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用人所长,厚待功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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用人所长,厚待功臣
刘秀用人的另一个特点是善于扬长避短。他手下猛将如云,并且各具特点,但是他总能知人善任,扬长避短,使用得当。能够做到疑人不用,用人不疑,使将帅能在不违背总的战略目标的情况下相机行事,最大限度地发挥他们自己的积极作用,充分考虑实际条件从容指挥,这在统一战争中是非常重要的。平定三辅地区的时候,大司徒邓禹能力不够,无法平定。刘秀考虑到冯异的特点,认为他善于统驭军队,注意纪律,不像其他将军喜欢略地屠城,能够让百姓诚服,从而能顺利地平定该地区,适合担当这项任务。于是刘秀派他前往征讨,并且赏赐了一把宝剑,使他便于行事。在经过几次挫折之后,冯异接连指挥了崤底之战、宜阳之战,最终平定了关中。战争结束以后,刘秀立即下诏慰劳冯异:“赤眉破平,士吏劳苦,始虽垂翅回溪,终能奋翼黾池,可谓失之东隅、收之桑榆。方论功赏,以大勋。”
天下统一之后,刘秀对待功臣非常“厚道”。他没有像老祖宗刘邦那样杀戮功臣,而是建立了著名的凌烟阁,给二十八位功臣绘像纪念,给大臣丰厚的待遇,让他们能够安享太平富贵。但为了避免功臣权力过大带来的问题,他不让功臣掌握实际的权力,而是“退功臣,进文臣”,把治理国家的事交给了文臣。这样一来,既解决了如何对待功臣的问题,又利于国家的治理,是古代皇帝在如何处理功臣方面做得最好的皇帝之一。
刘秀还经常和群臣开一些无伤大雅的玩笑,来调节君臣之间的关系。《后汉书》曾经评说到,一次刘秀对功臣诸侯说:“诸卿如果不是遇到天下大乱的际会,觉得自己爵禄能达到什么样子的啊?”高密侯邓禹先答道:“臣小时候致力于学问,可以当个文学博士(一种官位)吧。”刘秀说:“你太谦虚了,你是世家大族的邓家子弟,志行修整,肯定会有更大的出息。”其他人也依次答对。到马武时,马武说:“以臣的勇武可以当个守尉督,查盗贼。”刘秀笑道:“如果你不当盗贼的话,说不定当个亭长就差不多了。”马武生性爱酒,阔达敢言,有时喝醉酒在御前当面批评同列,直斥他们的短长,无所避忌。刘秀也不以为然,有时还故意开他的玩笑,以为笑乐,调节气氛。刘秀制驭功臣,多能包容他们的小过失。远方藩属贡献珍品来的时候,必先遍赐列侯,自己剩不了多少。大臣有功,就封赏财物,但是不任以吏职,所以手下功臣皆保其福禄,没有被杀的人。
名将马援曾经称赞刘秀“恢廓大度”、“开心见诚,无所隐伏,阔达多大节”,是符合实际的。至于刘秀是否真的是最善于用人的皇帝自然可以商榷,但是他确实善于用人是没有疑问的。所以刘秀手下名将辈出,号称中兴二十八将,至今为人乐道。
决策以谶纬,光武留缺憾
不过光武帝刘秀用人也有很大的问题,以谶纬作为用人和决策依据,临死宣布图谶于天下,使谶纬迷信合法化。这谶纬之学是由阴阳五行学说演变而成的。谶是一种预言式的文字或图画,用隐语道出未来的大事,纬是一种附会吉祥灾异,解释经意的专书。纬书和谶书都是些迷信的内容,专门宣传天人感应的学说。刘秀因为谶纬中有“刘秀当为天子”的话,所以深信谶纬。他当了皇帝后,废除古文,提倡今文,要求文博士讲解“谶纬”。当时的古文家很是反对,古文家桓谭不读“谶纬”,上书极力言讲谶纬是妖妄之说,光武帝则说他是“非圣无法”,差点砍头。刘秀用人,有的时候也用谶纬来决定。符中曾有谶语说:“王梁主卫作玄武。”玄武系水神名号,光武帝认为司空一职,管领水土,符中玄武名目,应当是司空代词。正巧有个叫王梁的为野王县令,他当即遣使召入,擢王梁为大司空,根本没有考察他是否合格胜任。有个大臣叫尹敏,是受刘秀之命主持校定图谶的主要人物之一。他本人对谶纬之学并不怎么相信,指出:“谶书非圣人所作,其中多近鄙别字,颇类世俗之辞,恐疑误后生。”于是,他趁校勘图谶的机会,在谶书中缺脱的地方,增加了“君无口,为汉辅”六字,说明尹氏当辅佐汉廷,企图使皇帝重用他。刘秀见到这条谶文感到很奇怪,就向尹敏追问其故,尹敏没敢隐瞒,就说:“臣见前人增损图书,敢不自量,窃幸万一。”刘秀看出来之后,把他大骂一通,但并没有处罚他。
像谶纬这些本来就荒诞的东西,竟然被用来作为帝国用人的依据,不能不说是刘秀用人中的缺陷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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