,我一度绝望,但瑞恩用自己的行动告诉我任何时候都不能放弃,笑声是对付困难最好的武器。▲
《环球时报》(2004年09月13日第二十二版)
爱的浴衣
〔美〕佩吉·文森特汪新华编译
牵手走过了近50多个春秋,爸爸和妈妈却像是昨日刚结婚的一对新人,充满了柔情蜜意。他俩从高中起就在一块了。厮守了这么漫长的岁月,爱情似乎历久弥新。要命的是,他俩表达爱意的方式一点儿也不含蓄,有时令我们这些晚辈都有些难为情。
看电视时,妈妈给爸爸按摩脚丫子。坐车一道外出,她就大声读书给他听。每天晚上她都会将枕头弄松软,好让他睡得塌实。从未坐过船的妈妈有一次竟然出海了,因为爸爸热爱大海。
有时候,妈妈会一边哼着“街这面阳光明媚”,一边把爸爸拽到身边,“比尔,过来,咱们跳个舞”。爸爸欣然从命。不懂事的达奇(我家的小狗)闻声跑来,冲着他俩叫着,并一个劲地跟着他俩的舞步直打转。随后,妈妈一个优雅的转身,爸爸将她揽入怀中。
冬天,每当妈妈要外出,爸爸总是先去车库将车启动。每到星期天早晨,爸爸就会早早地起床,为妈妈奉上自制的饼干。他不会错过一个机会,告诉她“你今天非常漂亮”。可是,爸爸至今还没学会给自己的妻子买一份不俗的圣诞礼物。
他通常在圣诞节前一天的晚上溜出家门,一个人到附近的大超市转悠。个把小时后,他神秘兮兮地回到家,拎着那些沙沙作响的塑料袋子,随后独自与那些五颜六色的包装纸、盒子、带子一直周旋到深夜。可年复一年,藏在圣诞树下给妻子的礼物总是那不变的两样:一盒包装精美的巧克力和一大瓶香水。
妈妈打开礼物盒的时候,总是做出惊喜的样子,然后特意穿过整个房间,在爸爸脸颊上深深地一吻。
有一年感恩节刚过,爸爸忽然向大家暗示:他要为妈妈买一份不同寻常的礼物。我将信将疑:我的爸爸,一个与妈妈相伴50个年头的人,一个笨拙得从来没有太多花样的人,这会儿要给妻子送一件特殊的圣诞礼物?看得出他早就计划好了,并且对自己的点子相当满意。
12月25日的早晨,我在圣诞树下翻寻到一个大纸盒,上面是爸爸潦草的字迹:“送给我的爱妻。”我使劲晃了晃,没一点儿响声。这回肯定不是盒装的巧克力或大瓶的香水。
我将礼物拿给了妈妈,她满脸疑惑地看看我。我耸了耸肩,我们俩一起瞅着爸爸。他则冲妈妈挥着手,催她:“快打开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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