通过一个人的身体对其进行窃听并不是件容易的事,尤其是他对波长方面的知识又相当通晓。然而赫勒对间谍活动一窍不通。问题的复杂性在于,我决心不仅要让赫勒蒙在鼓里,而且除我之外不能让任何人知道此事。这是我个人的私事,决不让任何人插手!
然而,作为联合情报机构的军官,我深信自己完全有能力克服种种巨大的障碍,以我目前的能力,了结此事应该是绰绰有余的。
现在我需要的是一间秘密手术室。车子盘旋在政府城上面一万英尺的高空。经过一番思考,我想起了塔依尔寡妇。
刚到联合情报机构时,我被派去看管夜间监视台。有一次,国民警卫队行刑中心打来了电话,说是他们那里有个犯人请求与联合情报机构联系。这种情况对犯人来说是常有的事,他们希望自己能免于死刑,然后换个身份调入联合情报机构。纯粹是例行公事。
我不太耐烦地到了那边,在死刑牢里见到一个骨瘦如柴的家伙,他筛糠似地趴在地上,请求不要把他处死。他是在企图闯入包什山警察总部行窃时被抓的。做出这样的事来是愚蠢透顶的。我想就是联合情报机构也不会要他!尽管这么想,我还是和他进行了面谈。我说他太蠢,他却竭力表白自己并不愚蠢,说他有些事情干得是相当出色的,我要求他讲一点出来,看能不能让我信服。
大概在二三年以前,他抢劫了包什山郊区的一家庄园。当他大把地收拾银器时,突然发现一个小个子女人用枪对准了自己。然而令他惊讶的是,她并没有叫来蓝瓶子。她见到他似乎很高兴,甚至还让他坐了下来,端来泡泡酒为他压惊。
显然,她心甘情愿地独身生活已有很长时间了。她丈夫是个残疾的退休企业家,而她则正值青春年少,决不想做一个耐着寂寞等待遗产的妻子。
那位垂暮而富有的丈夫本该躺在一家医院里,而他却让人在田产的后边建了一幢小楼,它实际上是一个设施完备的小型医院,在那里他由一位医生陪着慢慢地了却余生。他在身边安了一个通讯装置,用它来监视庄园里每一个人的行动,不经他的许可,任何人都不准在庄园里随意走动。
丈夫虽然已是暮年,但种种迹象表明他还有望再活上一二十年,而与此同时,他现任的妻子却不可能青春永驻。就这样,她把刚刚抓住的盗贼当成了上天的恩赐。
她想杀了自己的丈夫!
于是两个人作了安排。她还照例去看望母亲,这位骨瘦如柴的家伙设法溜进去杀死老头,然后伪造了一个逼真的抢劫现场。事成之后,由她付给他500克莱第。
一切都照计划进行得很顺利,然而有一件事情是这个蠢货没有想到的:塔依尔寡妇是个慕男狂,她企图借此对他进行敲诈,要他经常过来陪她上床。他对她实在是无法招架,便逃到了弗利斯滕,前不久才刚从那里回来。
这个蠢货手里没有任何关于她敲诈自己的证据,所以没有任何利用的价值。
不过我是个精明的人,我让他以坦白交代的形式把这一切都写了下来,然后盖上印章,并告诉卫兵按预定时间于黎明时分把他填进了垃圾粉碎机。他蠢得出奇,就是进联合情报机构也不够资格。
这份文件虽然尚不足以用来诈些钱来,但它还是有点价值的,想到那家伙死后所有档案都要销毁,我便把文件留了下来。有一天闲着没事,我去见了见塔依尔寡妇。
这是一座漂亮的郊区庄园, 面积有5英亩,正前面是一幢很大的房子,后面的树林里就是那个设施完备的小型医院。大门上的一块牌子上表明,为了纪念自己亲爱的亡夫,她完好地保存着这幢小楼。
