就科幻小说而言,不管是三四十年代的,还是现在的,如果不明白它们所具有的商业利益就很难对它们作出评价。从根斯巴克开始,出版商们希望的就是赚更多的钱,编辑们期盼的就是有畅销的故事,而专业作家的打算至少就是把故事卖给编辑以得到足够的谋生用的钱。
诚然,所有的小说都有其某些商业因素的作用,写作品·的目的是想将其卖出或编成戏剧演给公众看。莎士比亚为了发财才离开斯特拉特福。塞缪尔·约翰逊指出:“除白痴以外所有的人都是为了钱而在那儿写作。”大多数标新立异的作家期待着他的小说能卖出数百万册,由此而带来名誉地位和可观的经济收入。
科幻小说作者冒的风险是比较小的。那些不打算靠杂志谋生的少数人还在为那几个便士而工作。一分钱一个字是他们希望的最好收入。在“地狱制图员”一书中,布赖恩·奥尔迪斯指出:“稿酬越少,越珍贵。”然而,作家写科幻小说的创作动机并不完全由名利作祟。他们是可以在其他方面写许多作品而获利的,他们选择科幻小说是因为喜欢它的自由性或是因为他们j昌望那种氛围,或者就是因为他们热爱自己的作品。
然而,他们若打算就依靠写作生活的话,就岿须经常不断地、快速地、仓促地写,再做一点点修改。他们写作的特点是随意,叙述质朴。偶然如果需要的话,能让已经消失的人物再重新出现。虽然根据一般情况,这样做是错误的。
科幻小说多注重于惊险和打斗情节,因为这容易写,可使用许多的词句。而且,读者最喜欢看这些,编辑们也偏爱这些。在《第十二个星系得胜者》中阿尔吉斯·布德里斯写道,所有的编辑们相信,并有销售数字作证,“通俗科幻小说比一般的小说更’受欢迎”。坎贝尔并不完全属于前者,尽管他很喜欢惊险小说。他出版了史密斯博士的《摄影师》系列小说和其他系列惊险小说。而且他试图在可能的情况下让作家以日常生活为题材或围绕着一系列的题目写作,像范沃格特的“非逻辑世界”系列或是哈尔·克里门特的《重力的使命》。
部分是由于坎贝尔的影响,还有社会现实的作用,科幻惊险小说已经越来越难写了。今天,纯粹的历险奇遇作品更像是远离现实社会的幻想小说。惊险作家的影响变得越来越小。作家们的希望是写一些更细腻、更有情节,但决不枯燥无味的作品,由此产生出不同类型的小说。
对于30年代的科幻小说,最令人惊奇的事实不是这类作品写作水平不高,而是在这些作品中,出现了一些生气勃勃的著作,这些著作既有创造性,也有相当的写作技巧,这些作品超越了当时的创作环境。
30年代最受欢迎的作家就是这些写惊险小说的作家。埃德蒙·汉密尔顿(1904-1977)就是其中之一,与同一时代的科幻作家相比,他是一位想象力丰富的作家,但他的作品大都是惊险小说。
1926年受A·梅里特的《曼默思的鬼神》的启发,汉密尔顿在《离奇故事》上发表了第一篇小说。这位22岁的作者是宾夕法尼亚州一个家庭的唯一的一个儿子。他有3个姐姐,14岁时念完高中。但是在大学一年级时因未去参加礼拜而被赶出了校门。他曾在铁路上工作了一段时间,后来,变成职业作家。
汉密尔顿多年的朋友杰克·威廉森曾说过《离奇故事》使汉密尔顿获得成功。他经常用真名和6个假名发表作品的,是最受欢迎的作家之一。特别是他创作的《星际巡逻》的故事系列,创造出了来自于不同世界的保护文明银河星系的生物。“这些作品有助于对人类即将征服的那些星球神秘性的想象,而这一直是科幻小说的主题之一。”威廉森这样写道。
汉密尔顿作品最受欢迎的一个地方是有关丑恶势力威胁太阳系或银河系安全,但其行为又被一个人所阻挠的故事。由此,他得到了一个昵称“世界破坏者”,有时又称为“世界拯救者”。汉密尔顿将其作品卖给了许多杂志,包括《惊异故事》、《奇异故事》、及其后来的《惊奇故事》。可他从没有把故事卖给坎贝尔过。他的一个故事曾出现在1938年12月的《惊奇故事》杂志上。但从坎贝尔接手主编后,他的作品就再也没有在该杂志的目录中出现过。
1939年“标准杂志”的编辑部主任,《惊人故事》和《激动人心的奇异故事》的出版商,利奥·马格利斯,创办了《未来的船长》杂志。他热情地向汉密尔顿约稿。这样在该杂志里汉密尔顿发表了他的21篇中长篇小说中的三篇。1969-1970年该系列故事被重印为平装本出版。
1946年,汉密尔顿和另一位科幻作家莉·布拉克(1915-1978)结婚。她曾写过传奇惊险故事,还写过些剧本,如与威廉·福克纳合作的“沉睡”,以及后来的许多作品,包括几部约翰·韦恩电影剧本。她还有些悬念小说作品。近几年来,在她的系列科幻小说里,人们喜欢的早期英雄埃里克·约翰。·斯塔克又回来了。
汉密尔顿花了几年时间创作了“超人”系列剧。同时他继续科幻小说的写作。1949年出版了《星星之王》;1951年发表了《世界末日的城市》;《火星之旅》发表在1952年的《激动人心的奇异故事》杂志上,这在当时发表是比较适合的。它的第一稿完成于1933年,但几个编辑把它扔进了废纸篓里。这样冷落了几乎20年,当再次拿出来修改发表时,发现它在新的时代竟是可以为人们接受的。
这个故事代表了人们用已有的太空工具以及不断发现的各种星球的真实情况去科学地修正有关太空的神话。同时它也说明了艺术的创造技巧常常隐藏在通俗文学作品的深层。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