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七回 鲁南奏捷 瞧国共合作好处多 徐州突围 叹军事盲动吃亏大





     
  上回表过,当日寇左翼沿沂水运动时,张自忠接获民众情报,放弃“诱敌深入”,以优势兵力突袭敌人,日寇大溃。右翼专采守势的敌人也遭击破,只有中央的矶谷廉介师团枭勇异常,三月廿日至廿一日,日军先头部队到达枣庄、峄县,距台儿庄只有三十四公里。这时蒋介石闻讯煞费思量,最后认为张自忠、庞炳勋两部已在临沂连传捷报,这一仗可以打一打,在和谈捉摸不定的时侯,挽回一点失去了的面子也好。于是命令孙连仲、汤恩伯两个集团军,及曹福林的堵击兵团自徐州开拔北上,分由微山湖及运河东渡,进入鲁南山地,以拊日军后背。孙连仲部先头部队第三十一师池蜂城部王冠五旅首先进入台儿庄,先日军而占有运河各渡口。汤恩伯则率领关麟征、于学忠等部队东绕到临沂、峄县之间,切断坂垣师团与矶谷师团的联络,待机攻击日军侧背。

  汤恩伯军队自南口战役后,经蔚县退入山西、河南,就在潼关、洛阳一带补充训练,直到此时才奉命参加台儿庄之战。台儿庄属峄县管辖,位于运河北岸,扼江淮漕运咽喉,后又成为重要煤港。这地方南北有一桥相通,南北两火车站分据两岸。台儿庄城垣在北车站之北约二里,恰巧和两个火牟站鼎足峙立,与北车站更成运河北岸的重要据点。

  台儿庄守军池峰城部任务本在诱日军深入,保持接触,以待主力的歼灭。不料后来曾经干过香港和台湾总督的矶谷廉介贪功急进,正当池部奉命分兵佯攻峄县,诱日军到台儿庄以北的南洛、北洛时,万余日军就乘势南攻,企图一鼓而下台儿庄。廿三日敌骑直叩台儿庄下,日炮兵两团,坦克车三十辆,飞机十余架同时向台儿庄猛扑,于是池部遂被迫作确保台儿庄的应战。

  山东人民经过雷神庙一役以后,抗战情绪更加热烈,因此池峰城部在台儿庄苦战,获得了人民热烈的支持。民众煮饭、送水,救死扶伤,运输弹药,甚至许多人从伤兵手中拿来福枪参加作站,壮烈非凡!其中有一位老大娘且经常冒险穿过枪林弹雨的火线报告消息,后被日寇发现,牺牲在手榴弹下。正是:同仇敌忾杀敌人,鬼神泣而天地惊。

  话说当年台儿庄一役,端的令人振奋!日寇配备在津浦南段的兵力,由西尾中将指挥,主力为第五师团的一部,第三师团、第七师团及第十师团之一部,兵力近十万人,以进攻徐州、合肥为中心。

  在津浦北段,由代理司令冈崎指挥,主力部队为沼田、长行、桑田三联队,及山西、森冈二中队;并以野田、村上两联队分驻沿线对付游击队,全部兵力约计一万余人。

  在鲁东,由张逆宗搏任伪满军前敌总指挥,参谋长田本太郎,下辖高逆克昌的第一师,刘逆佩忱的第二师(由斋藤小彬指挥)、及刘逆桂棠的独立第二旅等。此外尚有最精锐的第五师坂垣师团、第四师矶谷师团、以及一一○师团、一一五师团的一部,联合起来约有九个联队之众。其中七个联队用在津浦正面,两个联队用在临沂一带。坂垣与矶谷是日酋中侵华缓积极、最瞧不起中国人的家伙,这番浩浩荡荡,杀奔前来,满想把台儿庄一口吞下。

