首页 -> 2007年第4期

诗文互鉴,开启语文的心扉

作者:孔美壮




  语文,应着历史,从文学中走来。但语文一路艰难。自从有了分值,它能让人忽略过程,甚至于其余的一切都可代替。字词遮蔽了语句,词语解释代表了语境含义,重复抄写替代了激情朗读,功利阅读挤掉了潜心涵咏。语文如此,便走向了轻薄,走进了封闭。
  新课标说,语文是一门开放而有活力的课程。笔者向来认为,语文需要底蕴与情感,厚积而后薄发,两者缺一不可。底蕴是语文的基础,厚实的底蕴才能吸纳一切外来者,并能很快融合,重构成和谐的新体系。情感其实在吸纳之初就同时存在,真情感知的东西才会与原知识系统无缝衔接,协和作用,成为新的一部分。更别说随时调用了,激情来处,思若泉涌,手舞足蹈,犹嫌不足。如以新课标的说法,这就是工具性与人文性的统一了。
  反视现在的语文课程,它存在“底蕴”这东西吗?语文从中国历史中走来,从中国文学中走来,那么它必从中国古文学中走来,必定有中国古诗文的身影。中国文学历代不息,繁衍至今,两千多年的厚积,如果这样还不算有底蕴,那么,世界上再无东西可称“底蕴”了。学着如许丰厚的语文,应该是件幸事。但与小学生谈古文学似乎太深广了些。而学精巧易懂的诗文,却绝对胜任。事实确也如此,我们毋须费力就能在语文书上找到古诗文,每一年级都有。而且年级升高,份额增多。这些都是显性存在的。另一些则是隐性依存,它就隐藏在现代白话文中,而且我们能够寻得它诗意的身影。这种白话文与古诗文同时存在,且文白融合的现状,其实都是为了凸现语文的底蕴。
  周一贯老师说,教育的底线是生命。如果把课堂作成一首诗,那么生命的课堂就是诗的灵魂。而让现代白话文与古诗文相互鉴证,让学生在诗情画意中徜徉,是否也是对这样的理念的一种实践探索呢?白话文回归古诗文,那是一种文学回归,情感回归。而古诗文变成白话文,则是一种现代走向,是为方便现代人学而此。诗文互鉴,协作开启语文的心扉。
  
  一、引文悟诗
  
  诗歌是中国文学的表现方式之一,堪称中国文学的精华。语文学科中的诗歌也不乏其数。会学这中国文学的精华,其实就是直接与语文底蕴对话。
  引文就诗,意境悟情。诗歌的写成,必有当时的背景,社会背景也好,写作心境也好,无资料佐证,绝对难以知晓。小学生的阅读面有限,社会阅历更不值一提,故尔即使出示一些资料,也会难以领会。但很多时候,诗中写到的内容,语文课文中就有相应的内容,或是课外文章也有类似的描写,在初知诗意而未入诗境时,适机引入平白易解的现代文,那简直是一种催情。而且还能让学生更轻松地步入读诗不该偏废的意境中去。杨万里的《晓出净慈寺》,名句“接天莲叶无穷碧,映日荷花别样红”诗面意思不难理解,而且作适当的想象,也有不少余地。但这易浅尝辄止。其实这样的诗境,课文中有写,《荷花》一文中道:荷叶挨挨挤挤的,像一个个碧绿的大圆盘。荷花在这些大圆盘之间冒出来。有的才展开两三片花瓣儿,有的花瓣儿全展开了,露出嫩黄色的小莲蓬。有的还是花骨朵,看起来饱胀得马上要破裂似的。在《绿》中也有:那是满池的新荷,圆圆的绿叶,或婷婷玉立在水上,或宛转靠在水面,只觉得一种蓬勃的生机跳跃满地。绿色,是生命的绿色。细研本诗,再读大家手笔,杨万里看到的情景,不也如上两段所描绘的那样吗?将这些情意之境融合,无意间已是一种提升。念着文,获得的是心灵的多重沟通;读着诗,享受的是诗意的轻松学习,敞开心扉,放飞思想,语文于此而鲜活。
  历史回溯,文史互鉴。历史性的课文,很容易让课文与相关诗文走在一起。《赤壁之战》尚未开学,就有学生举证说写赤壁之事的诗文有好几首。苏轼的《念奴娇·赤壁怀古》就这样出现在学生面前。一首古诗的介入,让一节课劲道实足。“三国”、“赤壁”中写了赤壁之战的背景,“千古风流人物”、“周郎”、“遥想公瑾当年”、“羽扇纶巾”等明确了课文中的人物。“大江东去,浪淘尽”、“乱石崩云,惊涛裂岸,卷起千堆雪”与文中江边的情形不谋而合。“谈笑间、樯橹灰飞烟灭”则直指课文结局了。读着诗,寻找着课文相应的语句,既理了头绪,也懂了诗句,互为借鉴,效益显著。
  
