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 2006年第14期
照片里的秘密
作者：徐 斌
吧?鄙人系市报特约通讯员贾明。听说贵公司搞的席岸摄影展览揭秘活动有了惊人的突破，能给我谈谈详细情况吗?”
穆怡挪过花盆，擦擦手，打量着对方：块头、年龄与“千尺崖瀑布”上的男子差不多，只是发式有别，多了一副眼镜和两撇八字胡，脸的轮廓倒很相近。他边在心里比较着，边沏杯茶递过去道：“谈到揭秘活动，的确有了重大突破。昨天晚上，揭秘者向公司举报，‘干尺崖瀑布’的照片上有一个涉嫌命案的秘密，根据是那男的在洗血手，把水都染红了。事关人命，我们不敢怠慢，今天一早就到博物馆调来了照片。”穆怡一指床上那张大型照片，“喏，那就是。”
贾明望望“千尺崖瀑布”，情不自禁地摘下眼镜，用手帕揩揩镜片上的汗气，随后往采访本上划拉几笔，这才镇定下来。这回，他看到了桌上那个底片袋，便问：“你们把底片也一块调来了，就是这个吧?”
穆怡见他伸手要拿桌上的底片袋，抢先取走，装进自己的衣兜，抱歉道：“对不起，这是关键物证。在公安局没有鉴定之前，任何人都不能动它。”
“噢噢，可以理解。”贾明不觉得尴尬，反倒像了却一桩心事般的坦然。他端杯喝了口茶，又掏出盒“红塔山”烟，捏了两支，让给穆怡。穆怡婉言谢绝，他便用金色的打火机点燃，踱到床前，打量着那幅照片。
穆怡脸上掠过一丝笑意，将那盆“吊兰”端到向阳的窗台上，转身擦擦手，把手帕塞进裤兜。贾明又问：“穆经理，为了对读者负责，还得请你指点一二。从照片上看，那男的好像在洗泥手，你们一口咬定是血，太牵强附会了吧?这样，岂不冤枉了照片上的人?读者又怎么能够信服？”
“这个问题提得好!”穆怡做了个请坐的手势，“这件事涉及到命案，应该特别慎重，我们已与公安局联系好了，尽快对‘千尺崖瀑布’的底片作出鉴定，是不是血，经过色谱分析自然会有正确的答案。只要是血，照片上的男人就是重大嫌疑犯。因为据公安局讲，在他洗血手的那一天，千尺崖瀑布附近有个外地客商被杀死了，案子至今未破。”
听到这儿，贾明笑了，笑得很阴沉：“嗬嗬，言之有理。穆经理才智过人，果真名不虚传。不过，这个秘密你也是只知其然，不知其所以然。想听我说几句吗?”他边说边弯下腰，桌子底下“咕咚”响了声，一股刺鼻的汽油味顿时弥漫了整间屋子。穆怡弯腰一看，只见来人先前提来的塑料壶倾倒在地上，咕嘟咕嘟朝外冒着油。他刚想去扶，一只脚伸过来将壶踢到床前。穆怡蓦地站起身质问道：“你这是干什么?”却见贾明已拔出了匕首，另一只手拿着金色的打火机，一副凶神恶煞的样子。
穆怡惊慌失措，忙说：“哎哎，你想干什么只管说，别动武行不行?”贾明哼了一声道：“把‘千尺崖瀑布’的底片给我！”行行行，你是来采访的，可以例外。想看就看看呗，动什么刀子?吓死人啦!”穆怡掏出底片要给，又缩了回去说：“你可只能看，别乱摸啊!小心留下痕迹，影响公安局鉴定。”
贾明哈哈大笑：“什么‘百事可劳’的经理?狗屁!实话告诉你，照片上洗手的就是我，那个外地客商也是我杀的!这下明白了吧?”“啊?!”穆怡抓紧底片袋，“那可不能给你，它是证据!”“少啰嗦，快交出来!惹恼了老子，一点火，你、我、照片、底片，统统他妈的完蛋!”
穆怡的脸刷地苍白，声音颤抖着说：“不敢不敢，我上有老，下有小，你千万别打火，底片我这就给你。”穆怡把底片袋放在桌边，贾明右手高举匕首监视着对方，用左手的小拇指和无名指去夹底片袋。穆怡冷不丁出手，抢走了他的打火机，抛出窗口。
“妈的，死到临头还不老实!”贾明追了过来，一把揪住穆怡的胸襟，“老子不杀了你，就得让你置于死地。百事可劳，百事可劳!到阎王爷那儿可劳去吧!”穆怡两手掐住贾明的肘窝，躲避着他的尖刀。贾明咬牙切齿却用不上劲。穆怡暗自发力，两人原模原样地侧过了身子……
这时，窗外突然咔嚓咔嚓直响。
贾明一转脸，发现正对着窗外的照相机镜头，不由打了个冷战。穆怡趁机使了招“空手夺刀”，销住他的咽喉，肘尖往下捣，膝盖向上顶，没用几下，就把贾明整得滚一边哼哼去了。
穆怡开门让进了席岸，立即让席岸把塑料桶和被汽油浸湿的地面都拍照下来，然后打电话给公安局。
吩咐完了，穆怡掏出裤兜里的微型录音机，放在桌上，又捡起掉在地上的底片袋，冲着贾明笑嘻嘻地说道：“忘记提醒你了，它是个空袋子。‘百事可劳’的狗屁经理再笨，这点心眼还有。不过，录音带可不是空的，要不要倒回去听听，看有没有需要补充的?”贾明听了穆怡的话顿时瘫软在地上……
没过几天，市报披露了“天网恢恢，莫耀伟潜藏三年现形；疏而不漏；千尺崖瀑布命案有果”的消息，文章对“百事可劳”公司只字未提，但其内幕却在短时间内传遍了大江南北。穆怡的生意红火起来，有不少人申请加入公司或者要求兼职，可穆怡只选用了席岸一人。
(责编：丁 洛 图：张永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