  上回表过,池峰城部获得民众协助,士气大振,不但老大娘都愿为守军探听消息,连小孩子都更爱祖国。某次日本人派出一个十几岁的孩子侦察我军炮位,这个孩子故意乱报一个地方,日寇真的转移火力,轰隆轰隆射击那片无关重要的空地去了。此外许多男女学生组成了政训团,鼓励士兵的战斗情绪,从不离开前线。池峰城说:“几个月前,当他们来要求我答应他们在前方工作时,我简直没有料到,他们的团体会变成这样重要,现在我承认他们的工作是绝对重要的了。”

  池峰城部就在人民这种大力支持下,死守住台儿庄,二十四日开始全面反攻。台儿庄正面一村一隅的争夺,常常肉搏到一二十次。到二十五日晨,台儿庄北面的五六个村庄被我连续克复,日军沿路遗尸山积,伤亡惨重。二十六日,日军趁我正在赶筑防御工事时,突增调矶谷师团的濑谷支队机械化兵种两联队向我总攻,血战竟曰,各村落据点多遭轰毁,我军乃退回原阵地,当夜一面赶筑工事,一面派出迁回部队绕击日军侧背。那天枣庄方面战况也很激烈,围攻枣庄的我军曹福林部将四个城楼夺到三个,并将中兴煤矿公司的水塔夺回。日军福茶部队败退煤矿公司附设的中学内,我军立予包围,接着敌人援军开到,双方杀了个天惨地愁。

  在枣庄的日军虽已占领了南大井,但东大井、西大井、北大井等阵地已被我军夺回。津浦正面孙连仲部也切入临城,焚毁日寇大量辎重粮食和弹药,汤恩伯部队由右翼迂回而上,向峄县以北的山地移动,但日军忙于应付池峰城,竟未察觉。且以大炮轰击郭里集周围二十里内的各村庄,更加调一个野战炮兵联队、野战重炮兵联队和一支队、重炮兵一大队、轻装甲汽车队一纵队助战。

  二十七日晨,日军全力猛扑台儿庄,步兵在排炮炽烈火网、飞机掷弹如密雨、以及坦克连续冲击下猛攻。池峰城眼睛都红了,他率领官兵一部出台儿庄猛扑日军之背,旅长王冠五也率一部在台儿庄圩内分头堵击,各团、营、连长分率战士一律赤膊奋勇堵击,手执大刀,腰缠手榴弹,同敌人展开肉搏。苦战到廿八日拂晓,日机助阵,眼看双方人马杀成一片,无法收效,我军喊杀之声,惊天动地,日兵相反的大叫“坏了”。

  在这惨烈战斗下,旅长王冠五、团长韩世俊、王郁彬都受伤,但仍在前线负创指挥。入晚敌人以步炮兵二千余人攻刘家湖以东阵地,乘夜自北面摸进台儿庄,我军选敢死队三百人,每人携手榴弹五六枚、大刀一柄与敌人肉搏竞夜,在天明前把摸进庄内的日军全部肃清,乘势踏尸冲出庄外,前进达二十余里。

  二十九日,日军自峄县方面获得应援后,派三个旅团之众,以全力进攻台儿庄。我军也由兰陵、洪山、傅山、平山、石岗城一带进抵台儿庄圩外的三里庄、板桥、南洛等地,两侧原有部队乘机协击,三十日晨双方又展开喋血混战。日军一再冲击,争夺圩外各要点达七八次之多,这时台儿庄形势逐渐对我不利,日军已进据台儿庄内东半部及西北角土屋,用平射炮、掷弹筒向我西南部猛攻,巷战惨烈,无以复加,排长尚斌率壮士五十七名向西北角日军作决死攻击,任务完成,但生还者仅十二人,写下了国民党军抗战史上壮烈的一页。

  三十一日晨,蒋介石已不知道台儿庄的真实情形,且作迁川准备,战区司令长官李宗仁得悉台儿庄守军旺盛战志,乃下令反攻。城内据守部队除以手榴弹掷向据城日军,更以煤油喷烧日军负隅各房屋,逼使退却,一时日军占领区中烈焰冲天,杀声震地!

