首页 -> 2006年第9期

与狼共舞 仰天长啸

作者:舒 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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欲动。
  为防意外,机动的100多名官兵调整为聚点驻扎,构成一个三角形,做到哪个点上有情况,都有部队以最快的速度接应。看押官兵改为和衣抱枪而眠。对讲机24小时打开,一有情况,瞬间出击。一名秘密来广州企图偷拍看守所现场而未能进入警戒区的香港记者深有感触地说:“一举一动,逃不过武警。”
  10N20日,张子强案庭审如期举行,负责押解工作的武警及公安人员处于高度戒备中。6时15分,押解工作正式开始。两辆卡车载着逾80名武警开进中级人民法院。7时许,又有大批武警人员乘坐两辆装甲特警车抵达,全副武装的武警人员身着迷彩防弹衣,手持新型冲锋枪靠近法院布岗,手持长枪的武警和公安狙击手亦在车顶和楼房天台进行监视。距开庭时间尚有25分钟,8辆囚车驶至。前有公安摩托开道,后有武警警车押阵。囚车的窗口全部被深色布帘遮住,单从车外无法看清车内情况。对于进入法庭旁听人员的检查十分严格。入庭人员也不许带任何通讯设备,连电子表也不许带入庭内。11月12日,广州中院一审判处张子强死刑。
  1998年12月5日。广东省高院做出终审判决:张子强数罪并罚,决定执行死刑,剥夺政治权利终身,并处没收财产6.621亿元人民币。
  5日上午10时30分,一代枭雄血腥的生命在广州番禺沙头刑场结束。
  武警广东总队某中队看押张子强的任务至此划上句号。
  168天的看押,官兵在高度紧张、高度隔绝的状态中度过。没有通信,没有娱乐,没有笑声。许多年轻士兵突然发现自己不会笑了,也许是面部神经绷紧太久的缘故吧。
  
