首页 -> 2006年第10期

扎伊尔遇险记

作者:李苏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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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前不久,长沙中建公司陈先生从非洲扎伊尔归来。在那里,他和同伴与“敌”相遇。经历了一场心惊胆颤的生与死的较量。
  
  一
  
  扎伊尔位于非洲大陆中部,西部沿刚果河岸有条狭长的走廊,通向大西洋,与非洲九国为邻,面积200多万平方公里,全图人口3000多万,首都金沙萨200余方人,大小部落有250多个。他们党派林立,纷争不断,大小军阀拥兵割据一方,至今战争不断。现在执政的人民革命党只控制了45%的国土。
  十年前。我国为扎伊尔援建了一座体育馆,经过内战的洗礼,体育馆被炮火炸得千疮百孔。伤痕累累。为了体现中扎两国人民的友谊,今年我们又重返金沙萨,免费帮他们修理这座破烂不堪的体育馆。
  扎伊尔由于连年内战。民众生活十分困苦,年人均收入只有100多美元。物质十分匮乏。为了修好这座体育馆。我们在各省之间来回奔波,采购各种材料。
  3月中旬的一天。司机、翻译和我三人驾车去金杜地区采购材料。走着走着。忽然迷路了。一条条蜿蜒的小泥巴路看去都相差不多,问一位行人,他十分不耐烦地挥挥手,指指前面,示意拐个弯。我们七弯八拐,天已渐渐黑了,却还在一个不知名的村庄打转。前面突然出现了一条较宽敞的土路。我们沿着这条路缓慢地向前爬行。行驶约一个小时,前面有一个高高的土坡。我们加大油门冲上去。
  坡顶两边是收割的庄稼地。前边有一块空旷的平地,有不少人影在晃动。翻译眼尖,马上就看见地面布有榴弹炮架,一个个炮口指向天空。一群士兵正在操练。好像一个炮兵阵地。我们顿感不妙,慌忙掉转车头,然而为时已晚了。
  在看白的车灯下出现了三个士兵。他们站在路中间。端着枪对准了我们的车头。
  “站住!站住!停车。”一个士兵手舞着枪大声地喊道。
  车缓缓地停下来。一个士兵走到车门旁,瞪了我们一眼,表情严肃地说道:“证件!”
  我们把护照递过去,他看了又看,露出疑惑的表情。马上向另外两名士兵招了招手。他俩跑过来,又把护照看了看,立即凶神恶煞般吼叫起来:“下来,接受检查!”
  我们坦然地下了车。当看见我们黄色的皮肤时,三名士兵又是微微一惊,但很快恢复了平静。
  “你们是干什么?”一个士兵注视着我,面无表情地问道。
  我笑了笑,一字一句地说起了我们这次任务,说起了中扎友谊,也说起了帮助政府修建体育馆的事。说着说着。我忽然发现士兵们始终阴沉着脸,一言不发默默地盯住我。我仔细一看。发现他们穿的衣服不对,不是扎伊尔士兵常穿的米黄间绿色军装。难道是劫匪?这在贫穷的扎伊尔并不罕见。
  我的心骤然狂跳起来。傻愣愣地站在一旁,忐忑不安,不知道还要不要再说下去。
  司机碰了碰我的腰。我想起了口袋里有烟。立即掏出一包。点头哈腰地递过去。一个士兵冷冷地挡了一下我的手,严厉地说道:“你们是政府军走狗。你们被俘了。”接着命令我们举起双手。
  我迷惑不解,连忙问道:“你们不是政府军吗?为什么抓我们?”一旁的翻译此时摇摇头,苦笑了一下,轻轻地说道:“我们闻进了反政府武装阵地。”
  我们三个人举着手。站成一排。