  激战也在台儿庄外围展开,枣庄、大庄、张楼等处阵地夺回,且向峄县、枣庄一带侧击,以牵制敌人增授。这时从外围应援而攻台儿庄的日军,中部沿铁路线从临城方面来攻,而在铁路左右翼各分配一路作进攻,以期协助中路挺进。同时日军一师团开到临沂方面,以一联队攻临沂,以一联队攻台儿庄,图与台儿庄受困的日军联络。

  四月一日,这一股援军由临沂西南窜到向城镇,碰到以逸待劳、以大吃小的汤恩伯部队,在兰陵镇、洪山镇一带挨了一闷棍。同时在台儿庄城内的日军,犹如热锅上的蚂蚁,突围窜入小梁壁,企图与被阻的援兵会合,援救由台儿庄败退的日军。那当儿,从鲁南通到徐州的各条路线布置就绪,台儿庄残败日军,差不多已成瓮中之鳌了。

  津浦线上的韩庄既经克复,张自忠率领三军乘势北进峄县,布下天罗地网,日军大为惊慌,士无斗志。四月三日,双方进行迂回战;四日,我军中央和左右两翼渐次推进;五日,台儿庄附近一带日军全部落入我包围圈内,外国记者称张自忠、池峰城等国军为日军的“钢圈”。而我军炮队集中火力向“钢圈”中的日军轰击,被围日军拼命还炮,妄图松懈我军的包围圈,但这个圈子越缩越小,终于使日军的炮声微弱下来。

  六日夜间八时,汤恩伯、关麟征、黄先、李壁芳各率一军人马分路进攻,孙连仲集团军也从正面向台儿庄进扑,这一仗打得如风扫落叶,到十日那天,狼奔豕突的日军困守峄县,台儿庄歼灭战于是告一段落。

  捷报传出,举国欢腾。蒋介石揉揉眼睛,宛如大梦初醒:“真的打胜了吗?”

  “叨委员长洪福!”何应钦浑身不到四两重似的:“报告委座,前方报告,我军夺获战利品堆积如山,生俘日军很多,还有日军一部还自动向我缴械投降。坂垣的第五师团、矶谷的第十师团两部主力,还有第九师团的一部分完全垮了!”

  “啊!”蒋介石皱眉:“总数?”

  “伤亡日军总数在三万人以上!”

  “敬之!”蒋介石踱着方步,倏地止步问道:“到底台儿庄为什么会打胜仗?”

  何应钦不作正面答复,压低声音道:“台儿庄大捷消息传来,这两天军委会和其他人士,都有一些零零碎碎的意见。有的说这完全是我们人多,以量取胜,有的说全靠八路军牵制了华北方面的日军,使他不能增援;其次是由于山东游击队切断了鲁南敌军的后路,使日方饷弹俱缺,孤军绝地,他们有十几辆坦克车甚至因为没有汽油,无法使用。”

  蒋介石冷笑道:“这样说起来,台儿庄大捷的功劳,我这个最高领导者是点儿也轮不到了。”

  何应钦作同情状道:“敬之的意思,台儿庄大捷当然是委座英明领导的结果。八路军和游击队虽然在这次战役中有所协调,但八路军和游击队没有问题,他们也是拥护委员长的……”正说着陈布雷喜孜孜地进来报告道:“这里是一大堆贺电,还有一支歌曲,据说是共产党拿来拥护先生的。”!”