  二、组诗悟诗
  
  感动心者,诗也。写者用心,读诗者悟情。尘世万物,人世诸情,皆有可咏。即便同一物同一情,咏者不同,语势便也迥异。故尔读诗,只盯着眼前的一首来读,是读不出什么名堂来的,学生只能是以意解意,那样的个性理解是浅陋的、单薄的。如此而下,怎积得下底蕴?
  因诗激疑,因疑读诗。诗云:通情而达理。情可通,理可达,诗情画意能兼容。某一诗语起,便挑起了某一情端,诸如类同之诗肯定存在。那么顺延而下,一并相学,则可丰厚此情也。《山行》一诗,“白云生处有人家”,为什么不用“深”、“升”而用“生”呢?“云深不知处,只在此山中”也写山高而云起呀?而深呢?“日照香炉生紫烟”也是“生”。细细比较之下,原来“深”是描述程度,而“升”重在表现当时情形。“生”者,还有发源之意。寒山之上,生什么呢?山高则有云气,深林蒸腾岚霭,傍晚时候,有人家就还会出炊烟,如许云烟交融升腾,当然非“生”莫属了。
  据诗寻诗,以诗相证。“霜叶红于二月花”,二月花美,日出江花红胜火,它也火红。经霜之枫红,也不过是丹枫流火吧,为什么就能“红于”呢?那么就以诗来证吧。其一,自古逢秋悲寂寥,经霜袭打,自然界一片萧瑟。而红枫仍有傲霜枝,此倔强也。其二,散文诗云:绿色的生命也有热血,经霜后才发现。傲霜的红枫,褪去了绿的娇嫩,换上了热血涌动的红,这枫叶已非叶,它简直就是热血澎湃的生命。生命因磨砺而更成熟。其三,杜牧的人生就是这样的坎坷,幼年丧父,家贫如洗。高中进士,又仕途沉浮。岁至晚年,却得回京做了高官。在这样的一个傍晚,勾起了他深深的感怀,这是一种人生感悟、心迹抒发呀。再看《题乌江亭》,杜牧此心更明了,真的是“卷土重来未可知”呀。诗诗相证,情情相通,深入而浅出。历经寻证,而最终触类旁通,那就是一种博取约收的兼容。
  
  三、文中炼诗
  
  叶圣陶先生曾说,语文学科乃是为学童开发心的学科。于是,语文老师不是诗人,但必须有诗情。于是,充满爱心,充满激情的课堂,它必将是诗心自备、睿智自生的生命课堂。改换成白话文后的课文,更利于朗读了。但其中音韵性、诗语顿挫性就明确减轻了。然而,隐含在字里行间的诗情却走之不掉。提取而出,诗意无限。
  层意分明,意成诗联。小学课文,有过渡句的不少。承上启下的语句,上下两意,了然分明。看《将相和》,两个过渡句,连起了三个故事,巧用文中词语,意合文章中心,诗意便来了:完璧归赵上大夫,渑池增功封上卿。负荆请罪求和睦,齐心协力赵国兴。
  课文框架结构也是不错的借鉴。按事物的几个方面来写的课文,有并列的专题或明显的段落。它虽没有明确的过渡句,但不同方面的意思却很明显。如《敦煌莫高窟》,塑像与壁画构成了文章的主要内容。那么巧加修饰,便成一联:千佛洞塑像三千尊,尊尊精美;莫高窟壁画四万幅,幅幅斗艳。
  精美境界,意境诗成。精美的文章,以写景状物为多,而助有特定的意境,内容丰富,神韵怡然。《小镇的早晨》有文有图,一览无遗,也可成联:一条碧带串起两弯月桥,两岸垂柳拂出几尖乌蓬。《威尼斯的小艇》虽然只在文末有重归入静的威尼斯夜景,但仍可以敏锐地捕捉到其中的诗意。看月倒映在水中,不就是“月穿潭底水无痕”最直接的展示吗?那么就随机介绍“竹影扫地尘不动”吧,这有禅意的诗联,结合着意境,便给了学生。
  总结回顾,类归品味。复习是系统地回顾,意味着归类与演绎,稍作改编,就成佳句。这样的总结可将相同或是相反的内容归合,整理,而成诗联。同为写“水”,《小镇的早晨》水静清绿,而《船过三峡》之所见却险急,对照着读:河如碧带穿小镇,江似野马闯三峡。不也挺有意思的吗?小学语文中写春的课文可不少。学习《咏柳》一诗,正好可借此进行对联小试。虽然有些是古人早已写成的,但引导的过程却同样充满文味。瞧对联:“春风放胆来梳柳,夜雨瞒人去润花。”“和风拂柳千番绿,细雨润桃万般红。”“花承朝露千枝发,莺感春风百啭啼。”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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