就在他想为自己的发明引发的非正义行径做出补偿的时候,佐尔已经献出了自己的生命。在洛波特统治者看来,他的克隆体——经过适当的培养和控制,就可以模伪佐尔本体的行为——同样能够为他们所用。当佐尔·普利姆让能们见到史前文化矩阵之后,洛波特统治者又在盘算他还能派上什么用场,他们会永远把他利用下去。
——明塔奥,《史前文化:超越机甲之旅》
洛波特统治者的旗舰仍然停留在地球赤道上方的同步轨道上。为了改变当前的局势,飞船里的三名洛波特统治者坐在了一起。他们的高背椅组成了一个三角形,在它们的中心是一团球形的光晕。这片区域内闪出一幅经过增强处理的视频图像,那是通过他们的特工佐尔·普利姆的眼睛所看到情形,这些电子转录数据都是由植入克隆体大脑内部的神经探测器发送过来的。
“这些盲目的蠢货还真以为自己抓到的是个被洗过脑的地球人,”博卡兹刻薄地说,“我倒希望毁掉这样的种族不会对整个星系造成太大的损失。”
赛赞也表示赞同,这时,在阿卜迪亚寻求刺激的黛娜出现在视频图像中。“他们就像一群有感情的虫子。原始、勤勉、子女众多,但举止轻佻。比方说这个尚未进入成熟期的女性……”
“很难相信她是个军官,”他接着说,球形的光晕把白光投射在他年迈的老脸上,“指挥一群男人和机甲进行战斗……”
这时出现了黛娜的另一个特写,她正面对着佐尔坐在公园的野餐桌前。
“看来她有一部分天顶星人的血统。”博卡兹说道,他把下巴靠在手上。
赛赞意味深长地咕哝了一句,“看起来不太可能,但探测器已经发现了特定的生物遗传特征。她是天顶星人和地球人交配的产物……真是奇怪。”
“这个克隆人已经开始意识到她是个混血儿,这有可能唤醒他的记忆。显然感情正是帮助他慨复记忆重新成为佐尔本体的关键。”
球体上的图像又一次消散,接着又浮现出诺娃最近演示给佐尔的影像资料:红包的生化机器人、战斗机以及那个土丘。
“克隆人经历的这些痛苦的回忆并没有什么可大惊小怪的。”达哥指了指光晕投射出的最后一幕说道。
在人造土丘下面埋葬的正是SDF-1、SDF-2和凯龙战舰的残骸。洛波特统治者们十分肯定,史前文化矩阵正完整无缺地埋在它的下面。到目前为止他们做了不少调查,但都被守卫着这套设施的鬼魂不动声色地阻止了。当然,就是这个克隆人策划了那场特殊行动。
“克隆人正在恢复他的本体中关于史前史化的记忆,”博卡兹刻意指出,“他会不会把自己知道的都透露给他们?还记得很多年以前他是怎样欺骗我们的吗?我们必须小心从事。”
天蓝色的球体观在已经清空,现出自身空灵的本色,但又不时被无规则的神经活动扰动。
“你建议我们恢复对这个克隆人的控制?”赛赞问道。
博卡兹缓缓点了点头,最后一幅画面充满了那个球体:那是佐尔初次被介绍给第十五小队时遇上的一张张敌视的脸孔。
“为了防止他被更多的情绪影响而给我们带来灾难,我建议要他的意识集中到史前文化上,我们就立刻恢复对他的控制。”
“同意。”过了一会儿,其他两名洛波特统治者回答道。
诺娃向爱默森将军提交了最新报告,提及了佐尔辨认出麦克罗斯城的土丘以及他喊出“史前文化”一词的事件,这使得爱默森确信,现在是把整件事情向总参谋部公开的时候了。伦纳德最高指挥官表示同意,还特别召集了委员会成员举行内部会议。
爱默森简要地作了说明,伦纳德就把话头接了过去。
“这个外星人的短暂回忆告诉我们一件事情:地球保存着所有史前文化的源泉。如果我们相信它的真实性,那么这就是洛波特统治者没有毁灭我们星球的惟一理由。”
用不者提醒在座的任何一个人,SDF-1号能够在天顶星人的攻击下幸免于难也是出于类似的原因。
“但是他们会继续进攻,直到把我们所有的史前文化储量搜刮干净为止,”伦纳德继续说道,“也就是说,一旦他们意识到所谓的史前文化矩阵只是个并不存在的谣传,他们就会把目光转移到我们的发电站、我们的机甲、以及所有依赖史前文化能量运行的洛波特技术设施上面。”
“因此,我们得以幸存的惟一希望就变得十分简单:必须率先发动攻击制服敌人。”
爱默森简直不敢相信自己的耳朵——这个白痴的战略思想依然停留在佐尔出现之前的阶段水平。
“可是,是高指挥官,”他提出了反对意见,“我们为什么要在可以和他们做一笔交易的时候发动进攻?我们可以告诉他们,我们知道他们为什么来到这里,并且和他们达成妥协。”爱默森把嗓音抬高了些许,简洁明了地对他的提法表示抗议,“佐尔可以为我们代言!我们可以把话带过去,告诉他们我们要进行谈判!”
