从那天起,我开始注意到,同学们下午放学回家的时候,总喜欢在我家逗留一段时间;同学聚会也经常在我家举行;我的伙伴们在自己家里沉默寡言,一到我家,就变得活泼开朗,跟我妈有说有笑。后来,每当我和这些伙伴遇上成长的烦恼时,总愿意向我妈妈求助。
我庆幸自己是妈妈的女儿,我终于喜欢上了妈妈的与众不同,而且为有这样的妈妈感到十分自豪。▲
《环球时报》(2004年10月25日第二十二版)
最酷的老爸
[美]安吉耶·沃德·库瑟王启国编译
我出生的时候爸爸50岁,早在“家庭主夫”这个词出现之前,他就已经担起这个角色了。我当时并不知道爸爸为什么要代替妈妈在家里忙来忙去,但我却是朋友当中惟一一个被爸爸围着转的人。我自认为很幸运。
爸爸在我小学阶段对我的照顾可谓无微不至:他说服校车司机在我家门口接我,而不是在6个街区以外的公共汽车站;他根据不同季节为我做不同形状的果冻、三明治。我最喜欢的是圣诞节的,那天三明治会被撒上绿色的糖,更妙的是切成树的形状。
随着年龄的增长,我争取独立生活的愿望越来越强,我越来越想远离他那有些“孩子气”的爱。但爸爸并不打算放弃。高中后我开始从家里带午餐。爸爸为我准备的午饭“外包装”总是别出心裁:餐包的外面他画上山景图(这个已成了他的商标)或者是一颗心,正中写着“爸爸与安吉耶”。餐包的里面会放一摞餐巾纸,纸上画着和外包装相同的心形或者写着“我爱你”的字样。好多次他还写个笑话或者谜语,来让我开心。
我通常一人躲在一个地方吃午餐,以免同学看到我的餐包或是餐巾纸上的文字。但一天我的一个朋友看到了我的餐巾纸,他抓过去就在食堂里传阅开了。我的脸羞得通红。但没想到,第二天我所有的朋友都在等着看我的餐巾纸。我想他们都希望也有一个能以这种方式爱自己的爸爸吧?我为爸爸感到自豪。
这一切并没有结束。当我要离开家去上大学时,我想爸爸这回该歇会儿了吧。但我和朋友们高兴地发现他仍一如既往。
每天上完课后我都特别想念爸爸,有时就会煲一通电话粥。我的电话费直线上升。其实我们聊什么并不重要,我只是想听听他的声音。大一期间我们之间形成了一种惯例:每次我对爸爸说再见后,准备挂电话时他总是说:
“安吉耶?”
“什么事,爸爸?”我答道。“我爱你。”“我也爱你,爸爸。”
几乎每个星期五我都会收到他的信,久而久之连宿舍的服务台都知道写信人是谁了---寄信人地址写着“大本营”。很多次,信封和信纸上都用蜡笔画满了我的小猫、小狗与爸爸的素描。如果我上个周末回过家的话,下个周末他就会画上山景和被一颗心包裹着的“爸爸和安吉耶”字样。
信总是刚好在午饭前寄到,我就在去餐厅的路上看信。我发现藏着它们是没用的,因为我的一位室友是我的高中同学,他知道我的那些餐巾纸。没多久这就成了周五下午的一个惯例:我看信,他们则竞相传阅我的信封和图画。
就在这时爸爸因为癌症病倒了。每当星期五没有收到他的信时,我就知道他病得不能动笔了。他通常凌晨4点起床,为了可以安静地写信。如果他不能在星期五把信发出去,通常会迟一两天我才能收到。但无论如何信是一定会寄来的。我的朋友们习惯于称他为“世上最酷的老爸”。一次他们集体签名给爸爸寄一张卡片时用的就是这个称呼。我知道爸爸已经用行动告诉了我们什么是父爱。如果将来我的朋友们也给他们的孩子那种爱意浓浓的餐巾纸,我一点也不会感到奇怪。爸爸已经给他们留下了深刻印象,并且会激励他们去给自己的孩子也留下爱的印象。
爸爸去世的前一天,我一个人在医院里陪着他。我们互相握着手,一起看电视。正当我准备出去一会时,爸爸喊我:“安吉耶?”“什么事,爸爸?”“我爱你。”“我也爱你,爸爸。”▲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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