我身着制服敲了敲前门,忽然看见一个年轻人从侧门猛地穿出并狂奔而去,这一幕本来是应该给我一个警告的。
塔依尔寡妇听我讲明来龙去脉,很高兴地把我称作她真正的朋友,告诉我她的门永远是对我敞开的,接着就想把我弄进卧室去。那里没有恐惧,有的只是情欲。我赶紧离开了那个地方。
但现在我要利用一下这个地方,于是司机很快地把车子降落在庄园的后院里。医院就座落在那边的小树林里。游泳池旁边的塔依尔寡妇衣服穿得出奇的少,我的到来使她感到出奇的高兴。
她想要跳起来,浴衣的一角却被压在了椅子下面。
浴衣飘然落到池子边上,我的脸腾地红到了耳根。
塔依尔寡妇用手勾回浴衣,披到身上。心瓣形的游泳池边上立着一尊享乐神的塑像,她一边从嘴里吐出水来,一边投过来嘲弄的目光,仿佛她早已习惯了眼前的一幕。
塔依尔寡妇长得并不算丑:她大约35岁,一头金发,蓝蓝的眼睛迷蒙如烟。只是嘴唇太松,脸上长着两颗大痣,浴衣下的乳房看上去垂得太低。她望着我,目光很奇特,像是要把我一口吞下去。
她让我在心瓣形的池子边上坐了下来,一个仆人傻笑着用托盘端来了饮料。
慢慢地喝着饮料,我告诉她自己接受了别人的贿赂,要替一位不宜提名的大臣做件十分重要的事情。大臣的儿子患了厌女症,如果不采取些措施,他的家族就要断了子嗣。噢,她当然能够明白要采取哪一种措施!我接着告诉她,一位秘密的医生打算为这位秘密的年轻人做一次秘密的手术,手术将改变他对待女人的态度。
她认为这是一次了不起的爱国行为,于是就像她原来说过的一样对我敞开了大门。
然而事情还没有到此为止。我们查看了小医院的三个房间。
我们停在了她已故丈夫的床边,他就是在这张床上被人高明地割断了喉咙。
“你一定得躺下来试试这床有多么柔软。”塔依尔寡妇说道。
我感觉毛发陡然直立起来,接着又听她说道:“你决没有见过这么舒服而耐用的床!”
她的赤脚勾着了我的鞋跟,我想往后退去。
塔依尔的浴衣落在了地上。
我右脚上的靴子噌地被甩到了远处的墙角里。
一只落地灯开始旋转起来。
一张放满器械的桌子摇晃起来,桌子上每件器械都在发出撞击的响声。
落地灯哗地摔落下去。
两扇窗户猛然朝里闪开,一股惨人的阴风吹了进来。
外屋的门看上去很坚固,我摸过去用手扶着它站稳身子。我已经彻底垮了。
享乐神往池子里喷着水,仿佛在发出嘲弄的笑声。
一个小时后,我们飞离了那个地方,虽然被整得精疲力尽,但我仍然十分愉快,我已经达到了目的,而且这其中可能还有想不到的好事:假如赫勒与塔依尔寡妇搅在一起,克拉克发现后会宰了他的。想来真让人惬意。
司机一眼就看到了我凌乱不堪的衣服。他说道:“你不会让我那样去发财吧?你付给她的是假钞吗?”哼,瞧他这些日子那种蛮横样!难道他不能承认这种事儿是由于我迷人的魅力和相貌引起的吗?“不过她看上去好像什么都想霸占呀。”他继续说道。
“找一家书店停下来!”我命令道。我必须把主要精力集中在计划上,头绪太多了。
在书店里,我找到一本吉兰特·史莱博教授撰写的《我所知道的细胞》,封底上印着我需要的照片!我偷偷把它撕了下来,装模作样地溜达一圈,然后我们又飞上了天空。
我取出那袋东西,根据照片上史莱博教授的模样在脸上修饰起来。我在联合情报机构学院学习过各种化装术,因而这一切对我来说简直是轻而易举。我转过身子,让司机对着照片看看化装的效果。“怎么样?”