“你没开玩笑吧,将军?”金斯基少校问道,好几个人跟他意见相同,“你打算怎么做呢——和洛波特统治者坐下来共进午餐吗?”他朝爱默森挥了挥拳头,“他们不会答应的,他们甚至没有试图和我们建立过联系!”
伦纳德一言不发地坐着,回忆起洛波特统治者们对他提出的个人警报,他不由得想起了不久以前的事……
“我是认真的,”爱默森回答,他的手平放在桌面上,“别朝着我挥拳头,年轻人!现在,给我坐下保持安静!”
“你应该听他的:”罗谢尔告诉金斯基,他在为爱默森说话。
可现在,伦纳德又切入了他的主张。
“我们不是在做生意,先生们。”他冷冷地说,“我们来到这里就是要捍卫我们星球的主权。”
“你怎么会想到要和这些外星杀人犯谈判?”金斯基左边的军官问道。
金斯基一拳头打在桌面上。“军事解决是我们惟一的途径。除了我们,人民再没有可依赖的对象了。”
爱默森发出一阵狂笑,脸上露出难以置信的表情,“是的,他们还指望我们再一次重建生机勃勃的地球——”
“够啦!”伦纳德吼道,他结束了这场争论,“我们立刻开始拟定攻击计划,这次的议程延期再行讨论。”
其他人散场之后,爱默森和罗谢尔都还坐在自己的座位上。
在全球宪兵部队待了整整四天,佐尔才被放出来回到第十五小队。当他来到营房大院的时候,路易·尼科尔斯热情地和他打招呼,还一个劲儿地要让他看看终于完工的红色生化机器人微缩模型。
“是我自己做的,”路易骄傲地说,“它和你战斗时乘坐的那架一模一样。”
佐尔心不在焉地盯着那个模型,然后推开了路易。“我记……不太清楚了。”他粗暴地说。
“嘿,你怎么了?”路易哪里肯放过他,又追了上去,“我只是想尽一份力帮你想起过去发生的事情,兄弟。”
“很好。”佐尔喃喃着继续向前走。
路易还想说点别的,可艾迪·乔丹却跳了出来突然出现在佐尔的旁边,还一把扯掉了模型的金属脑袋。
“别走得这么快呀,神枪手,”艾迪喊道,“我想跟你谈谈。快回来!”
佐尔停下来面对着他。艾迪举起这个沉重的物体,摆出要把它扔出去的架势威胁他。路易想要拦阻,却被这个学员推到了-边。
“我哥哥的死就是他一手造成的!”艾迪怒气冲冲地宣布,“如果你再敢说什么都记不得,那你就是个骗子!现在你承认吧,克隆人!”
这下子就连安吉洛·但丁也站了起来,他小心翼翼地从后面靠近艾迪。
“快点招认,佐尔!”艾迪冲着佐尔的脸嘶哑地叫喊,手里还握着那个机器人的脑袋,“告诉我——我哥哥受了多少折磨?”