  “共产党拥护我?”蒋介石笑道:“拿来看看,说些什么?”蒋介石放下贺电,接过歌纸念道:“吹起军号打起鼓,我们的蒋委员长调队伍,人强马壮多威武,要驱逐鬼子收复国土。桃啊桃杏花,李子花,抗日的领袖人人都爱他。……”

  念到这里,蒋介石笑容骤敛,把歌纸一掷,冷笑道:“布雷,你太忠厚。共产党怎么会拥护我来了?你瞧!‘抗日的领袖人人都爱他’,这分明说得很明白:‘你不抗日,人人就不爱你了!’嘿!”陈布雷不安地陪笑道:“无论怎样,共产党是在处处表示拥护先生,我们也的确在抗战,先生也不必同他们计较。”

  “是的,”何应钦点头道:“不过共产党的军队政治工作,做得实在不含糊。这次临沂、台儿庄大战前后,上海和其他地点的几个演剧队深入军中,辗转敌后,非常热心,因此也有人怀疑他们是左倾分子;不过一来没有凭据,二来各当地军民对这些剧团也很欢迎,所以我们也没有……。”蒋介石急忙插嘴道:“这种唱话剧的戏子,无论如何是靠不住的,你赶快通知前方,要戏子离开火线,谁知道他们在捣什么鬼!”

  “关于前方大捷,”陈布雷道:“郭沫若还写了篇文章。”

  “郭沫若?”蒋介石皱眉道:“我一听见这几个人的名字就头痛,郭沫若的文章一定没有好话。”

  陈布雷指指报纸道:“不过他讲得还有点道理,我把大要念给您听听罢。”他干咳一声:“郭沫若这篇文章主要是分析鲁南大捷的原因。”他一顿:“他说:‘我国之所以获得了目前的胜利,自有多种的内因,例如团结加强、指挥统一、战略之配合得宜、将士均忠勇听命等等,论者多已侧重于这一方面加以叙述,我现在却想从敌方求索其于我作战有利得外因而略略加以分析:一、师出无名,敌兵厌战——敌人自发动侵略战以来,已九阅月,所有调遗来华的军队,多系后备兵与预备兵,对于战争之目的不明,本无充分的敌忾。在第一期作战中复遭遇我坚强的抵抗,伤亡二十万左右。敌虽赖军械较优,获得了初期的胜利,而战争之结束遥遥无期,出征兵士欲归不得,日日受死的威胁,自必起心境之颓丧,而驯至厌战。第二期作战以来,敌军上下均骄奢淫逸,军纪荡然,便是这厌战心理的表现。’”

  “第二,战线延长,兵力分散。”陈布雷一顿:“这一点可以不念了。第三:牵制甚多,不易集中。郭沫若说:‘又因敌已深入,后方增多,而我游击细胞复四处活跃,将主要交通线破坏,使敌进退两难,化成为海洋中的群岛形势!’”

  “第四:士兵哗变,不愿出征——近来敌国内部屡有出征军士哗变之举,发难是在东京附近的重工业地的川崎,继起则日本北部及大阪神户一带均有响应。……凡有反战倾向或嫌疑的知识分子,自战争发动以来,遭逮捕者已近万人,然而反战形势却意由底层透露出来,将要达到活动期间的火山一样猛烈地爆发了……以上为敌人军事上的主要的弱点,而同时便是于我作战有利的主要外因。”陈布雷把报纸一搁:“郭沫若说:在敌人方面,不仅无法解除它目前的困难,而且只有日见增加它的困难。”

  蒋介石若有深思,不言不语,半晌,才低沉地说道:“我细辨郭沫若的语气,认为他还是没有讲好话,他强调团结,强调抗战,强调日方困难,无一不是逼我抗战,这个我比你们明白。武汉举行什么抗战扩大宣传周,也还不是他们的意思?”蒋介石蓦地起立,挥拳大喊道:“好,我抗给你们看看!”接特吩咐陈布雷道:“你替我拟个稿子,勗勉全国军民,告诉他们要闻胜勿骄,遇挫不馁,坚毅沉着,奋斗到底!我要告诉东京,我蒋某人不是好惹他的,人急悬梁,狗急跳墙,这次台儿庄你可倒霉啦!我要告诉苏联顾问和延安,别以为抗日只是你们有办法!看我的,现在反攻已将开始,娘希匹我要同他们在徐州一带决战!”