“嗨,模样强多了。”他说。真是欠揍几个耳光!
我脱掉制服,穿上那身“睿智的老科学家”的衣服。太像了,简直到了无可挑剔的地步。
我抽出手提画线器,这玩意儿真是方便极了,只消把文件从底部喂进去,而且适用于各种不同的型号。伪造这份合同没必要花费太多的时间,我要打交道的人对行政公务一窍不通。
司机立即调转车头朝贫民城飞去。几位关心公共福利的浮夸人士曾经试图为穷人筹建一座大型综合医院,而眼下这片80英亩的地区仍旧是一堆废墟。它的边缘盖满了小型的私人专科诊所,那里专门接收被医院推出门外的不可救药的病人。下面有很多停车场,但大部分都是空的,因为即使收费很低,谁也不愿意到贫民城就医。不过虽然停放的车辆不多,但再放进去一辆车子还是不显眼的。
要找的地址就在离停车场不远的地方,我拄着拐杖,一瘸一拐地朝那里走去。
普拉德·比特尔斯蒂芬德的诊所坐落在耗子最为猖獗的一片废墟中。要想到达那里,必须绕过50个垃圾桶和一堆堆腐烂的动物尸体,然后再爬上5级消防安全梯。这一点倒是符合自然选择的规律:患者如能成功地越过这些障碍来到诊所,他的病无疑是容易治好的。
没有候诊室,也没有护士,只有一块崭新的营业执照。好极了!我走了进去,看到有人从破沙发上的一堆报纸下面爬了出来,正是新开业的比特尔斯蒂芬德医生。他不只是在这儿上班,竟然还住在这里!
我疲惫地坐到一只凳子上。见过塔依尔寡妇后我真有点体力不支了,而此时那条凳子又好像要倒下去,我更有一种招架不住的感觉。
年轻的比特尔斯蒂芬德医生站了起来。他个子很高,似乎有点笨头笨脑的样子,一头灰色的毛发像晒干的稻草一样蓬乱地直立着;他长着一双深绿色的眼睛,里面透出渴望的目光。女人们也许会认为他很英俊,只是看上去过于憔悴,给人一种食不裹腹的感觉。他身上穿的那件十分干净的手术衫显然是从医院里偷出来的,那也许是他在室内穿用的惟一一件衣服。好,越来越好了。我一直就这么走运!
我没有理睬他职业性的寒暄,用颤抖而苍老的声音说:“年轻人,你也许从没有听说过我,我是吉兰特·史莱博教授。”
我的话产生了戏剧性的效果,他立即瞪大眼睛,几乎要立正敬礼了。
我掏出假身份牌,抖着手递了过去。“既然没见过面,就请看一看这个吧,免得你不放心。”
他看了看,然后结结巴巴地说:“可是……可是……教……教授!我荣幸极了!我……我读了您的启蒙课本才喜欢上细胞学的!这……啊……”
他冲到桌子跟前,打开最下面的抽屉,掏出两罐辣摇酒来,然后又冲到细菌培养箱旁边,急切地想找一只空杯子,慌忙中弄掉了酒罐,两只杯子落在地上也摔碎了。
“我来这儿想看看你是不是干得不错。”我用颤抖的声音说道。
他忘记了倒酒,忙不迭地使劲打开旁边柜子上的几只抽屉,从里边抽出一叠文件来,看看不对,扔到一边,又翻了一阵,找出需要的文件,冒冒失失地塞进我的两腿中间。向后退去时,差点被一块破地板绊了个跟头。
“我……我平时不像这样的,”他说,“我太紧张了,我……呃……我两天没吃东西了。”
我一点也不感到意外,这就是那些刚毕业学生的命运。 经过10年的学习和5年的实习,他们就被从医院赶向了社会,至于开业后如何独立地工作和生活,他们却没有接受过半点儿训练。其实这也难怪,谁让有这么多同行冤家呢?然而,尽管如此,但每年还是有成千上万的毕业生走向自谋生计的道路。
我翻看着他递过来的东西,那是一份疑难手术结果统计表, 99.5%的成功率!这是非常高的,因为一般的成功率只有30%,难怪同行中的老一辈不喜欢他!