  对刘涌的超常规手段
  
  如果说看押张子强犯罪团伙,是由武警看押部队执行的、全国第一重大带有黑社会性质团伙的看押任务,那么看押刘涌犯罪团伙,则是武警看押部队所执行的全国第二重大带有黑社会性质团伙的看押任务。
  刘涌身上笼罩着沈阳市人大代表、沈阳和平区政协委员、中国致公党沈阳市直属支部主委、沈阳嘉阳集团董事长的光环。1999年,刘涌担任董事长的“嘉阳”集团旗下已经拥有26个下属企业,3000多名员工,资产达7亿元人民币。而且,刘涌还是原沈阳市市长慕绥新、原沈阳市常务副市长马向东和曾任沈阳市中级人民法院院长、后担任沈阳市人民检察院检察长的刘实等沈阳一大批权贵的座上宾。刘涌在沈阳具有极其复杂的权贵和司法背景。
  也正因为如此,从刘涌被捕到最后执行死刑,竟然变换了6个看押地点,这在武警看押史上也是少见的。
  刘涌生命最后的日日夜夜被武警辽宁总队沈阳市支队、铁岭市支队和锦州市支队看押官兵锁定。看押武警记录了他们与刘涌从失去自由那天一直到一命归西时所有的生活细节。
  2000年7月1日以来,刘涌团伙相继被公安武警一一捕获。该团伙随即被关押在沈阳一个叫黑牛屯的地方。这个地方比较僻远,交通不便,关押处是一个连手机都没有信号的秘密地点。武警沈阳市支队看押官兵感到压力很大。他们将任务细化,责任到人,个人与中队、中队与大队、大队与支队层层签订责任状。谁的“责任田”出了问题,谁掉乌纱。
  然而,由于个别公安内部人员泄露风声。看押地点被暴露。
  一名老兵在《看押日记》中写道:“2000年8月初,我们白天上岗的时候。常常看到山顶有人向监区这边张望。开始,我们还以为是当地农民在山上打猪草、挖野菜。但没过几天,我在无意中发现。这些农民虽然在打草、挖菜,但皮肤细白,动作生硬。精力不是集中在脚下的青草和野菜,而是不停地抬头向监区这边看,而且一天比一天更接近监区。我在农村长大,我感觉这些迹象说明,这伙人绝不是当地的农民。有几次我们试着警告他们走开,但他们今天走了明天还是照样来,这就意味着看押目标和我们都有危险……”
  看押武警所掌握的情况,立即引起了专案组的高度重视。
  刘涌等人被火速秘密转移到沈阳市警官学校。
  刘涌押至沈阳警官学校没几天,又有情况出现了:经常有高档豪华轿车神秘地停在学校门口及周围,而且逗留时间相当长,不能不引起看押部队和专案组的担心。
  此地依然不宜久留。
  专案组最终选择了沈阳市皇姑区看守所。这里是刘涌在沈阳最后也是关押时间最长的地方。
  武警沈阳市支队和皇姑区中队为了确保任务完成,主动对刘涌恢复了武警部队弃用多年的执勤方式:改现行的外围武装警戒为监内看押。
  所谓监内看押,就是武警直接进入看守所监区内部执行看押任务。这一执勤方式早在上世纪90年代初期被武警总部命令改为外围武装警戒,即:只负责监区外围的安全,不参与监区内部教育管理和安全管理。
  看押部队对监内看押没有规律和经验可循。
  一开始,由一名士兵看押一名案犯。有关法律规定。进入监区不允许携带任何武器。所以,每次上岗士兵完全是赤手空拳,一个人单独地、面对面地贴身看押这些犯有命案、手段极其残忍的黑社会案犯。士兵被威胁、辱骂、恐吓是常有的事。
  2001年6月20日,案犯李志国预审回来威胁当班哨兵韩海洪。2001年7月15日,案犯朴成文威胁哨兵孙中斌……根据情况的变化。为防不测,武警沈阳市支队及时调整策略,改由两人看押一个案犯。白天,案犯坐在凳子上,两名战士一前一后坐岗看押。案犯自由活动身体时,两名战士也是一步不离地跟着他在监室里走动。夜间,案犯躺着睡觉时,两名战士一左一右坐岗看押。可以说,看押官兵和案犯在一间监仓里过着同样的生活。
  看押部队的主要任务是防止脱逃、自杀、自残、中毒、泄密。
  刘涌被公安、武警捕获前就迫于巨大压力曾想自杀。被捕当时,他曾闪电般吞下200片安定自杀。在皇姑区看守所,刘涌仍然想找机会一了百了。
  2000年8月初至11月中旬,刘涌6次企图自杀自残。8月2日,刘涌被提审后,情绪失控,用手狂砸铁椅;8月8日,刘涌企图吞食厕所窗台上一枚铁钉自残;9月26日,刘涌用头猛撞木床上露出很长钉尖的铁钉;9月29日,刘涌用衬衫缠住脖子吊在铁栏杆上企图上吊自杀;10月9日,刘涌企图用弹簧床上的铁丝扎眼自残;11月16日夜间,刘涌在睡觉时用自己的袜子捆住脖子企图自杀……刘涌一次又一次地寻找机会自残自杀都被看押官兵发现并成功制止。
  案犯程健和吴静明都曾企图自杀和自残。2001年7月26日。程健故意将碗摔碎在大便池上。哨兵陈相奎为防止其利用瓷片自杀。用手把碎片从大便池中掏出。接着,程健又谎称头痛,向管教干警索要去痛片。管教分次分量给他,有时是一次的量2片,有时是一天的量6片。但是程健并没有吃,而是私自积攒,企图一次大剂量吞食自杀。结果这些药片被士兵蒋文杰收走。
  看押部队重点关照刘涌,启动了饮食起居一级监护制度。在睡觉时,要求他脸要朝上,不准用被子把头盖上,双手保持在被子的外面;刘涌个人生活全部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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