佐尔一言不发地用空洞的眼神和艾迪对视,他已经准备承受这个学员可能做出的一切举动。
“你告诉我呀!”艾迪说着,浑身气得直打颤,悲痛的回忆和软弱的情绪控制了他,“我知道你都记得,”他呜咽道,“我只想……”
艾迪的脑袋垂了下来,他的身体不住地抽搐,仿佛痛苦已将他征服。佐尔避开了他的目光。
可是学员的怒火突然又回来了,他甩开了自己的悲痛从地面一跃而起,朝着佐尔的下巴猛地一拳。佐尔向后倒退几步,倒在娱乐室的书架上,他摊倒在地上抬头望着袭击他的人。
“觉得好些了吗?”佐尔擦去嘴唇上的血迹问道。
艾迪的脸因为愤怒而扭曲,他高高扬起右拳向前逼近要再揍他几下,然而安吉洛·但丁却挡在了佐尔的前面。
艾迪的拳头擦过中士的下颚,他来不及改变方向,尽管只差一寸,但他还是打中了这个人个子男人。
安吉洛皱了皱眉说:“你闹够了吗?”
现在,学员真是又气又怕。他愤怒的目光越过安吉洛,恶狠狠地盯着佐尔。他用全身仅存的力气把机器人的脑袋往地上一摔,转过身逃离了这里。
安吉洛揉了揉瘀青的面颊。在他身后的佐尔道了声“谢谢”。
“下次我就不会再拦着他了,佐尔。”中士头也不回地说。
“我不会怪你的,”佐尔回答,他的语气充满了自责,“我愿意为他哥哥的死受更多的惩罚。”
但丁甚至懒得和他争辩这个事实。
“你这样做还算有点人性,先生,”他轻蔑地哼了一声,抬脚走了。
佐尔乘电梯来到大楼的健身房,里面正像他希望的那样空无一人?他面对屋子里一堵挂满镜子的墙坐了下来,心情迷乱地看着那些训练器材和承重椅,接着又把目光投向自己内心的深处。
他一点都记不起艾迪·乔丹的哥哥和小队成员告诉过他的必须由他背负的种种罪孽。无论是他自身的意识,还是小队成员无声的指控,那段失去的记忆,都使他觉得受到了伤害。更糟糕的是,他回忆得越多,那些谴责也就越显得正确。他的梦境和不完整的记忆闪回无一例外地充斥着暴力和邪恶,尽管不十分确定但却异常深刻。一定是真的,他断定,我一定杀过人……我是个刽子手。他告诉自己——刽子手!
佐尔把手按在自己的脸上,谜底尚未揭开,但他的内心却充满了对过去犯下罪行的自责。现在的感受和早些日子的愤怒情绪竟然有着这么大的差别!
他回想着从诺娃的办公室返回兵营的途中,他乘坐着她为他征调的反重力悬浮摩托,而黛娜和他并辔而行,全身盈满了和往常一样的乐观情绪以及一种似乎叫爱情的东西。
“你又想起别的什么了吗?”她曾经这么问道。
但他没有理她。
“你为什么突然不说话了?”她在自己的反重力悬浮摩托上喊道,“难道你连不久前的记忆也都失去了吗?就连对我的尊敬也都抛到九霄云外去了?”
在他的心里似乎有一种东西迫使他对她产生了一种愤怒的情绪,尽管没有一点由头,却无法改变。
他向地吼道:“我可受不了没完没了的审问,中尉……”
“啊,原来你在这儿!”他突然听见有个声音从健身房的另一头传来。黛娜正站在门口,显得有些焦躁。“我还以为你会在战备室里等我呢。为了找你我跑迪了整个营房。”
佐尔用力闭上眼睛,他感到那种愤怒再次从体内升起,驱散了不久前的悲痛。
“我受够了,”他告诉她,尽量不去违逆那股不断升起的怒潮,“请让我一个人待会儿,黛娜。”
黛娜就像挨了一巴掌,脸上火辣辣的。
“希望你再也不要来烦我了。”不知何故他的舌头冒出了这样的话,“我也不想恢复自己的记忆,明白吗?”
