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7章 第10项原则:标准化操作(2)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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制定一辆机车的标准化操作程序并不比制造一块手表需要更多的思考和工作。区别在于手表以数十万的数量产出,而机车产出量只能以千计算,但是这种差别并不像看起来的那么大,因为一块手表的价值平均可能是5美元,而机车是15 000美元,这样一辆机车与3 000块手表相对应起来。我们在设计机车每个部分的时候不必犹豫不决,我们也无须对机车生产的每个部件的操作要进行标准化而感到畏惧。关于标准化操作的另一个例子是书的印刷,过去的作家一般都是个体性劳动,没有什么标准化操作,每个人不仅要处理字体的大小,还有书的包装形式等,以有别于他人;每个人都以自己独特的方式拼写单词,用自己喜欢的笔、墨水和纸。现在我们以一份一分钱的价格每天买半打报纸,一星期以每份一毛钱的价格购买一打杂志,每年以每本一美元到两美元的价格购买一百本左右的书,当然,这些书很少有两本书看起来很相像的。这比机车和手表存在着更大的差别,但是每本书的制作和印刷都有标准化的拼写、标准化的字体、标准化的书页和标准化的署名,甚至书本身在规格大小上都趋同于一个标准:用的墨要适合于各种各样不同的天气,纸张也要与书的质量相等。在钟表业,在印刷业,我们都有标准化操作;但是也并不扼杀另一个因素,那就是个人技巧的使用。
两个人都会用砖砌墙,然而一个人一天可能砌3 000块砖,而另一个人只能砌300块。“一个有智慧的能胜任特殊任务的人才能真正作自己的主人,他有着非同一般的效率。”公元前212年前的波利比阿(Polybius)在描述伟大的工匠阿基米德斯(Archimedes)时这么写道。这个人凭借个人天才,用投石机向步步紧逼的敌船投掷石头,用起重器械放出钩子将敌人的船只吊出水面,然后掀翻,摧毁它们。
或许在世界上任何地方,标准化操作的最为神奇和最有价值的例子就是在战争中我们美国的舰队。自从人类在陆地上或者在海洋中首次开战以来,战争的根本策略并没有改变,力量较强的一方最先最狠最快地击败实力相对较弱的敌方舰队。哥利亚斯(Goliath)的策略是一个个地击败以色列人,一个现代的拳击手如果一次对一个,可以击败一百个人,在第二个人上场的时候他就能击倒前面一个人。无畏舰之所以能称雄于世界海军,是因为这样一艘战舰装有12门大炮,在航行速度达到21节时仍然可以在舷侧同时开火。
这样一艘战舰航行速度和对手一样快,却比对手能携带更多的大炮,7英里之外就可以击中敌舰,可以一个个地摧毁敌方整个舰队,就像拳击手会一个个地解决对手那样。如果这些大炮发射的速度能够快4倍,就相当于比普通战舰多出4倍的大炮或4倍的无畏级战舰,同样如果瞄准的技术能够提高4倍,就是说相比过去一次发射一枚炮弹现在可以一次发射4枚炮弹击中目标。一艘现代的“阿肯色(Arkansas)”或“怀俄明(Wyoming)”号携带12门12英寸口径的大炮,以4倍的速度4倍的频率开火,这样就是16倍的效率了。这些大炮装满炮弹,瞄准好,每分钟发射两次。平时的练习只有这一半的时间,而且这种实际操练分为两种。一种是以体力劳动装好炮弹,还有更重要的是对好大炮的位置。两艘敌对的战舰距离10 000码(大约6英里),以18节的速度反方向航行。射程每分钟改变750码。如果射程每50码调整一次,那么每4秒钟就要重新调整一次,这是不可能做到的。但是可以做到每30秒调整一次,每30秒钟一次齐射。可以做到一分钟两次调整射程,一分钟发射两次,剩余的部分就是训练定位与瞄准,这个可以用模型通过大量实践来进行。用一门大炮射击一个距离30 000英尺的60英尺宽30英尺高的目标,比用一把小手枪射击83英尺外一英寸高的目标更难;但是用手枪射击1 000次比大炮只发射一次要廉价得多。在用小型器械进行训练后,在实战中用大炮进行4倍速度发射,比不经过模型训练发射100颗实弹的效果要更好。
过去五年,海军的各种舰船的效率得到了很大的改进,在重要性和数量上都取得了很大的进步。蒸汽涡轮机比往复式发动机更先进一点(大约5%),最好的载客列车比同等级最慢的列车也快不了多少(大约快25%)。想一想在开发蒸汽涡轮机或高速列车上花费了多少的时间和金钱,然后再想一想我们的战舰对比5年前提高了16倍的效率,这种增长的效率归因于运用了所有的效率原则:理念、常识、充分的建议、秩序、公平原则、可靠迅速的记录、时间表、分配(每分钟10到12次发射)、标准化条件、标准化操作(由持续不断刻苦的团队训练保证)、最细微的标准化实践指南(关于怎样节约1/6秒的时间),最后,在巨大的成果得以取得后,体现在荣誉和报酬两个方面令人愉快和垂涎的效率奖励上。由此可以看到,效率的成果并不仅仅体现在壮观的炮舰上,也存在于烧煤这样平凡但也很重要的操作中;存在于烧煤的船只上(世界上有些船只这方面的记录已经从每小时30吨达到每小时360吨);存在于普通船只的操作和维护中,这些成就表明高效率需要的并不是高额的费用也不是大量的时间,而是恰当的智慧、精神和组织,组织的形式与应用原则相适应。这里,理念不仅仅是一场纯粹的时装游行,而是通过更好、更标准的管理远距离准确快速地猛烈击中敌人的战舰。海军的工作是一场伟大的游戏,而不是苦工,这是一种愉快的令人兴奋而又艰难的工作。
逐渐地,我们在各个方面,在生产手表、缝纫机和打字机的工厂,在消防员,在12英寸大炮的操作,在一些工厂的时间表、分配、标准化条件和标准化操作,效率的方法得到了延伸和应用。
计划需要付出代价,所有的效率原则的应用同样需要付出代价,但是标准化操作是最适用于个人的原则,理念、常识在未被人们自觉接受之前都是被动的,计划在其所有阶段也是被动的,但是标准化操作因被证明能带来丰厚的财富而给个人以快乐感。
不要让任何人犹豫不决,因为我们不可能使每个新的操作标准化,我们无法使每个人人生的每一段里程标准化,我们不能使每次海军战斗标准化,但是我们能够激励整装待发的少年和海军军官,他们每个人都能尽自己最大努力,我们可以给予他们训练、知识、帮助和激励,如果我们为他们做这些事情,即使我们无法进行长时间训练或反复训练,我们也能坚定地确信进行这样的活动不是在浪费时间,不会看不到努力成果的。