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粉红的火烈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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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从前两次的珠穆朗玛峰探险之旅中也认识到,一个团队需要某些仪式将大家更加紧密地团结在一起。我第一次攀登珠穆朗玛峰时碰到的一个问题是:在离开美国后,就没有什么活动把我们团结在一起了。我们到达大本营时就已经涣散了。两个队员足足滞后了两天。另外两个,其中一个是领导者,飞往中国处理官方事宜了。这些事情都是必须要完成的,但是在出发前将一组分散的个人组织成一个合作紧密的整体也是必要的。事实上,我们从未形成一个整体。甚至当我和丽兹·尼克尔提议花上45分钟爬下冰河到绒布寺参加一个祈福仪式时,没有一个人对此感兴趣。我们本想借此机会将我们重新团结起来,结果却只好我们两个人自己去了。
吉姆·弗拉希确信我的第二次珠穆朗玛峰之旅不会出现这样的情况,我们的夏尔巴向导也这样认为。在尼泊尔,大多数时候夏尔巴人在登山前都会进行祷告。这是佛教的一种赐福仪式,用来祈求神的指引及让我们安全返回。我们的夏尔巴向导还邀请我们一起参加。
12个夏尔巴人花了一个下午在营地边缘用石头搭起了高6英尺的神坛,还竖起了一根高达328英尺的柱子。那些写满了祝福的布条在风中飘舞,传播着人们的祈祷。
第二天,我们爬出睡袋时,周围的山顶都沐浴在阳光里,呈现出粉红色。我们很快吃完了早饭,在神坛处集合作祷告。夏尔巴人早已到了,他们正唱着经,烧着松枝祈求好运。我们每个人都向菩萨献了贡品,并把它们摆放在神坛上的架子上。
唱经持续了近两个小时,起初是粗犷渐高的音调,然后变为低吟声。时不时,夏尔巴人要求我们将整把的米饭扔向天空,这也是在向菩萨进贡。仪式结束时,夏尔巴人告诉大家将大麦面团扔向天空,并互相涂抹在别人的脸和头发上。这些白色的条痕代表着长寿和幸福。
对这个仪式的宗教意义,我们可能不会像夏尔巴人理解得那般深刻,但这次经历对我们颇有震撼力。通过这次仪式,夏尔巴人告诉了我们对他们至关重要的东西。对我们而言,这次仪式有助于创造相互理解进而互相信任的氛围。这个仪式也是个小小的庆祝——我们用25天步行125英里到达那里——它让我们有机会作为一个团队团结在一起,振奋精神,重整精力,迎接前面的挑战。
另外,吉姆和唐还带了125只塑料火烈鸟。我们用这些鸟作路标——它们点缀着山坡,直到海拔26 200英尺的四号营地处才没了踪迹。我甚至将我的火烈鸟带上了峰顶。这些鲜亮的粉红色与周围山峰白色的背景看来是如此格格不入,它们总是招致笑声。在这笑声中,我们的压力得到了缓解。
在K2峰探险之旅中,我们既没有这么正式的仪式,也没有这么可笑的玩意。但我们在出发时确实遵守着简单的西方仪式。在我们离开伊斯兰堡的头一天晚上,我们一起好好地吃了顿晚餐,然后呆在同一间旅馆房间里。我们边抿着苏格兰威士忌边聊天,一直到凌晨才散了。当我们到达大本营时,我要我们的厨师古拉姆·穆罕默德烧顿特别的饭菜来庆祝我们的到达。你做了些什么并不重要,但你确实需要借助仪式将团队团结在一起——这些仪式表明我们是独一无二的,我们互相珍惜,而且我们同甘共苦。
在我的生意中,每开始一个新的翻修工程前,我都要和我的团队一起走遍房子的各个角落,看看工程的大小。我们设想、讨论着种种可能性。我们也会用工作聚餐庆祝翻新工程各个阶段的完成。如果某天我们过得实在太糟糕了,这样的事情在山上和尘世中时有发生,我们很可能会让每个人都停下工作一起吃午餐。这样使得我们远离工程的困扰。待我们再开始工作的时候,会更加积极,更具创造性,思维也更活跃。
DaVita公司是我的一个客户,它习惯于使用自己的内部语言。该公司成立于20世纪70年代末,通过一系列的快速兼并和收购后,公司实现了迅速扩张。然而,由于收购的各公司没有得到很好的整合,员工没有认同感,人员流动频繁。2000年,公司的领导层开始大换血。在新CEO肯特·舍利的领导下,公司决定重组。舍利和他的执行团队知道,进行如此巨大的变革,他们必须赢得人心,得到每个人的全力支持,惟有这样才能获得成功。更具挑战的是,公司共有13 000名雇员,分布在30个州的509个经营场所。新的领导团队注重最基本的东西:舍利阐明了公司的宗旨和使命,600位高层领导者为公司起了一个新名字DaVita(在意大利语中它的意思是“给他生命”),并且确定了指导公司决策、绩效管理和员工行为的七种核心价值观。今天,DaVita是一个“村落”,而不是一家“公司”。使用“村落”这个字眼有助于不断提醒所有的成员,其目标是创造一种互相爱护、热忱、团队至上的气氛。村落中的每个村民都互相关心;作为回报,村落也关护着它的村民。这只是咬文嚼字吗?答案既肯定又否定。如同粉红色的火烈鸟,这些字眼本身并不会创造出一种氛围,但却透露出一种重要的信息,使成员知道他们是村落的主人。这种特殊的归属感引发了一种新的企业文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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