然而医院审查人员在对他的评语中并没吝惜褒扬之辞,他们甚至说他完全有资格为皇帝进行细胞转化手术!最令人难以置信的是,他竟50次为患者进行调节视、听神经系统异质物引入手术!
他并不知道等待他的将是什么,站在那里就像一只饥饿的动物准备去接主人抛来的一块肉。
也许他对赫勒来说是太大材小用了,也许我精明得太过了头,赫勒需要的只不过是一次小小的手术,而我却过分到了这种程度。
“我很清楚,”我说道,“你现在干得是很不错的,所以不一定愿意半途而废,也不一定乐意离开你的朋友或情人……”
“教授!拜托了,我……我得对您说实话,我没有一个朋友,也没有情人。您要是想让我做什么事情的话……”
真所谓饥不择食。我真有点后悔不该把那么大一笔数目的钱写进了合同,可现在为时已晚。我哆哆嗦嗦地用苍老的双手拿出了那份合同。
“政府让我推荐人选时,我告诉他们要首先和你亲自谈谈。”我现出疑虑重重的样子。“你看上去是个很不错的青年,档案记录也表明你具有足够的能力……”我犹豫不决起来。
瞧他那份着急的样子,简直快要站不住了。不过年轻人总是如此的,他们已习惯于俯首听命,习惯于被人检验,渴望通过检验的心理已经到了歇斯底里的地步。
“生活在异国他乡并不总是很舒服的,”我说道,“空气也许不错,当地的女人漂亮又体贴,引力也适应,食物很可口,薪水嘛自然相当的高,可就是花不着。真的,这种工作什么也用不着做,就是去应付几个疑难杂症,然后悠闲自在地等着享受某种重大发现带来的种种荣誉。”
他听得快要痴迷了,喘出的粗气差一点要把我手中的合同吹走。
“至于不利之处嘛,”我继续说道,“那就是这份工作的极端绝密性,哪怕是走露一点点风声,也足以震动整个联盟帝国的。它需要一位医生悄悄了结手头的事务,然后人不知鬼不觉地从现场消失,当然啦,如果消息有半点泄露,一切将立即取消!”
啊,他会守口如瓶的,因为这关系到他的整个一生。他也会消失的,而且消失的无影无踪。
“然后就是第一例手术,是测试性手术,”我接着说道,“他们说要搞一次测试性手术,并告诉我不要提及此事。不过我们都是同行,我不能让你毫无准备地去接受人家的测试,于是我给他们讲了条件,但他们强调指出,假如向病人或其他任何人露出一点消息,合同就会立即终止。”
“啊,那当然没有问题,毫无半点儿问题!”
“哦,”我声音颤抖地说,“你有没有把握万无一失地把异质物不知不觉地植入视觉和听觉神经系统?这就是要测试的内容。”
“啊,小菜一碟,闭上眼也能完成!”
