首页 -> 2006年第11期
为英雄儿子正名母爱泣血
作者：罗 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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她是一位普通而执著的母亲，当在外地求学的儿子为救警察而遭歹徒殴打身亡，却被有关方面认定为与救人无关时。她毅然决然站了出来。誓死为献身的儿子正名……
今年51岁的肖志莲是湖北省十堰市郧阳中学的一名打工嫂，丈夫王贤发曾是郧阳中学校办工厂的工人。1999年，郧阳中学从郧县整体搬至十堰城区，肖志莲一家也随之进了城。为了照顾他们，学校给他们分了房子，还给肖志莲安排了一份清理学生宿舍的工作。从农村出来的人，大多容易满足。夫妻俩每月都有工资拿，两个孩子都很听话，肖志莲别提多惬意了。
一
但是，灾难猝不及防地袭击了这个幸福的四口之家。
2003年1月18日晚上11点30分，肖志莲夫妇俩都已入睡，正在读高中的女儿也进入了梦乡。这时，家里的电话骤然响起。肖志莲刚拿起话筒喂了一声，对方就急促地说道：“阿姨，我是王峰的同学!王峰出事了，你们快带钱过来吧，有多少钱带多少钱!”肖志莲的脑海里顿时一片空白，想把情况知道得多一些，电话那边的人只说了一句：“王峰的腿受伤了……你们来了就知道了。”然后就匆匆挂断了电话。
王峰是肖志莲、王贤发夫妇俩的儿子，当时在西安交大化工学院读大四。王峰出生于1984年，身高1．84米，体重69公斤，是一个标准的帅小伙。前几天，肖志莲还给儿子打过电话。王峰告诉母亲，学校已经放假了，但同学在西安皇甫正街开了一家碟吧，他在帮忙打理生意，要推迟几天回家。王峰还说，到时要带几个同学一起回来过年。听儿子这样说，肖志莲很高兴，还特意去商场买了一个大电饭锅，一心一意等着儿子平安归来。
这天深夜，肖志莲和王贤发深一脚浅一脚地跑遍了十堰的所有亲戚家。王贤发是个老实人，一辈子安分守己，与世无争，没经历过多少大事。此时，他更是浑身哆嗦，路都走不稳，还得肖志莲拉着他。每走几步，他就扑通一声跪在地上，朝着黑夜连连作揖，口中不停地念叨：“老天爷保佑，老天爷保佑!保佑我的娃子平安无事!”
事情还没有开始丈夫就撑不住了。肖志莲决定让丈夫留守，自己去西安。十堰上午没有发往西安的客车。第二天下午，肖志莲带着夫妻俩东拼西凑借到的1万3千元钱，和妹夫、小姑子一起登上开往西安的长途班车。20日上午8点，三人到达西安，在王峰同学开的碟吧里找到了打电话的同学。这时，几个孩子终于对肖志莲说了实话：王峰已经不在人世了!肖志莲当即眼前一黑，一头栽倒在地。
肖志莲记不起是怎么到医院的。在太平间里，她看到了儿子的尸体。王峰的尸体惨不忍睹，一大块头皮快从头颅上脱落了；一只耳朵不知去向；还有一截手指头也没了踪影。随后的几天时间里，肖志莲从各方面了解到了儿子的死因。
因帮同学打理碟吧的生意，王峰和负责碟吧一带治安的西安市碑林区沙坡派出所(现兴庆路派出所)民警卢某认识了。2003年1月18日晚上9时许，王峰和卢某一起外出，俩人行至皇甫庄五环公司工地时，看到前方不远处一伙人正在马路上围殴一名男青年。卢某见状，对王峰说道：“你站在这里别动，我前去制止，马上就过来!”随后，卢某快步走上前去，并喊道：“我是派出所民警，别打了!”岂料，歹徒们非但置若罔闻，反而大喊：“我们打的就是派出所的。”进而一拥而上，用砖块等凶器对卢某大打出手。卢某因寡不敌众，顷刻就倒在了血泊中。此时，歹徒还不罢休，仍然继续对躺在地上的卢某拳打脚踢。在歹徒疯狂行凶的同时，王峰已经冲了上去，奋不顾身地与歹徒搏斗。几个歹徒已经丧失了理智，又调头将王峰围在中间，用砖头、溜冰鞋朝王峰头上乱砸。王峰拼命摆脱凶手，终因伤势过重，在跑出20多米后，一头栽倒在地，穷凶极恶的歹徒追上去，继续殴打王峰……最后，卢某被打成了重伤，王峰在送往医院后因抢救无效，献出了年轻的生命。案发后，西安市公安局碑林分局迅速成立了专案组，经多方调查后查明，当时参与行凶的系犯罪嫌疑人冯某等七人。冯某等喝了酒后寻衅滋事，在街上随意追打无辜市民。在卢某和王峰到来之前，这伙歹徒已经接连打伤了三名市民!
