首页 -> 2005年第5期
生命中不能承受之“空”
作者:李学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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来到树下/编成戒指送给她/就像告诉她/爱她//你可听说吗?/那戒指花/少女们珍藏着它/爱它的无价/有心人遍野寻它/象征爱情的花/这戒指花代传情话/就是告诉她/爱她。从歌中看来,戒指花不是一种花的名称,只是能编成戒指,做爱情信物的花,代表无价的心灵之爱。
由此看来,《戒指花》依然秉承了格非以往小说的空间结构,正如评论家张所言:“格非小说中的世界是一双重性的结构,如同镜像结构一样,一面是现实世界:人物、事物、事件;一面是想象世界:时间以及时间中的主体经验,即记忆。”②
组成记忆的抒情段落是遭遇非议最多的地方,一些评论者认为它“矫情”。时至今日,人们已习惯于对“诗意”“美”“抒情”之类的字眼冷嘲热讽。在理想时代,抒情曾经是我们的需要与生存方式,它能迅速建立起一个彼岸世界,是我们“生活在别处”的手段之一。而今,理想已蜕变成具体的房子票子,社会阶层的提升,抒情的使命被“一地鸡毛”的琐屑终结,我们不需要想象出一个平行空间寄寓心灵。抒情能力已成为一种过敏体质,需药物控制。
抒情的时代终结了,就连“叙事”也无法逃脱被放逐的命运。本雅明在一九三六年就悲哀地宣告了叙事艺术的衰竭。学者耿占春这样说:“现代社会并没有抛弃叙事,而只是把叙事压缩到豆腐干那么大的东西:那就是在电视新闻的几十秒之内所讲述的,是报纸上豆腐干那么大的地方所写的,也是人们在聚餐时所交换的“新闻”“消息”或“信息”:“你知道吗……。”③
在网上搜来的一则博克日记印证了抒情与叙事,或者说,小说衰微的命运,那位网友对《戒指花》的评价是:“格非的《戒指花》看得我云里雾里,想说什么吗?乱弹琴!倒是里面提到的一个故事,我还比较感兴趣。说一个九十六岁的老头奸污了一个十八岁的少女,引起众人的讨论,那讨论很绝。”
荷尔德林在《面包和酒》这首哀歌里曾这样发问:在一个贫瘠的年代里,诗人何为?或许在今天我们也要如此发问:小说家何为?格非做出了自己的回答:谣言时代的一颗眼泪、不能把握的命运中盛开的一朵戒指花。①[德]汉斯——约阿西姆·诺伊鲍尔:《谣言女神》第200页,顾牧译,中信出版社2004年3月第1版。②张闳:《时间炼金术——格非小说的几个主题》,《当代作家评论》,1997年第5期。③耿占春:《叙事美学——探索一种百科全书式的小说》,第2页,郑州大学出版社2002年lO月第1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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