商讨解决方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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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对唐和卡米在雪崩中幸存下来钦佩不已,而唐在雪崩后对事务的处理更让我敬佩有加。他的手指和伤口刚包扎好安顿下来,他就开始制定前行的路线。他本可以对这个问题揪住不放,责备其他队员的错误决定导致他在雪崩中受伤。但他却只是承担起领导者的责任,努力寻找能让全队前进的解决方案。
责备会不可避免地伤害感情。整个登山队都知道作出了错误决定,并对此感到痛心不已。当时我们都倾听了唐的建议,但为了保留那条差点导致他和卡米死亡的路线,我们并没有接受。对唐而言,指出我们的错误或许可以帮助自己发泄不满,但这样做却会伤害其他人。
唐这么快就不再追究这个问题不仅让我们暂时忘却了我们的负罪感,也体现出他对整个团队的尊重。即使在我们犯了这么一个致命的错误之后,唐仍然让我们参与计划。他创造出一种尊重和信任的氛围。本来这时很可能会成为痛苦的分离时刻,但却变成了团结全队解决问题的机会。如果问题没有解决,我们无论如何也不可能登上山顶。
回到自己的公司,我也曾遇到过类似的情形。一次,我的大木匠约翰在锯一段屋顶椽架时居然把角的尺寸量错了。第二天早晨,我在检查前一天的工作时发现有些不太对劲。当我抬头朝屋顶看时,我的脸上露出了疑惑的表情。工人们一个个都跑到屋外瞧屋顶去了。很快每个人都发现了我盯着看的地方。有人犯了个大错。
虽然没有人说话,但我还是感到了紧张气氛的加剧。于是我最后用轻松的语气说:“这也是修建屋顶的一种方法。”随即而来的笑声缓解了紧张的气氛。我便接下去问:“有人有办法来弥补这个错误吗?”我们绞尽脑汁想了20分钟,最后决定不计成本把它取下。发生这一事件后,每个人都比以前工作更卖力了。那天下午晚些时候,约翰走到我面前向我道歉并感谢我没让他难堪。
我很欣赏这种友善的表示,我也知道我对待这件事的态度得感谢唐·古德曼。在珠穆朗玛峰上,他通过自己的言行向我们展示了如何创造一种积极的氛围,激励大家重新组队,重新聚焦点,继续前进。而我们也的确做到了。
在一些大公司里我们经常能看到同样的事。20世纪90年代初,IBM的CEO路易斯·郭士纳将他士气低落的员工召集起来讨论电脑技术的发展方向,而不是对IBM赖以生存的主机销量下降感到痛苦。无独有偶,90年代后期,微软董事长比尔·盖茨鼓动其软件开发人员紧跟因特网的发展,而不要担心因过去的错误而让其他公司暂时领先。
爬过冰川之后,南坡路线比我们所预想的要容易一些。这得归功于唐和吉姆·弗拉希的有力领导。我们的团队由3位女士、10位男士组成,还得到了夏尔巴人的支持。我们最终将在山上呆一个半月,3个美国人和4个夏尔巴人将登上山顶。1988年9月29日,在经过29天的攀登后,我终于成为第一个登上珠穆朗玛峰顶的美国女性。
K2峰:向领导者转变
1993年,也就是在我第一次站在世界之巅后的第五年,我组织领导了美国—加拿大K2探险队。我们一共有七个人,除我之外还有六位男士。我们准备从巴基斯坦境内的阿布拉孜山脊攀登。K2峰是世界第二高峰,但其恶劣的气候和技术挑战使得它成为最难攀登的山峰之一。我从两次攀登珠穆朗玛峰的经历中学到了些什么,使我有能力来领导这次探险呢?事实证明我学到了足够的经验。
从1987年的珠穆朗玛峰探险中,我知道领导必须从一开始就明确自己的期望值,并始终坚持这一目标。这样既可以减少队员的疑虑,也可以鼓励他们为此奋斗、奉献。
在我建筑生意的早期,我并不是这么做的。第一天我可能是独裁者,发出指令,吩咐任务,指出错误。第二天,我又成为授权者,向员工征求意见,讨论这一天该干些什么。要不是有一天一位工人把我拉到一边对我进行‘向上教育’的话,也许我会一直这么干下去。
“斯泰希,”他尽可能和气地说,“你有些问题。我们不知道你想要我们做什么。你像春天的气候一样多变。我们都觉得如履薄冰。如果你不能把事情安排妥当,我们都准备另谋出路了!”他的话就像是一块木板敲打在我脑门上。
有了前两次经历的磨炼,如果时机适当,我会让K2峰探险队队员形成共识;但如果必要的话,我会单独作出+决定。在离开美国前,我对队员们许诺,每个人在作决策时都有发言权。同时,我也明确告诉他们,我是最终的决定者。从第一天起,我就恪守诺言。我们刚到K2峰探险的大本营,就有队员开始讨论第二天搬运装备去一号营地。当我对他们的对话有所耳闻,我马上就进行了干预。
“那不行,”我告诉他们,“我们首要目标是安全。出于身体原因考虑,我们会在大本营呆一天进行休息和适应,然后再负重攀登。”
这只是一个微不足道的时刻,但却明确了领导者对本次登山活动的期望,而且也使我以前所说的每件事都更加有分量。我在表示反对时说明了理由,因此我们都呆在营地,没有人发任何牢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