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很清醒的躺在床上,试着在头脑中一遍又一遍地想我的脑子和身体想要警告我些什么呢,那些留言和那支歌起什么作用,还有雅格布说的每件事。但是非但没有想明白,我感觉越来越糊涂,越来越恐惧。感觉我的脑袋像是个巨大的宾果箱,这些没完没了的问题就是在里面不停旋转的宾果球。我几乎无法把精神集中超过两分钟。每次我试图集中精神,脑子里就开始想其它的事情。差不多每一次,我都无法控制想起雅格布而不是查德。最令我生气的是,我现在不应该想他们当中的任何一个。我应该把每件事都想清楚。
所以我决定今晚做一次拼图,可能帮助把事情搞清楚些,或者能帮我更好的理解一些东西。我把家谱探开放在床上希望能有所灵感或提示。然后开始对图书馆的信件进行复制,以免以后用它们作证据。我把复制品放到首饰盒里保存好,开始拼原来的这些。
安波和卓尔同意帮我。她们坐在我的床脚——安波忙着把所有要拼的东西穿过浓重的熏香一个一个递过来,卓尔把那些信切成很小的方块。
卓尔这样帮忙让我感觉很好,我们讨论的事情似乎不是我的问题而是我们大家的。我知道这对她来说有多么困难,不仅仅是把我们之间的不隔阂放到一边,还要把我的需要放在她的前面。
我用刮胡刀从一根很粗的黄蜡烛上切下去,尽量靠近蜡烛芯,但不切断它,挖出一个很深的碗形,让熔化的蜡油聚集到里面。我点燃蜡烛,把它放在一个陶瓷盘里,集中精力想着雅格布。我需要抓住他的某些东西。通常来说,我需要用他的一缕头发或是碎指甲,就像家谱上建议的。但是我没有那些东西,就需要拥有足够的想象力。水晶开始有所反应,我用双手捂着它,在想我能否让它起作用,但它没有抓住他——他的精神——我需要它做的。我需要些更个人的东西,更接近他的。我绞尽脑汁想,但出现在我脑中唯一的东西,唯一我无法动摇的,就是那双蓝宝石一样的眼睛和那双眼睛给我的感觉,几乎使我想用圆珠笔把它们从我眼中挖出去。我是怎么了?不过,那是我现在能想到的唯一的东西了,我别无选择。我点燃颜色最浅的蓝色蜡烛放在一边。
“那么,”安波开始说,“那个雅格布小子承认是他发的这些信?”
“没有,”我说。“很奇怪,他似乎知道我拿到的这些东西,但是我问是不是他给的时候,他只是摇头。”
“如果不是他,”卓尔说,“就可能是任何人。”
“想象力够丰富,侦探,”安波说。
“不,我是说有可能是任何一个人,甚至是女孩。即使我们一直认为是个男孩,对么?就是由于那次的闯入。因为斯特西听到一个男人的声音,在锅炉房看见一个男人的影子。但如果那是雅格布,而且如果是雅格布发的电子邮件,那我们就没有其它证据证明是个男人跟着她了,对么?”
“告诉我,哦智者,”安波拉长了声调,“如果你是个疯狂的追踪者,你真的会让你的目标知道你就是给她那么多令人恐惧的东西的人么?”
“如果我是个疯狂的追踪者,”卓尔说,“我甚至不会承认知道那些可怕的东西。”
说的好,那就是为什么我相信雅格布,当他说那些信和那个录音机不是他的的时候。
“你认为是个女孩送来的这些信?”安波问,在浓香中转着黑线轴。
“有可能,”卓尔说。“我是说不一定必须是个男的。”
“胡说,”安波说。“这些信很明显具有更多y形染色体。一个女孩的死亡恐吓花样会更多的。”
“这真是个了不起的理论。”卓尔剪开最后一封信,让那些小纸片落到一个碗里。“我们的是不能漏掉任何人。”
“我们不会的,”我说。我把那碗熔化的黄色蜡烛倒进陶瓷盘,然后把熔化的婴儿蓝色蜡烛倒在上面,用搅拌勺把这两种颜色搅在一起——黄色代表明确,蓝色代表雅格布。
蜡烛经过足够的时间冷却后,我用手指把它取出来然后雕塑成一个人型。
“那是什么?”安波问。
“一个雕像,”我说,在手指间摩擦着温暖的,奶油一样的蜡油。
“什么雕刻?”安波问
“是雕像,”我重复一遍。“基本上可以说是个蜡人。”
“像巫毒教?”卓尔问。
“有点,”我说。“它能帮助把事情搞清楚。”我从线轴上解开几英尺长的线,缠在雕像的腰上一圈又一圈直到我认为够了为止,直到我心里感觉可以完全控制它了为止。然后我又用线缠住假人的——胳膊,腿,脚踝,集中意念在我的困惑上并且克服它。
“你认为他喜欢那样么?”安波问
“我认为谁喜欢什么?”我问
“爱妃,”她说,给我的蜡人取了个名字。“你认为他愿意被缠成那样么?像个挺刺激的东西?”
“这是能帮助她的人,”卓尔叹了口气。
我情不自禁咯咯笑起来。
又缠了几圈之后,我觉得真能控制住它了。似乎我很快就能找出问题的答案。我把蜡人放在探开的手帕上,最后看了它一眼——现在成了绿色,一种清晰和神秘的混合物,现在被我的意志控制了,我把切碎的纸片撒在它上面。
“那样它就不会感冒了?”安波问
“那样我梦里的碎片就会连在一起,”我纠正她。“当你能更好的掌握一些事时,这些碎片就会更加完整地拼凑在一起。”
“哦,对呀,那不是我经常说的么。”
我对安波的讽刺保持微笑,认真用手帕缠好蜡人,把它放在枕头下面,相信今晚我会做一些有启示性的梦。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