  一个士兵指了指我,我立即把口袋里的钢笔、纸,还有一百美元掏出来。司机和翻译也跟着掏东西。幸运的是,我们身上带的东西并不多,只有两盒烟、两支钢笔、一块手表、几张纸和四百多美元。本来这次我们带了四万多美元出来。估计一天之内就可以返回金沙萨,所以全部买了东西,根本没有留下多少钱。
  然而,这三名士兵却喜形于色,脸因惊讶而有些变形。摸着这些东西,手竟有点颤抖。这可能是他们一生中见到的最多财物。
  站在中间的那个黝黑矮胖的士兵命令我们脱下衣裤。捏了又捏,可却没有找出有用的东西。他心有不甘,又指指我的内裤,意思要我脱下来。“长官。身体发肤受之于父母,不能脱。”一紧张,我竟冒出了这么一句莫名其妙的话。这名士兵显然被激怒了。他亮出枪上的刺刀,抵住我圆滚滚的肚皮,再次高声喊叫起来:“脱还是不脱?”
  我感到有种难忍的刺痛。原来肚皮已被刺刀划出一道浅浅的红印。我不再挣扎,以最快的速度脱下内裤。士兵十分欣喜地接过我的内裤。仔仔细细地搜查。可他找了许久。也没有找出钞票之类的东西。他十分失望。愤怒地把短裤砸在我的头上。随后又把目光投向了翻译和司机。他们两人早已脱得赤条条的,这时恭恭敬敬地把短裤递给了这名士兵。他象征性地捏了捏。很快又把衣裤扔回去,叫他俩穿起来。他转身向我走来。发现我已经穿好衣裤站在那,立刻骂骂咧咧起来。并一把揪住我的衣领,卡住脖子,往后一掀,我被狠狠地摔倒在地,顿觉眼冒金星,头晕目眩。他扬起了脚,准备踢过来,这时,身后另一名士兵拉住了他。他们三人站在离我们10米远的地方,小声地议论着什么。不久。这个矮个子黑士兵接过—张百元美钞,塞进自己的口袋。另两人手中也拿着钱和烟。往口袋里塞。原来他们在分赃。可能手表不好分,三个人又都想要,结果他们争吵起来,声音由小到大,由低到高,脖粗脸红,谁也不服谁。忽地他们重新返回到我们身边,不断地察看我们的鞋子和衣服。我想他们是准备把我们的衣服鞋子也当成赃物来分吧。
  这时。远处有一道手电光射来。拥来了一群士兵。他们围住我们三人叽叽喳喳地议论着。
  一个军官模样的人走到我们前面。先前的三名士兵立即向军官简要地报告了事情经过。
  “你是中国人?”军官把我的护照看了看,用一双鱼鹰般的眼睛死死地盯着我。
  我心里一阵慌乱,说话竟嗑巴起来:“长……长官,我……我们是中国人。路过的良民。”
  我滑稽的模样逗笑了这名军官。他不再说话,招来两名士兵,耳语几句,然后示意我们跟士兵走。
  我忍不住哀求起来。“长官,我们没做什么,只是路过而已”这名军官拍了拍我的肩膀。温和地说道:“你们去吧,例行一下手续,到时放你们走的。”我们三人半信半疑,被迫深一脚浅一脚地朝一个黑漆漆的不知名村庄走去。
  
  二
  
  在一栋泥巴土砖房里。他们对我们进行了极为认真的盘查。我们把自已的国籍、地址、来这里的目的等等又详细地述说了一遍。他们不停停记录,不断地插话。为了弄懂一个中国的“中”字,他们问了我老半天,才恍然大悟。
  一个主审官十分奇怪地问我:“采购这些东西,你们为什么不到金沙萨?”
  “这些东西金沙萨没有。”怕他听不清楚。我大声地回答他。
  “不,这些东西金沙萨不仅有,而且很多。”这名主审官脸色阴沉,语气十分肯定。
  “长官,真的没有。不信,你可以去调查。”我们三个人轮看重复这句话。
  然而主审官始终不相信。真是秀才遇到兵。有理说不清。然而,他的话却引起了周围人的注意。他们的,眼睛像龙虾般突出来,十分警惕地不停地打量我们。
  司机口袋里露出一叠厚纸,一个士兵看见了,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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