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牛津。”
“猜对了。我给牛津的财务代表安东尼打过电话，向他抱怨机器的质量和客户满意度。你猜他是怎么回答的？”
“嗯…他可能会想再卖给你一个新的更贵的机器，或者让你再签个维护的服务合同。”
“恭喜你，又猜中了。看来你到公司的第一天很有成绩。还有什么我可以帮助你了解我们的想法呢？”
“当然，如果质量问题解决了，那么牛津的价格是否也真的太贵了呢？”
“有点。你们的价格比你们的竞争对手贵了百分之十到百分之十五。考虑到我们面临的财务压力。我们仍然希望你们能把价格压低点。”
“杰夫，我的任务是解决牛津可能存在的所有问题。如果我成功了，那我们还有机会赢回你们的定单吗？”
“我叔叔告诉我永远不要说‘不可能’。不过在现在的情况下基本没什么希望。”
“真的非常感谢你真诚直率的回馈。真是一图顶千言啊，我对我们的这次旅行感到很满意。虽然我们以前曾有过非常好的合作历史，但我能理解你对我们为什么如此不满。杰夫，我知道我们只是第一次见面，这也是我在牛津的第一天，但是我还是想问你一个问题。”
“什么问题呢？”
“我需要一些时间来改正牛津的错误，然后我想再次回到这里重新赢回你们的生意。你能给我多少时间呢？”
“我的直觉告诉我最多只能到明天早上。”
“我不可能明天早上就都做好。”
“那么这样吧 。如果你马上派人来帮我把刚才那个坏掉的升降机修好，并且不要钱，我可以给你一个月的时间。”
“你真是太好了。非常感谢。请你原谅，我和彼得马上就得赶回丹佛，我们还有些事情要做。”
“马克和彼得马上乘上计程车返回O’Hare机场。路上没有人说话，他们都陷入了深思。还是彼得先说的话。“谢谢你。”他说。
“为什么感谢我？”马克像是真有点困惑了。
“感谢你让我参加这次旅行。”
“我很高兴你能和我一起来，我觉得你的到场是很重要的。”
“我也这样认为。不过我可以告诉你一点背景吗？这样你就知道为什么这次旅行比你预想的更重要了。”
“说吧。”马克把身子转向彼得，准备仔细倾听彼得的下文。
“我是三年前来到牛津的。我为了能得到新用户做了很多次商务旅行，但是我从来没有拜访过老客户。”
马克看着彼得。“是什么让你不能去拜访他们呢？”
“公司政策。”
“公司政策里有这样一条不允许拜访老客户吗？”马克无法掩饰他的惊讶。
“正式的条文中没有，但非正式的有。我被录用是因为当时牛津的销售已经快彻底崩溃了,而且还面临着财务紧缩。已经没有开拓市场的资金了。我的任务是专注于寻找新的客户源。那也是韦斯希望我们做的。所有的激励体制都与能拿到的新定单挂钩。我曾经提过建议，我们需要对老客户进行回访。但是韦斯听不进去。他的兴趣在于增长。他认为获得新客户是能够快速增长的关键。新定单是有了一些，但是太少也太迟了。我们救不了公司。”
“韦斯肯定对失去他一手办起来的公司感到难过吧。”
“不过奇怪的是他现在似乎仍觉得满轻松的。我们财务已经有很大的赤字了，而且可能面临着裁员。但韦斯并不打算解雇任何人。他认为山姆注入的资金足够使牛津再撑一段时间的了，直到出现新的增长点。”
“你相信这些增长能拯救牛津吗？”
“不相信，没有人相信这个。但是我们都相信韦斯，因此我们仍在努力。我以前从来没有看到过人们工作如此努力。现在看来这一切都是徒劳的。”
“为什么韦斯不更多的去关心失去普罗米修斯呢？”
“我也不知道。也许因为他以前的决定总是正确的吧。有一个传说，牛津在七六年时差点就破产了。在一个周三的晚上，雷雨交加，财务主管告诉韦斯他们已经发不出周五的薪水了。韦斯并没有发火，他走到工厂里，把所有的机器都关掉。当工人们聚集起来时，他要求大家保持安静。于是每个人都回去工作了。第二天牛津就接到了一笔大定单，牛津得救了。我不知道这个传说是真是假，但它的确使人们即使在紧急关头仍然努力工作。”
“这真是太神奇了。那这次有什么不同呢？韦斯必须在牛津被出售之前坚持得更久。”
“现在的牛津比以前大得太多了。一个新定单，即使是一个很大的定单，已经不足以挽救它了。我想信任能让它继续维持下去，韦斯相信山姆能照顾好这个大家庭。”
“你认为我们现在应该做什么呢？”
“如果你有这个权利， 我希望能再回访一些重要的老客户。”
“听起来很不错。无论怎么样，只要你觉得需要，就去吧。但是我至少明天得呆在办公室里。你需要多少时间做回访？我们还有一个决策会议需要你参加。”
“幸运的话我想我两天内可以走四个城市吧。这样可以吗？”
“我会安排好一切的。在你安排你的行程之前，可以帮我安排一个约会吗？”
“可以。”
“我想在今晚十点的时候和韦斯谈谈。”
“没问题。”剩下的时间里他们都抱着手机安排自己的事情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