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最坏的适者生存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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卑鄙是卑鄙者的通行证,高尚是高尚者的墓志铭。这不仅仅是一句诗,还是人在社会上生存发展的一句真理。我们用这句真理开始对术的分析。
19世纪30年代,达尔文曾周游世界。
有一次,他来到非洲的一个原始部落,那里的人们没有衣服穿,住山洞或在树上搭一个窝,过着茹毛饮血的原始生活。
达尔文在那里住了几天,惊奇地发现,这个部落还保留着十分残酷的习惯:在冬天粮食青黄不接的时候,他们把婴儿或小孩都杀死吃掉,并将老年的妇女赶到深山里,让她们自然饿死或是被野兽吃掉。
达尔文通过向导问首领为什么要这样做。首领告诉他们,妇女的任务就是生孩子,生下的孩子有两种用途,一是留下来长大后和大家一起摘果子捕野兽,一是在缺少粮食的时候当粮食。没有粮食我们不吃小孩吃什么呢?妇女老了不能生育了,留她们有什么用呢?我们不吃掉她们已经很宽容了。
达尔文觉得这太残忍了,决心改造这个落后的原始部落。他花钱买下了这部落的一个男婴,带回了英国,起名叫“达尔文之子”。达尔文用现代都市的教育方式,让他成为了一个现代的文明人。
达尔文之子已满20岁了,达尔文通过熟人,把他带回了他的部落。
一年后,达尔文旧地重游,想看看那个原始部落是不是在现代文明青年达尔文之子的带领下,发生了翻天覆地的可喜变化,可是到处都找不到自己精心培养的非洲青年。
他问部落首领:“我带走的男孩回来了吗?”
首领回答:“回来了。”
达尔文又问:“他现在哪里?”
首领回答:“我们把他吃了。”
达尔文大吃一惊:“那么好的一个青年,为什么吃了?”
“他什么都不懂,什么都不会做,我们留下他有什么用?”
达尔文无话可说。他终于认识到,每个人都应当适应自己周边的生活环境,否则,即使他再聪明,文明程度再高,也终将被淘汰。
不久,达尔文创立了他著名的适者生存的学说。
生存竞争是生物过剩的繁殖力和资源的有限性对立的必然结果,物竞天择,适者生存已经被公认为颠扑不破的规则,可是适者都是些什么样的人呢?
铁板烧博士说――
要敢于承认一个基本的事实:在动物界里,活下来都是最凶猛最狡猾,因而也最能适应环境。死去的则是最善良最温柔,因而也是最不能适应环境的。
一只鹿到河边饮水,狼突然从草丛里跳起来,抓住了它。鹿喊道:“我从来没有见过你,也没有得罪过你什么,你为什么要吃我?”
狼笑着回答:“你的罪过,就是认为我会给你讲道德。”
狼没有违反动物界弱肉强食的道德律。狼遇见了虎,也只是撒腿而逃,如果不幸没有跑掉,它不会去道德法庭抱怨。这种吃与被吃,都是遵循着生物链上的生存规则,没有什么道理可言。
在人的社会里,文明的发展或许消除这种残酷,但基本规则没有变:处于食物链中的同一环的生物可能要竞争相同的食物和生存空间,所吃的食物、所生存的空间越相似,竞争也就越激烈;竞争最激烈的是在同一种生物内部,因为它们的食物和生存空间完全相同。
因此,生命就是一场无穷无尽的竞争,自从我们出生那天起,就选择了进入充满竞争的战场。竞争就意味着淘汰。
在中国历史上,有鬼谷子那样的大师,有苏秦、张仪“合纵连横”唱双簧戏的游士,《孙子兵法》、《三十六计》、《三国演义》这样的传世名著,无不是教我们如何应对残酷的斗争。况且,秦皇汉武,唐宗宋祖的伟业也不是谦谦君子所能办到的。
按照道德的要求,人应该只问耕耘,不问收获,名利于我如浮云,并把这当作一种美德。认为只要精神生活充实丰富,一切物质利益便可随之而来,礼义甚至到了可以取代一切的程度。
孔子说“君子喻于义,小人喻于利”,孟子也认为“何必曰利,亦有仁义而已矣”。谋道不谋食,忧道不忧贫,成为一个永恒的戒条。但人类有史以来,从未出现过一个能让所有人坦诚相见的时代,太多的虚伪欺骗,把我们生活的空间变成一个个“阴谋剧场”,任何人凭自己的道德是活不下去的。
《国画》的作者王跃文在后记中说:“我原本是一个理想主义者,可现实逐渐让我明白,理想主义是最容易滑向颓废主义的。理想似乎永远是在彼岸,而此岸充斥着虚伪、不公、欺骗、暴虐、痛苦等等。”
这确实让人扼腕痛心。但扼腕归扼腕,痛心归痛心,但我们不能自抹脖子了事,得面对现实:淘汰的标准不是道德,而是实力,因而生存下来的不是那些集中了人类最优秀品质最高尚的人,而是最早突破道德的束缚,从而具备了强大竞争优势的人。
有这样一个故事。孔夫子游历列国,被困于陈国和蔡国之间,几乎弹尽粮绝。
他的弟子子路性子很急,看到这种情景就很不服气,去见孔子说:“从前老是听先生说,为人只要多做好事,上天一定会用幸福来报答我们。仁义道德的事先生已经做了好久了,影响深远,天下闻名,今天为什么会落到如此境地呢?”
孔子回答说:“子路,这你就不明白了。你小子过来,让我来告诉你。你以为仁义的人都必定会有人相信吗?如果真是这样,伯夷和叔齐就不会饿死在首阳山了;你以为智能的人就部会被任用吗?如果真是这样,那么王子比干就不会被纣王剖心验证了;你认为忠实的人都会得到回报吗?如果真是这样,那么夏桀的忠臣关龙逢就不会被斩首了;你以为是忠告就一定会有人听吗?如果真是这样,伍子胥就不会被吴王杀害了。因此说,贤者能不能遇到施展抱负的机会,是个时间问题;贤明不贤明,是个人的才能问题。学识渊博又有深谋远虑的君子,因没有机遇而被终生埋没的太多了,何止我孔丘一人呢?”
这也正好证明了哈耶克的看法,历史的演进,经常不是由高尚的激情与道德勇气所决定的。
用那些有道德洁癖的人的批判来说:最坏者生存!
然而如果从“最坏”的成功者角度来看这个问题,却能帮助我们看到另一种真相:打出道德的旗帜痛贬别人,正说明它只是无能的竞争者的托辞,成了那些失败的竞争者的遮羞布。
可以说,在人类的竞争中,过分老实就是愚蠢,绝对难以成功。一个能成就大事的人不是邪恶的,但却是无情而超然的。
可以说,一部人类史就是“最坏者生存”的历史,要想不被淘汰,就只有“变坏”一点。这是一个让人尴尬的道德难题,但却是铮铮事实。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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