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学校上课时我真的试着集中注意力,我把我的书都带着,按时到达上课的教室,甚至尽我所能去听老师在讲些什么,而不是看着他头上方的那块空间陷入无尽的幻想。但是头脑中不停闪过的每件事都不得不使我想到今晚——与那个来自树林的男孩见面。我要尽可能知道更多的事,看看是否能帮我将噩梦中的各种细节拼凑起来屡出个头绪。
我只希望在见查德之前把这些事都忘掉。我想把和他今晚的约会向后推迟,或者只向后推迟半小时。但最近我和他之间出现了太多的阻力,我决定还是要珍惜我们单独在一起的时间,哪怕是微不足道的五分钟。
整个午餐和晚餐的时间,我都在试图说服卓尔,安波和皮杰,让她们感到害怕,而我去见那个神秘的男孩。我想事情进行得还算比较顺利——直到我们吃晚餐时出现了一段小插曲。
“你真的不告诉查德你要去?”卓尔问
“我没认真计划过,”我说
“我想他应该知道”卓尔说
“我可以去告诉他”皮杰说“我经常去他们练习曲棍球的地方,你知道,给那些男孩们一个或两个暗示。”
“别做梦了”安波说“你连一个暗示也没给过。”安波冲他晃动着粉红色的指甲,抿了口果汁。
皮杰用叉子叉起土豆泥向她掷去,却打到唐娜·蒂灵斯。她就坐在我们身后的那张空桌子。她转过头,眼睛下方的黑眼圈和她苍白的肤色形成鲜明的对比。
“哦,对不起,”皮杰说,放下了他的叉子“目标错误”。
唐娜的嘴张了张——面粉一样白的嘴唇上有星星点点的红色,很明显那里流过血。她轻轻的点了下头,目光投向地面,转过身去继续吃她的晚餐。
“真是奇怪的人”,安波说
“不是的,”我轻声说,想起昨晚唐娜在我的噩梦中出现过。“那种悲哀的表情似乎改变了很多。”
“我同意安波的说法”,皮杰小声说着。“完全是奇怪的人,我是说虽然你最好的朋友死了…她生前最爱吃奶酪。但也不能把她变成像蛇一样的女孩,生命还要继续么。你明白我的意思”
“你有过死去最好朋友的经历么?”我低声说
他摇摇头。
“好吧,等你经历过了再来和我聊。”
餐桌渐渐安静下来。
“你今晚什么时候去见他?”沉默了一会后安波问
“八点,像我说的那样,我不想告诉任何人。到此为止。”
“除了我们”,安波纠正道。
“我还是认为查德是希望知道的,”卓尔说
“我不这么认为”
“为什么这样说?”卓尔问,“他关心你。”
“我知道他关心我,并且从理论上来说他是想知道我会不会有危险。”
“你认为?”
“好吧,我明白,但是我知道他一定会认为这是谁开的玩笑,我应该告诉学校或者警察发生了什么事,而维娜尼卡·李曼的样子出现在我的梦中只能进一步说明那是去年紧张留下的后遗症。”
“也许你没给他足够的信任,”卓尔说
“你不会告诉他的,”我说
“如果他打来电话怎么办?”她问
“他不会的,”我说。“他来接我之前一定是在练习曲棍球。”
“但是如果真的打来电话怎么办?”她问“而你又还没回来?”
“告诉他我刚刚出去几秒钟。”
卓尔摇着头表示反对,继续将她的食物推到盘子周围。我讨厌让她帮我撒谎。但是我更讨厌和查德再次吵架。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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