“真不敢相信我竟然听到这样的话。”她盯着他说道。
佐尔站起来转过身背对着她,“我再也受不了这些啦!如果你们的人想取走封存在我脑子里的东西,就让他们动手吧!”
黛娜的脸上阴云密布。“你让我伤透了心,”她轻声说,“我只是想帮帮你,我希望我们还是朋友,来……让我帮助你。”见他没有回答,她壮起胆子朝他迈了一步,“听我说,佐尔。过去的就让它过去吧。我并不在意你以前所做的事,我只知道你就是现在的你。而且,我相信你对我的亲近感就像我对你的那样。”她把手搭在他的肩上,试着接触他的目光,“不要逃避了——我们能赢!”
“不!”他转过身避开她,“都结束了。”
她把手从他身上抽了回来,低着头,“好吧。如果那是你想要走的路,那就随你的便吧。”然后她的下巴一扬,“不过在你需要帮助的时候可别来找我!”
黛娜来了个一百八十度的转身,准备离去,鼻子扬得高高的。屋子里的光线有些黯淡,她似乎压根儿就没有注意到那堵安满镜子的墙面上安装的大型投射显示屏。她用力一跺脚,却踢到了它的金属脚架。她大声咒骂了一句,但还是不解气,“你这个愚蠢的家伙!”她吼道,朝着管状的支柱又是一脚,把显示屏从承重架上震落下来。整个框絮向后倾倒,厚重的合成树脂显示屏以及其他东西刹那间同时砸到了镜面上。
佐尔本能地向前冲,要把她拉到安全的地方。然而刚跑了两步,他就从断裂的墙面松脱下来的成百上千破碎的镜面中看到了自己的影子。
过去和现在似乎在这一刹那天衣无缝地拼合起来:黛娜惊恐的脸成了阴暗的侧影,接着又变形为一个苍老而且带着邪恶气息的脸孔。
佐……尔……一个虚无缥缈的声音在呼唤着他,你没地方可逃了,你逃不脱我们的手心,你跑不掉的……
这时,一只和那张脸同样苍老的手朝他一指、接着张开手掌向内收拢。他突然发现自己正沿着某个昏暗的世界中一条曲折的隧道奔跑,他要逃离身着长袍、头盔和各式各样护甲的武装卫兵的拘捕。三个恐吓的声音一直在迷宫里追着他不放,但最终他还是穿过一扇六角形的大门摆脱了他们,躲在一间充满天籁之音的阴暗房间里……
一个绿色头发的女人正坐在竖琴前面,她纤细的手指拨弄着光弦,跳动的光线仿佛就在屋子里跳舞。他知道她的名字,但却叫不出口,就像他知道自己触犯了不得闯入此地的禁忌一样……那几个老家伙想把他控制在股掌之间,他们想要把他关住,使他和外界隔离开来;这几个老家伙还要他为自己并未经历过的人生自责!
缪西卡,这个绿色头发的竖琴乐师告诉他……
几个终结者追上了他,但他已经躲在了她的身后。他伸出胳膊卡住她的脖子,想要把她当做肉盾和人质……她在他的手臂下瑟瑟发抖。他们不会杀她的,他告诉自己,她是他们的人。
然而你几个终结者端起武器开始瞄准。他把她推到一边,再次逃脱了追捕,但他们却开枪了——是向她开枪……
整个世界变成了血红色。有人在呼唤他的名字……
黛娜在他身体下面挣扎,他整个人都压在她的身上,以使她不会受到玻璃碎片的伤害,可与此同时也把她紧紧地扣在了地面。
“缪西卡……”就在她扶着他站起来的时候,佐尔听见自己在对她说话,“当我第一次见到她的时候,她正在弹奏这首美妙的曲子。后来我把她当作人质……我还以为他们不会杀她,可他们却这么干了!”
