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章 领导就是决策(6)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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1948年春,负责政策设计的乔治•凯南向马歇尔提出建议,就与“马歇尔计划”有关的问题向苏联做出怀柔姿态。美国传话给苏联人,邀请他们来谈谈苏联的困难。苏联马上接受了这个建议,但糟糕的是苏联人误会了美国的意思,他们认为美国希望与苏联举行高官会晤。这就引起了盟国的愤怒,他们为美国事先未与盟国协调就这么干感到不安,认为美国在偷偷地与苏联谈判,因而要求美国对此做出解释。
出了盟国要求美国做出解释这件事后,凯南对自己究竟干了些什么感到心里没底。一连两个晚上,他都在狐狸窝村的街道上散步,边走边回想这件事的整个经过,试图弄清到底哪个环节出了问题。第三天他去见马歇尔,向他提出自己的看法。当时马歇尔在埋头看一大堆文件。
“将军,”凯南说,“我知道一个人应该努力去从自己的错误中学习,而不是为犯了错误而悲伤。这两天我一直在想究竟什么地方出了错。我想破了头,还是找不到错在哪儿。我认为我们是对的,对我们的批评是错的。但现在出现了这么多的批评,肯定有什么地方出了问题。”
马歇尔将军放下手里的文件,慢慢地转过椅子,他的目光透过眼镜犀利地望着他,令他不禁颤抖起来,不知道会发生什么事。
“凯南,”他说,“1942年我们进军非洲,登陆行动最初十分成功,在接下来的三天里报纸都说我们是天才。后来发生了多兰事件,在接下来的三周里报纸都说我们是大笨蛋。
“你刚才说的那个决策得到了我的同意,经过了内阁讨论,并得到了总统的批准。你惟一的麻烦是不具备一个专栏作家东拉西址的本事。现在出去吧。”
一个重大决策出台后,“无所不知”的媒体可能会对此大肆攻击,领导人往往处在一个内外交困的尴尬局面中。他因为要做出非凡的决断而经历着内心的严峻考验,而一旦他做出决断,他又将不可避免地遭到种种责难和猜疑。面对责难和猜疑,领导人需要更大的勇气和毅力来坚持自己的意见,排除各种难题,毫不动摇地贯彻实施既定的决议。这也是肩负责任的领导者分内的事务。
对艾森豪威尔来说他很清楚,一旦形成决策,就要坚持这一决策。1943年6月11日,在评议阿诺德•亚历山大将军作为盟军指挥官的优缺点时,艾克说:“他生性随和,战争经验丰富,具备与人和睦相处的能力和良好的战术观念。他很谦虚、精力充沛。有关他是否称职的惟一疑问是他在与下属打交道时总是信心不足。有时,他改变自己的观念和计划似乎是出于迎合某个下属的反对或建议,以避直接指挥之嫌。”
在关系到众人利益的根本问题上,人们自然会有不同的意见,并且都希望自己的意见被采纳。然而,领导人所要做的是综合考虑全局,以全局利益最大化为原则。在他遭受种种责难和非议时,明智的领导人会注意倾听不同意见,但是,决定既然已经做出,他只有坚持到底。因为,半途而废是领导者的大忌。
一个优秀的领导人明白,所有的疑虑只能出现在决策的过程中,一旦决议做出,剩下的只能是坚决执行和贯彻。
在做出决策的过程中,施瓦茨科普夫将军的心里具有典型性。“在海湾战争期间,我总是睡不好,即使已经敲定了作战计划的所有细节。每天夜里我都会躺在床上想,我是否忘了什么事?我们忽略了哪些事呢?我们是否还可以做得更多一些?然后我会起身看地图。我认为一个爱护部属的指挥官就应该这样,用心良苦、计划慎密。”
但是,当总的方向定下来之后,一切犹疑(虽然不可避免)都是多余的。
施瓦茨科普夫解释了自己对忠诚的看法:“在讨论问题时,忠诚意味着拿出最诚实的意见,不论你认为我是否会喜欢这些意见。那个光着身子的皇帝需要有人告诉他没穿衣服,他不愿因不知真相而被冻死。在此阶段的不同意见会刺激我的思维。但一旦决策已经做出,讨论就结束了。从此以后,忠诚意味着坚决地执行决策,就当决策是你定的。
“如果你觉得某件事不对头,讲出来。我宁愿早些而不是迟些听到坏消息。坏消息不是酒,不会越陈越香。
“我会明确地告诉部属我想要什么,如果他们没听清楚,那么可以来问我。如果我说了两三遍后他们还是没搞懂,那肯定是我的表达有问题,而不是他们的理解有问题。我不会认为他们是聋子或很愚蠢。最糟糕的情况是部下为掩盖他们的无知糊里糊涂地忙起来,最终把事搞砸。我对他们说,‘如果在离开我的办公室时还没有理解我想要什么,那么转过身再问我一遍。’我告诉他们只要是他们完成任务所必须的东西,我会尽全力去争取。‘如果在法兰克福没有,我会去美国陆军欧洲总部找。如果欧洲总部也没有,我会去华盛顿。你们别管我怎么弄,反正我会一直支持你们。’”