用人有准则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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金世宗一生,致力于人才的收罗,他曾经忧心忡忡地对大臣们说:“朕夙夜以思,惟恐失人。朕既不知,卿等又不谏,必俟全才而后举,盖亦难矣……朕与卿等俱老矣。天下至大,岂得无人,荐举人才,当今急务也。”为了更好地使用人才,金世宗推行了吏治改革,任人惟贤惟才,不重资历,一改金朝自太宗以后选官以资历为标准的弊政。金世宗用人经常破格使用,不为品级限制。他曾经对大臣说:“卿等在省未尝荐士,止限资级,安能得人?古有布衣人相者,闻宋亦多用山东、河南流域疏远之人,皆不拘于贵近也。以本朝境土之大,岂无其人,朕难遍知,卿又不举。自古岂有终身为相者,外官三品以上,必有可用之人,但无故得进耳。”他认为那样只会使得人才老了才能位居高位,已经不堪重用。金世宗统治期间,大胆启用了一些出身低微的小吏,如移剌道只是一个都督府长史,按照他的资历最高只能成为一个翰林直学士,但是金世宗予以重用以尽其才,派他担任了中都路的转运使,后又升其任宰相。选官不重资历,这就把一批有才干,年富力强的人选到了领导集团中来。尽管金世宗热切地渴慕人才,也能大胆地启用人才,但他的用人是有准则可循的。
首先,他注意官吏的年轻化,保持政府的活力。金世宗认为人到晚年,虽然阅历丰富,思虑深远,但体力和精力毕竟有限,因此他规定朝中大臣“许六十致仕”,也就是允许大臣60岁辞职休息。并且在金世宗大定十五年,他还特别下诏规定年老之人不可出任县令,已经担任的,要选拔青壮年官吏辅佐。
其次,金世宗看重的是官吏的真才实学。对于贤才,不管是有政声者,还是有贤名者,他都不轻信,而是慎重考察,确保其言行一致,德才兼备,他才加以重用。金世宗曾经对大臣说:“卿等必知人才优劣,举实才用之。”这种不务虚名,量才而用的态度是非常值得学习的。
最后,金世宗渴慕人才,对人宽厚,但是惩贪治赃,决不手软。他一再强调各级官员要清正廉明,尤其是宗室子弟与高级官员,更要严格自律。金世宗曾经表示,对于女真人他一向注意优恤,但是要是涉及赃罪,就算是皇亲国戚也决不姑息。他惩办了一大批贪赃枉法者,以儆效尤,整顿了吏治。
金世宗收录了大量人才之后,非常注意让他们发挥作用。他深知自己的智慧很有限度,所以迫切希望大臣上书言事,史称他“举贤之急,求言之切,不绝于训辞”。《金史》中记载的金世宗要求大臣进谏的地方有二十多处。他经常斥责不进谏的大臣,而褒赏善谏的大臣。每有正确的建议,他都能欣然接受,予以实施。为了让大臣敢于说话,金世宗打破了“金口玉牙”的戒律,甚至连圣旨都可以进行批评改正。在金世宗的鼓励之下,大臣进谏的很多,帮他改正了很多错误,比如大定二十六年,大夫黄久约认为兵部从遥远的南方给皇宫专送荔枝一事,浪费人力物力,应当废止,金世宗立即采纳,下令停止并批评了兵部的这一做法。
《金史》高度评价了世宗,说道:当此(世宗)之时,群臣守职,上下相安,家给人足,仓廪有余,刑部岁断死罪,或十七人,或二十人,号称“小尧舜”,此其效验也。确实,在金世宗的努力之下,金朝开始了五十余年的盛世,而他自己也成为了中国历史上最善于用人纳谏的皇帝之一。《金史》上给予他“小尧舜”这一极高的评价,可谓当之无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