二
儿子惨死，白发人送黑发人，肖志莲内心的悲痛是难以用言语表达的。但同时令她欣慰的是，儿子不是搞歪门邪道把命丢了，是为救警察见义勇为而献身的。儿子死得磊落，死得其所1人死不能复生，伤心欲绝也于事无补，最关键的应是抓住歹徒，将他们绳之以法。在医院见到儿子尸体的当天下午，肖志莲就来到兴庆路派出所，打听案件的进展情况。刚进办公室，派出所的一位负责人就当着肖志莲的面拍案而起：“这伙人太嚣张了，连我们警察都敢打!就算他们逃到天边,我们也一定要将他们抓住!”随后，这位负责人又转而安慰肖志莲：“你的孩子是为救我们警察死的，他的品德高尚。我们将尽早破案，同时按有关程度，给你儿子申请见义勇为的荣誉!”
听派出所的负责人这样一说，肖志莲放心了。后来西安警方对肖志莲下达了一份通知书，要求肖志莲签字，同意三天内将王峰的尸体就地处理，否则将予以强行火化。尽管肖志莲还沉浸在巨大的丧子之痛中，头晕眼花，手又抖得厉害，根本无法写字，她还是相信了派出所，顺从地让妹夫在上面签了字。
王峰的尸体被火化的第二天，肖志莲的弟弟从武汉赶到了西安。这次，派出所的说法有了微妙的变化：这件事情你们不要抱太大希望了。“王峰是见义勇为的结论下得过早。究竟是不是见义勇为，要等到歹徒抓住了才能定论。”这时，肖志莲还不停地祷告受了重伤的民警卢某平安无事，因为卢某是事件的直接见证人，可以为儿子作证。
腊月24，在得到派出所“尽早破案，给王峰之死一个说法，案件一有进展马上通知”的承诺之后，肖志莲和亲友们不得不踏上了返乡的路途。
回到十堰，肖志莲所在单位的一位负责人听说了王峰是为救警察而牺牲的，而且警察被歹徒打成重伤后，还安慰肖志莲：“你放心吧。你们不追究(歹徒)，派出所也会追究的!他们(歹徒)的胆子也是大，连警察也敢打!”
尽管已回到了十堰，肖志莲的心一直留在了西安。她时刻盼望着西安能传来歹徒被抓获的好消息。她也知道警察都很忙，不便经常打扰，就忍着不给西安打电话。腊月30，她终于忍不住了，打兴庆路派出所一位民警的手机，得知有两个歹徒已自首，还有一个歹徒被抓获。她焦急地等待着下文。可是，她留给兴庆路派出所的手机号和家里的电话，西安方面一次也没有打过。她是在如坐针毡中过完春节的。到了阴历二月份，西安方面还是没有任何消息。她心想，年过了，元宵节也过了，该有个说法了吧!迫不得已，肖志莲只有主动出击，拨打兴庆路派出所的电话。但令她奇怪的是，兴庆路派出所留给她的电话和手机号码，拨打多遍始终无人接听。后来终于有一次，电话拨通了，对方却告诉她：“你打错了，这里是公用电话!”
从西安回来前派出所的人亲口告诉的号码，怎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