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七 |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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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就是这个?他还有别的话跟我说吗?”文灾装作若无其事地问。 “还有。”沈休文说:“他叫我问你……问你……石太太,我也不好意思问……你得明白,我是受他委托的。” “你问好了。” “他叫我问你快乐吗?”沈休文象在念句难念的台词般说。 刹时间,一直神态自若的文宓脸色变了,从皮包里拿出根烟抽。沈休文看得出她在极力掩饰心情的波动。 “我不快乐!”文宓在拍了几口烟后说:“但是……” “我明白,石太太,我绝对不会告诉任何人。”沈休文说:“我也很为这个奇怪的任务而尴尬。” “其实,他怎会听到我说什么?”文宓又喷了口烟:“他只是逼我说而已!死后还要折磨人!” “我想他是关心你而已!”沈休文维护着这个已经不存在的客户范斌。 “当然。”文宓怨怨地苦笑:“不过,有时关心也是折磨!” “对不起,我不能代他说对不起。”沈休文说。 “好了!”文宓把烟蒂弄熄:“我老老实实地答了你的问题,你也应该老老实实地回答我的问题吧?” “什么问题?” “我迟迟不上来的原因,是恐怕除了我之外,还有别的女士在看了报上的启事后上来。”文宓说:“我不想做其中的一个。然而,不上来见你,我又不会知道。” “这个……这个是我不能答你的问题。” “不能吗?呀,是了,律师不能披露客户嘱咐的事。”文宓慧黠地点头:“方璧君有上过来吗?朱丽莉有上过来吗?” 沈休文呆了两秒钟,抱歉地说: “你的猜想,不是我的回答。” “谢谢,你已经答了我。”文宓得意地灿然一笑:“你刚才想了两秒钟才开口!” 沈休文选择不作反应。 “还有一位没上来吧?”文宓没放过他。 “我不明白你的意思。”沈休文说。 “要是上来了,你便不会一听见个‘宁’字便追问不已!”文宓说。 “好,既然你知道,便请帮我一个忙。宁三公子的确不是宁国起?”沈休文问。 “的确不是。”文宓答。 “那末,宁三公子是谁?”沈休文问。 “宁三公子是谁有什么关系?这个人已经死了!”文宓的语气没有难过的成份。 “已经死了?” “已经死了!” “什么时候?” “当然是在范斌之后,不然他不会托你去找!”文宓冷冷地说。 “怎么死的?”沈休文问。 “我不清楚。” “宁三公子是你的亲戚2” “不是。”文宓说:“我知道的已经告诉了你,再问我也不晓得了!” 这时会计部已经打好了一百万元的收条,祖祖又拿这个借口,再进来一次。 文宓签收了支票,便站起身来。 “再见,石太大!”沈休文礼貌地说。 “希望不会!”文宓漠然地说。 【第二章 小树作为坟墓】 文宓去了,宁三公子死了…… 沈休文感到纳闷,感到老是有点东西不对劲,晚饭后喝了几杯闷酒,独自跑了去一间著名的“的士够格”。他平日最怕吵声,但是在纳闷时,却喜欢到“的士够格”,让震耳欲聋的音乐充塞他的脑袋。 “的士够格”照例有不少青年男女,沈休文感到自己有点超龄,虽然在律师群中,他算是年青的一个。 在邻桌坐着热闹的,是一群十八岁到二十五六岁的男孩子,有些很时髦,有些很秀美,有些眼里瞟着嗲气,有些眼里蓄着挑逗,沈休文看得出,这是一群同性恋者。这个不足为奇,沈休文从不介意同性恋者,令他奇怪的,是混在这群同性恋者中的一位年轻小姐,看上去廿三、四岁左右,正在无拘无束地跟那些男孩子熟络地聊天吃酒。 细看,这女孩子的五官十分动人,一双飘呀飘呀的大眼睛,弯弯的嘴角象常含着笑,一把长发摆来摆去,沈休文不明白这样的女孩子怎会没有男朋友在身边。 不久,其中一位男孩子站起身来,那女孩子一把拉他到舞池共舞。她那细长的腰扭动着,舞得象株夜风里的垂杨,性感中透着潇洒,潇洒中透着飘逸,她的舞姿是有控制的美丽,不是没教养的女人那种失态的狂放。 “好奇怪的一个女孩子!”沈休文边呷着酒边想。 才跳了两只舞,那女孩子便跟那男孩子返回座中了! “阿弟,我给了你个机会表演舞姿,现在该少闷点了吧?”那女孩子对那男孩子说。 “又没有人欣赏我,表演什么?”叫做阿弟的那男孩子颓丧地说。 “那你老早跟我说不要跳好了,省得我白出一身汗!”那女孩子说:“人家失恋你失恋,就没见过你这么天愁地惨的!” “宁三,你不明白的!”座中一个男孩子说;“我们找对象不如你们容易!” “宁三”这两个字象雷殛般打到沈休文耳朵里! “别灰心!人怎会没人要?”被唤作“宁三”的那女孩子说:“你看看街上,再丑再笨的人也有人娶有人嫁!” “对啊!宁三公子万岁!”另外两个男孩子起哄地举着酒杯说。 宁三公子?文宓不是说宁三公子已经死了?而且宁三公子又怎会是个女郎?’ |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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