黛娜看着他,眼睛睁得老大,“不,住尔,他们没有。”她试着告诉他,“鲍伊曾经见过她——她还活着!那一定是个梦——”
佐尔站直了身子离开她的身边,把自己的愤怒都倾泻在破碎的镜面上。
“我没有记忆,”他断言,天蓝色的眼睛眯成了一条细缝,“我是个机器人。我承认,艾迪的哥哥是我杀的。”
他挥起右拳向镜面猛击,然后用左手拨开想拦阻自己的黛娜。他一次又一次地轮流挥动双拳,用力撞击着破碎的玻璃,最后他终于累得筋疲力尽,双手也变得血肉模糊。
“我的天哪!”他哀号起来,“是洛波特统治者!他们一定完全把我控制住了!”
黛娜靠在他的背部,两手抱住他的肩膀哭泣。
佐尔鼻孔翕张,“只有一个办法才能打败他门——我必须毁掉我自己!”
“不,”黛娜恳求他,“总会有别的办法……”
她一眼看到镜面上滴落的鲜血,便拉过了他的双手。“你的手!”她倒吸一口气,掏出了自己的手绢缠在他的右手上,那只手伤得明显比左手厉害得多。“机器人是不会流血的,”她抽泣着对他说,“你是个人,佐尔。”
“没有记忆的人?失去自己意志的人?”
她想要说些什么,但又不知道该说什么才好,
“对不起,黛娜。”过了一会儿,佐尔告诉她说,“我对你说了些非常恶毒的话……”
“让我来帮助你吧。”她望着他的眼睛说道。
佐尔把自己的额头印在她的额头上。
过了不久,佐尔果断地朝着军部行进,快速走向罗尔夫·爱默森的办公室。黛娜给予他的帮助是非常珍贵的,但有些事情必须由他单独来完成。首先,他需要当下可以找到的关于洛波特统治者、他们的战斗堡垒以及生物遗传工程的每一点每一滴的资料,而爱默森就是惟一可以为他提供这些东西的人。
他在办公室的门前停住了脚步,把要说的话重新组织了一遍。他抬起包扎过的手刚要敲门,却听见大门的另一端传来说话的声音。
有一种力量使他停在那儿:他一动不动地站在门口,脸上毫无表情,眼睛和耳朵正以某种频率进行信号的调和录制。
“伦纳德要我们现在就发起进攻,那是非常鲁莽的,将军。”佐尔听见罗谢尔说道,“我们还没有做好准备。”
罗尔夫·爱默森的声音,“我知道,可我又有什么办法?大多数参谋人员都站在伦纳德那一边。我只能希望这一切都不会发生。我本想让佐尔代表我们和他们进行谈判……不过,现在的事实却是,一场全面战争已经开始倒计时了。”
就在爱默森和罗谢尔讨论总参谋部匆忙拟定的攻击计划的时候,佐尔站在门口偷听了几分钟,然后他转过身,全身僵直地步入走廊,他原来的念头已经被彻底抹去了。
在走廊另一端不引人注目的地方,安吉洛·但丁正目送佐尔离去。这个中士紧紧抿着嘴唇,像是证实了什么东西似的点了点头。
植入佐尔大脑的神经传感器正有条不紊地传输着视觉和听觉信号,旗舰内部的光晕球映出的图像使洛波特统治者们既感到不安又觉得十分欣喜。
“请注意,这个克隆人的愤怒使我们对他的操纵受到了影响,”博卡兹评价道,他指的是佐尔对自己镜像的冲动反应,“这一点令人感到担忧。”
“可即便如此”赛赞提出不同的意见,“我们利用克隆人的计划还是非常成功的——完全超出了我们的预期。”爱默森和罗谢尔对攻击计划提出的交换意见正转化为数据向他们传输,这时,V字形大门的图像显得尤为清晰“不管怎么说,很有趣……这些微缩人还在继续阻挠了自己人制订的进攻我们洛波特堡垒的计划。”
“我得说他们很有勇气。”达哥说道。
赛赞朝延迟信号尚未完全消散的光晕球体斜了一眼。
“对这些微缩人,我们只剩下一个简单的对策:消灭他们每一个人。消灭他们。”
“消灭他们,”博卡兹也附和道。
“消灭他们!”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