安吉拉叫我继续看那些快照。
她给我看一张一个身高六英尺的姑娘的相片。那个姑娘手持一只单簧管,身空伊利俄姆高级中学管乐队游行演奏时穿的制服。她的头发塞在制服帽子里。她不无羞但却兴高采烈地微笑着。安吉拉——这位上帝一点也没赐给她吸引一个男子的优点的女人——给我看了一张她丈夫的相片。
我大吃一惊,说:“那么这位就是哈里森·C·康纳斯了。”她丈夫一表人材,而且有自知之明。他空着时髦,一看他那懒散、狂放眼神,就知道他是一个风流飘逸、所向披靡的男子。
“他做什么——什么工作?”我问。
他是一个工厂的厂长。
“电子工厂么?”
“我就是知道也不能告诉你。那是政府非常秘密的工作。”
“造武器么?”
“反正与战争有关系。”
‘你们是怎么认识的?“
“他本来是我父亲的一个助理实验员,”安吉拉说,“后来他到印第安纳波斯斯开始搞这个工厂。”“这么说,你们是在恋爱了很长时间之后才圆满结合的。”
“不,我甚至不知道他是否晓得世界上还有我这样一个人活着。我一贯认为他长得标致英俊,可是在父亲去世以前他从来没有注意过我。”
“有一天,他到伊利俄姆来,我正坐在那卒古老、宽大的房子里,想着我的一切全完了……”她谈起在父亲死后那孤寂难熬的日日夜夜。只有我和小牛顿,还有那套古老、宽大的别墅。弗兰克失踪了。鬼魂在屋里肆意恣闹,其喧恼声之大、吵闹之烈,大于牛顿和我说话声音的十倍。我愿意以全部生命照顾父亲,开车送他上班,接他下班,天冷了给他空戴暖和,天热了给他脱衣减服,照顾他吃饭,给他付帐单。突然之间,我变得无事可做了。我从来没有什么好朋友,除了小牛顿以外,没有一个人可以帮我分忧解愁。”
她又接着说:“一天,有人敲门,开门一看,原来是哈里森·康纳斯站在那里,他是我所见过的最漂亮的人儿。他走了进来,我们谈到父亲临终时候的情况和往昔的事情。”
安吉拉现在几乎哭出来了。
“两星期后,我们就结婚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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