首页 -> 2006年第7期

给教材提个小意见

作者:顾巧英




   不知道为什么,看着儿子正读的人教版三年级语文教材,尤其是读了书中几篇原本老教材中也有的文章,就涌起一份莫名的难过。
  仔细对比着一读,便发现文章的主体没有变,只是经过了重新分割、组装、添加,更多的是加入了编者主观的“道德性语言”。例如菁莽的《翠鸟》添入了:“它从那么远的地方飞到这里来,是要和你们做朋友的呀!”“我们的脸有些发红,打消了这个念头。”似乎我们的孩子不经过“爱鸟”的教育便成不了爱鸟之人。哪里知道往往是我们的儿童本性纯良,天性喜爱世间的生灵,倒是我们这些说道的成人,有意无意地在向孩子们示范着如何伤害生灵。再者,老渔翁的话也有悖常理,见人询问就来说教。
  郑振铎先生的《燕子》一文则在结尾处硬生生地添入了:“停着的燕子成了音符,谱成了一支正待演奏的春天的赞歌。”就如传世的《伊索寓言》被人生硬地贴上了仁义道德的标签,给读者创设了一张网,一张不能思想的网。
  语文教材作为孩子语言学习的载体,肩负着“随风潜入夜,润物细无声”的重任。孩子们在用心品读一篇篇文质兼美的作品的过程中本身就获得了情感、人格、精神潜移默化的提升,若能充分地领会和消化文章的内容,变成他们自身的东西,化为自己生活中的一部分,那不也就文道兼顾了吗?何必为“道”而“道”,把“道”如此简单地表面化、狭窄化。
  难道我们的老师,我们的孩子就不能在自我的阅读中获得多元化的体验与感受,而须得“一统天下”?或许有人会认为,新课程不是提倡“质疑教材、挑战教材”吗?教师或是学生仍可以在这样的过程凭借文本进行多元化的解读。若是如此,岂不是“画蛇添足”。
  最不能让我忍受的是郑先生的《燕子》的改动。文章前几处语言读来甚是别扭,缺少节奏感还不说。先前提到的最后的“定音”真让人啼笑皆非。课文《燕子》本取自郑先生的《海燕》。古人说:“瞻万物而思纷。”这大抵上可指文以情生,情因物感。《海燕》一文亦是如此。具体讲述的是时当大革命失败以后不久,因国民党新军阀迫害进步文人而致使郑先生无法在国内安身,怀着沉重的心情,远离故土,流落异国。他在去欧洲的船上睹物思乡。而家乡之伶俐可爱的燕子更是寄予郑先生无限的乡愁。虽说绝大部分老师带孩子们学习课文时更多地是品味春日的美好或燕子的惹人喜爱,那也属常理。这或许就是编者将之选入“春天”之主题作品的意图。可硬生生地将郑先生的乡愁说成是“一首春天的赞歌”也未免太离谱了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