“你也许不太满意合同的内容。”说着我哆嗦着手递了过去。他一把抢在手里,速度之快,差点儿把合同扯成两半。
我刚刚才把它打好,上面写些什么我是很清楚的:
沃尔塔尔政府
秘密慈善处
自本日起,委派细胞学毕业生普拉德·比特尔斯蒂芬德(壹人)到第10超级秘密站工作,职务为细胞移植科主治医生。
该医生年薪5000克莱第(C5,000),其他费用均由政府支付。
如能顺利完成测试手术,本合同立即生效,其后该医生应依照密令到规定地点履行职责,职责范围将由密令通知。
“啊!”他大声叫道。简直不敢再多说下去。
“名字签到这条线上面。”我说道。他从我手里拿过笔去,几步抢到办公桌旁边签上了自己的姓名,然后找出身份牌在上面盖了一下。
我伸出手去,他依依不舍地把合同交了回来。我拿出吉兰特·史莱博教授的身份牌在“证明”后面的横线上按了下去。
“现在还有几件事情,”我说,“我想让你列两张清单:第一张单子上是装备只做一次手术的临时小型医院所需要的一切东西;第二张单子上列出装备一个完整的大型医院所需要的一切东西。这个医院要建在遥远的地方,那里没有设备,也没有供给。”
啊,这事儿并不麻烦。他开始不停地写了起来。我得承认他对自己那一行已完全达到了轻车熟路的程度,甚至不需要翻一下任何一本书。
他终于写完了,把单子交给了我。
“还有,”我说,“你的负责人是维修总部的索尔顿·格里斯长官,你必须严格执行他的命令。他会接见你的,你不要主动和他联系。第一次碰面时,你务必要他出示身份牌,这是一项十分机密的工作,绝对不能认错了人。
“赶快把你的一切事情办妥,告诉别人你要到弗利斯滕的一个土著部落去工作,还要让人知道没法给你写信,而且你也不需要收到任何来信。
“事毕后到这个地方等候,那里有一位迷人的女士,见到你她会很愉快的。”她肯定会的,而且还会把他养得壮壮的,好让他在床上支撑更长的时间!
“那里已经有一些设备,”我接着说,“但还有更多的要送去。格里斯长官将在测试时和患者一起出现。必须警告你一声,格里斯长官是个挺好的人,但在机要工作中他可比监工还严,他可是什么事儿都懂,据说连别人在想什么他都能看透,他绝对是个天才。一旦他发现你泄露了半点秘密,恐怕他一定会发狂的。这份合同的副本将由他交给你,不过你首先得先通过手术测试。这些都明白了吗?”
啊,他明白了。
“哦,你一定要牢牢记住,”我差点儿忘记装出颤抖的声音了,“整个聘用工作是否能顺利进行下去,就看你能否听从格里斯长官的差遣了。”我缓了缓语调。“其实他有王子一般的心胸,假如你和他交上朋友,假如你能满足他的任何愿望,你这一辈子就有指望了。他是政府机构的一位秘密手腕人物,是他们的一位最杰出的宝贵人才。”
我意识到自己有点太过火了。
我站起身来,趔趔趄趄地走到门口。“哦,”我说道,“还请再帮个小忙,你有件旧上衣吗?今晚上太冷了,我快要冻僵了。”
他把屋子翻了个底朝天,找出一件年代久远的大衣,大衣上满是破洞,领子里侧印有他的名字。他帮我披到颤抖的肩膀上。
“真是太感谢了,”我说,“我一定想法还给你。”
“啊,留着算了,留着算了!”他大声叫道,仿佛一下子富有起来了,好像能拿出一衣橱的大衣来!
他扶我走下安全梯,然后松开手让我自己趔趄着走过垃圾堆。楼上传来了狂喜的欢呼声,接着又传来砸破烂家具的哗啦声,他已开始打点行装准备上路了。
走近太空车时,我察觉到有人正从一堆垃圾后面密切注视着我,而扭头一看,那人一下子又消失了。决不会有人认出我的,也许只是个盗贼,我无所谓地耸了耸肩膀。
我回到办公室,模仿清单上的笔迹,伪造了一份普拉德的自绝书。几天以后,我要把它和他的假身份牌以及那件破上衣丢在维尔河旁边,等人们发现这些东西时,他就已经安然地飞到“布利托—行3”上去了。普拉德·比特尔斯蒂芬德就要从沃尔塔尔联盟帝国永远地销声匿迹了。这个白痴,根本就没有什么“秘密慈善处”,这个帝国从来就没有什么慈善行为,奇妙的是人们只要使劲地去相信某种事情,他们就能真的信以为真了。我无论如何一年也拿不出5000克莱第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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