  蒋介石神经质的举止司空见惯,但这番情形不同,“反攻”、“决战”可不是说着玩的,当时陈布雷目瞪口呆,何应钦硬着头皮,劝阻道:“报告委座,反攻是将开始,但决战尚非其时,三军在委座英明的领导下作战,一俟时机到达,决战不迟。”

  “你不懂!”蒋介石皱眉道:“我以为决战的时机已到,你马上替我召集会议,我要调集几十个师的兵力,在徐州同他们决战!”

  “委座,……”何应钦还想说些什么。

  “我已经决定了!”蒋介石看一看大挂钟:“今晚七点正,我们会场见吧!”说罢大步而去。

  深夜,天空中电波忙碌地奔流着,“反攻”和“决战”的计划,已由蒋介石决定,并且进行了。在敌方,津浦北段主攻受创之后,乃由山西、河北、江淮各战场抽调大批部队,由青岛、济南等地运到前方,改采南北夹攻战略,分由津浦南北两段同时进犯。除坂垣、矶谷两师团的残部外,再加入土肥原的第十四师团为主力。增援部队共达两个半师团之众。只见他重整旗鼓,卷土重来,四面包围,把徐州围得铁桶似的。战争从四月十七日开始,一直打到五月十五日,蒋介石亲自指挥的徐州决战,只有再来一次“南京式大撤退”,才不致于全军覆没。蒋介石知道这番是完了,他下令:“突围!”

  “突围困难。”前方报告道:“敌军陆空夹击,摆脱不易,包围越缩越小,四面受敌!”——但不突围等于束手待毙。当十五日那天荷泽失守,日军改用以联队为作战单位的战略,分头插入徐州四围时,永城陷落,陇海铁路的黄口车站也告切断,二十万大军如再不走,那只好等死了。

  徐州决战谈不上了,徐州突围可真狼狈。名片《八千里路云和月》中有一段“上海救亡演剧队第三队”队员赵旭在徐州突围中弹牺牲的镜头,那是真实的故事。片中弟兄们战斗情绪不低,但由于不高明的战略使他们莫名其妙的挨打挨炸、疲于奔命这一点,也可以体味出来。那时光二十万大军分三路突围,退出徐州。第一路由战区司令长官李宗仁、副参谋总长白崇禧率领汤恩伯、廖磊两个集团军逃亡,以粤军覃连芳部为护驾,第二路孙连仲那个集团军;第三路是关麟征,三路人马各自溃退,在炮击与轰炸下好生狼狈。

  突围时日机活动范围已扩展到徐州四围战场,目的不用说是在侦察二十万人马的移动踪迹。汤恩伯担任中央突围任务,十七日由运河西岸西南向津浦路的夹沟及符离集车站前进。十八日到达目的地后,夤夜西穿津浦铁路。天可怜幸亏朝起浓雾,午刮风沙,日机低飞侦察,能见度极差,汤部得以安然突过萧县、宿县间日军第一道封锁线。

  十九日渡南股河,继续突过日军第二道封锁线久宿公路后,就和由萧县方面突围的孙连仲都会合,横穿浍河、淝河、涡河,越蒙城日军最后封锁线,残部于二十一日到达阜阳。

  关麟征那一路由郝寨东北前进,达老黄河后,就沿黄河故道西行,经张寨、高宅、丰县,并突过日军指挥部所据地的周寨,在日军总司令部所据地的宋楼,越鱼台而到砀山公路,再进入黄河故道沙滩,十八日残部到达卢城县境。

  可是徐州突围的人马还没有完全“脱离险境”,进入徐州的敌人马上又向陇海线全面进攻,企图占领整个河南平原,从而攻击当时中国的心脏武汉。正当前方一团槽的时候,蒋介石忽地要到河南督战去了。

  正是:国共合作如彻底,抗战何须打八年!

  欲知后事如何,请听下回分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