李文时代(1)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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蒙罗退休了,尼古拉斯被赶出了公司,罗斯死了,53岁的杰里·李文成功地成为世界上最大的传媒娱乐公司的主席、CEO兼总裁。当这个掌控时代华纳命运的惟一幸存者徜徉在洛克菲勒广场75号29层的长廊里时,大部分办公室已空空如也。“史蒂夫·罗斯去世了,我失去了一个忠实的朋友、一位好同事和一个好搭档,”罗斯死后李文在一次公开声明中忧郁地说,“现在我只想让时代华纳的成功成为史蒂夫·罗斯一部分的遗产。”
这位新CEO是何许人也?李文很少和媒体进行交流,他与手下的管理者和董事也保持一定距离。他没什么朋友,也不信任他的家庭。李文和第一任妻子的大女儿劳拉说:“或许因为羞涩,或许因为害怕将自己暴露给人们,所以他有所保留。他在公众场合十分隐秘,私下里对自己的孩子也如此。如果妈妈有什么烦心事,你能很容易看出来,但是如果换成爸爸,那就不知道他在想什么了。”
但有一件事很确定:李文绝不是史蒂夫·罗斯。所有关于时代公司和华纳传播公司并购的报道无一例外地称罗斯“有魅力、有活力、有企业家的精神”,罗斯是政府世界的阿波罗神,而李文则相当“无趣、简洁、卑躬屈膝、成熟”,《名利场》毫不留情地批判了李文。1995年《福布斯》的一期封面则是一幅李文的微型漫画,画中李文正艰难而又毫无希望地追随巨人的脚印—可能是罗斯留下的脚印。
此时,时代公司还是无可救药地走下坡路。这个步履蹒跚、内部分裂的帝国损失的钱要比挣的多,其股价不断下滑。关于其他公司即将收购时代华纳的流言开始传播开来。1993年,有消息称施格兰公司的总裁小艾得格·布朗夫曼握有时代华纳大量股份。在李文的领导下,时代华纳巨大的债务继续增长,到20世纪90年代中期,公司的债务达到了惊人的150亿美元。根据调查,光是这笔债务的利息每小时就要花掉时代华纳9万美元。
与此同时,时代华纳各部门的领导们开始互相争吵,公司四分五裂。罗斯生前知道如何控制手下的极度自私。而在李文领导下,这些部门领导的大部分时间都花在了琐碎的权力斗争中。在计划中,时代公司的HBO部门和华纳传播公司的电影制作部门理所当然要合作,但是如今双方都想控制对方。在时代公司,HBO的领导迈克尔·福切斯是公司无可非议的明星。在福切斯领导下,HBO由于制作了最好的电视节目而扬名四方,HBO的利润惊人。自信甚至有点傲慢的福切斯认为,和华纳传播公司的并购是他进入故事片制作业的大好机会。但是经营华纳制片部门的罗伯特·达里和泰里·萨谬尔却对福切斯当仁不让。日复一日,李文努力想让时代华纳稳定下来,而福切斯却和达里及萨谬尔打得不可开交。当时一位观察家把时代公司的状况比为中世纪的英格兰,“真正握有大权的国王几乎名存实亡,而臣民们,比如股东,甚至没有加入这场战争。”
不久,愤怒的股东们就要求另外找有能力、明智的人来取代李文,李文在时代华纳的地位岌岌可危,《纽约时报》甚至开始每天出一版,“杰里零米”,猜测哪天李文会被时代华纳炒鱿鱼。
李文对此感到十分沮丧,他变成了一个没有荣誉的先知。于是他开始实施一次历史性的改革。为了和活力四射、精力充沛、富有企业家精神的史蒂夫·罗斯划清界线,李文把罗斯的名字从公司的法律文书中去掉,他把罗斯的画像从时代华纳的管理层摘掉。对李文来说,时代华纳的创始人,即李文的前辈,是亨利·卢斯和杰克·华纳。1995年李文甚至公开对他的恩人罗斯表示鄙夷。他对一名记者说:“史蒂夫虽然很精明,能很好地融资,但他并不像卢斯那样是个伟大的创造者。”
李文呈现给人们的印象是一个创造者、一个理想者、一个有独到见解的思想家。媒体可以畅所欲言对李文进行评价。“我认为这些都是表面的东西,大多数媒体对我的描述并不是我的性格,”他辩解道,“我可以保持自己的风格,我能经受考验。”李文在自己办公室墙上挂着镶有引自乔治·奥威尔1949年所著小说《1984年》的镜框:“从长柱形的金属徽章中传出了声音,这枚徽章就像是右边墙壁表面上暗淡的镜子的一部分似的。这件东西(被人们称为电视屏幕),可能会慢慢褪色,但是人们却没有办法让它完全消失。”
李文没有精力理会那些批评家的话,因为此时他已经身陷重围,正在努力寻找公司的下一个辉煌。李文发现了一个新方案:公司不能再只生产内容了,要在传送上领先。就像他预见到卫星的重要性一样,他感到有线电视具有转变时代华纳的潜力。有线电线通过对数据和信息的数字化压缩,从而可以一次性传送大量信息。有线电视一次不只是传送几部电影和电视剧而已,它一次可以传送大量内容。更重要的是,有线电视经过一些技术处理可以同时传送和接收数据。那时侯李文还没有想到互联网(因为那时想到互联网还为时过早)。但是早在1994年他就展望到了媒体的未来,他相信时代华纳的电视用户会有那么一天利用电视机来订比萨、付款、玩互动游戏、买日用品,而且还可以看自己想看的电影。如果一切进展顺利,他们甚至可以通过时代华纳的有线连接打电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